在江苒去教学期间,京城钟家派人来给他带了消息。
钟平志知道父母肯定对他很失望,事发之后连封家书都没有,这会儿突然来人传信给他,必然不是为了他。他展开烫着红蜡封的书信,快速阅览了一遍,越看越是心惊。
等看完他压住书信,脸上已经面冷如霜。
一天课毕。
回去的马车内,钟平志破天荒的主动跟江苒询问起,“你口中的那位弟弟,事实上并不是与你有血脉关联吧。”
“啊?对啊。”这事她才不相信钟平志才知道,所以为什么突然问。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略微别扭的问出口。
江苒惊讶抬头看向他。
并不是男人因为介意而询问,那么是因为什么?
“别多心,我只是知道你最近似乎在外寻住所,而且要求是两人居住,所以猜想是不是那位要过来。”
这个问题如果早点,或者说是在上午问及,江苒都不会觉得甚至应该说是正中下怀。可有些事情一旦时机不对,情况就完全变味了。
钟平志避开视线,他本就不打算主动提及这个话题,可现在却为了试探而问出了口。
“公子说的对!”突然元气满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突然弥漫着的尴尬状况。
钟平志看过去,就看到江苒好似一点都未怀疑什么一般的笑容,她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过一阵子等我阿弟到来的时候跟公子说的。”
“恩,那就到时候再说。”他不悦打断。想着看情况她那‘阿弟’根本不会来。
这话出口的时候,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坏语气。
“哦哦。”她依旧不在意,“不过我阿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要说自己,她还是要谦虚一下,但要说到自家的孩子,不管沈怀郎再怎么坏,她也是不允许别人这么想他的。
钟平志抿嘴,不悦的转移了视线。
这之后便一路无话。
回到别院钟平志喊了墨爻过来,把信的内容告诉了墨爻。
“太子被废?”墨爻惊讶极了。
钟平志“恩”了一声,沉默片刻后道:“这次卞城考官泄题受贿的事情是一个局。五皇子要对付太子党的手段,那么,沈怀郎……就是江苒的弟弟,到底在这其中属于哪一步棋?”
“那位小公子是五皇子的人?”
这种推测很不可靠。别说沈怀郎这人的身世,就说五皇子,也不可能找像沈怀郎这样的。
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这么理所当然的理由了。
墨爻再给他提供了一条思路,“属下的人正好来报,那位小公子去西北投靠的是建威将军。建威将军是兰妃娘娘的母家。”
而兰妃就是五皇子的母妃。本来这种关系他们根本不会特别在意,可现在有了舞弊案在先,这个关系就一下子跳出来了。
说来说去,都是沈怀郎“投靠”了五皇子这个结论。
钟平志不耐的敲了敲桌子,这次科举太子可能真在里头有所牵扯,但万万没有到要废除的地步,牵扯也不会这么大,很显然是有人在这其中做文章。他们翰林也受到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