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闻言顿时一愣,随即眼色一沉,如疾风骤雨般猛然反攻了下来。
他毫不费力的撬开两排贝齿,舌头强势的长驱直入,一路攻城略地,粗暴的进犯着红唇内每一寸香滑柔软的领土,直到完全占据对方口腔的深处。随即又调转枪头,灵活的勾弄起那条羞涩到颤抖的小舌,如猫戏老鼠般反复挑逗,不断纠缠。
燕不离被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压制得快要窒息,好不容易才得了喘息的功夫,却感觉身上一凉,衣服已然被对方剥落在地上,整个人顿时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感受到池月幽深的目光,出于下位者本能的紧张和同为男人的自尊,他不由得全身颤栗,羞耻的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再次看到这具身体,池月就是神仙也把持不住了。温香软玉一入手,理智便如潮水般决溃千里。他三两下除去裤子,如同一头被禁锢多年的野兽,凶猛的冲破牢笼,粗喘着扑向了猎物。
燕不离合上眼,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坠云雾。直到感觉撕痛,他才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疼么?”池月吻着对方皱紧的眉,声音沙哑到竟然有些颤抖。
“废话,要不咱俩换换......”燕不离咬着牙道,他总算知道什么叫破瓜之痛了。
“怎么换?”
燕不离闻言一僵。转念一想......他妈的,自己现在又没武器,换到上面不还是被日的那个吗?
“算了,当我没说......”
“抱歉,是我太急了。”池月见身下人神色憋屈,正欲退出去,却被对方夹住了腰。
燕不离较劲儿的瞪起眼,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干你的,这点痛老子忍得了。”难道他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脆弱不成?
一句老子差点让池月破功。
“我不想伤你......”
“可你想上我......别磨磨唧唧拖拖拉拉了,你到底是不是爷们?!”
这句话让他后悔到了后半夜。
窗上昏黄的灯光兀然熄灭,窸窣的响动惊起一林宿鸟。
皓月当空,静影沉璧,夜风带着凉意拂过一潭秋水,悄然无声的撩起层层银色的波澜。
黑暗的小屋中,那张吱呀作响的木床终于安静了下来。美人低低喘息着,如春水般绵软在男人怀里,疲倦得连手指都懒得动弹。
禁欲多年的老宅男突然开荤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对上这种功力深厚,脸皮比功力还厚的魔头......燕不离不记得两人折腾了多少回合,反正熬到酣战结束之时,他已是神志不清、腰腿酸麻,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是苏的。
池月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精神尚足的架势,揽着美人侧躺于卧,一双魔爪仍有些不老实。
“真想吃了你啊......妖精。”他低声道,用手细细梳过对方顺滑的长发,俯下头轻轻啃噬着那只玲珑似玉的嫩耳。
燕不离困得迷糊,朦胧之中背过身,骂了一句:“禽兽。”
“谢夫人夸奖。”池月眯起眼,笑意明灭,“其实为夫怕你过于操劳,所以只敢卖了三分力气。不过还好,反正你我来日方长。”
燕不离直接晕了过去。
“睡吧......”池月轻轻吻过那张恬静的侧脸,目中柔光如月华般倾泻而落。
他生而为魔身处至尊,却天大地大无所归处,始终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更不明白人生在世,究竟为何而活。
三十多年的迷茫麻木,习以为常的空虚孤独,让胸腔深处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荒芜。那里没有光亮,没有生灵,没有希望,无论他发出多高的呐喊,也得不到一声回应。
这时候有人对他说:“这心里空的人呢,要学会敞开心门。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如何能不寂寥?”
是啊,红尘中若是没有你,池月此生该多寂寥......
幸好,幸好。
幸好在准备放弃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他重新找回了对的人。就此唤醒了身体里冰冷僵硬的灵魂,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心门。
现在的江莫愁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张扬又放肆,愚蠢又善良。时不时作对捣乱,动不动炸毛爆粗,既不乖巧也不可爱,却让他第一次感到心动,第一次有活下去的渴望,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相濡以沫、来日方长......
身处陋室之中,睡在挚爱身旁,池月就像拥着整个世界一样满足而踏实。哪怕有点黑,有点冷,有点凉......点凉......凉......
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摸索声,随即听到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又把被子抢走了......”
燕不离早已沉沉睡去没有听见。不知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他眉头舒展,嘴角微弯,噙着一丝清浅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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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澄霁,曙光初降。绯红的朝霞浸染山岚,给整个碧落谷遮上了一层淡粉的薄纱。
柔和的晨光从窗外渗进来,映在床上人晕柳醉花的眉间,平添一抹明媚的晓色。
随着光线逐渐增强,那双纤长细密的睫毛终于动了动,燕不离从一个宽敞的怀抱里睁开眼,感觉脑中仍是天昏地暗,一片迷茫。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
某人骤然清醒,当即两眼一翻,决定继续装死。
“莫愁,醒了吗?”池月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有。”
“哦,那你睡你的,我干我的。”池月坏坏一笑,“正好还没用过后面的......”
燕不离顿觉菊花一紧,激灵的翻过身来:“不行!”
“那就用前面的......”
“也不行!”
“那夫人的意思是......”池月望着他,目光盘桓在某人樱红的小嘴上,“用上面的?”
燕不离一巴掌甩了过去。
池月轻飘飘捉住他挥来的手,将那只细软的小手捏在掌中搓揉了两下,邪邪笑道,“嗯,用这个也行......”
燕不离也嘿嘿笑了。他举起另一只爪子,张指露出五根尖利的长甲,在某人眼前晃了晃:“你确定?”
池月:“......”
为了日后的婚姻幸福与生活和谐,以及避免非必要的意外伤害,池宗主决定给凶悍的喵夫人修修指甲......
燕不离自然誓死捍卫自己这唯十的武器,眼瞅着池月探身去够烛台上的剪子,他立刻扑起来把男人压回床里。
“谁敢剪我指甲,我就剪了谁命根子!”某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为夫知错,夫人恕罪......”池月躺在床上仰面望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狡黠笑容,“你要压断我了。”
燕不离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些诡异,都是披头散发赤身裸体,他还整个儿骑在了池月身上......
虽然他很希望咸鱼翻身,但这画面还是过于豪放了。
“咳咳,不好意思......借过一下......”燕不离尴尬的往旁边爬。
“原来夫人喜欢这样......”某人一把将他拽回来,慢悠悠道。
燕不离总算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忙道:“没、没有啊......你、你要干嘛?不要啊卧槽!池月你个老王八放我下来......救命啊啊啊!!”
“——咣当!”“诶呦!”
金色的朝阳在屋内照出一片白茫,光晕里有细小的微尘如飞蚊般上下飞舞。一男一女滚落在地上,表情僵硬的瞪着对方。
燕不离看了眼身侧倾塌了一角的木床,扶着腰骂道:“你这什么破床啊?这都能塌?!”
池月微微皱眉:“以前我睡的时候没事,可能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莫愁你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