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火森林第六环的一座小山上,两道身影相伴而立于光秃秃的山顶上。
她们看着依旧笼罩在迷雾中的第七环,相互交谈了起来。
“小姐,这群人怎么这么没用?都快到第七天了,居然还没人进入第七环。”黄衣少女撇着嘴巴,不满地说道。
“再等等吧。今年内环提前开启,前几天很多队伍都没有进来,第七环晚点开启也算正常。”在黄衣少女侧前方的位置,浅蓝色衣裙少女淡淡地说道。
听到浅蓝色衣裙少女这么说,黄衣少女的神色便更加不满起来。
“哼!我就说嘛,他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内环提前开启,还不是因为他那只队伍造成的。小姐,我当时就叫你别和他合作,他这人靠不住,现在可好,要是明天第七环还不开启,那我们不就白进来了吗,我们这一两个月所做的准备不就白做了吗?”
浅蓝色衣裙少女想说点什么,但突然间,她皱起了眉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光球。
看着这个光球,她的眉头皱得更深,黑亮的大瞳孔,充斥着担忧和怀疑。
“小姐,为什么他给你的光球会暗了一些的?”
“这说明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可能受了重伤。”
“啊!他不是挺厉害的吗?究竟谁能伤他?”
“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快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
夜离陷入了思考,但思考的结果却让他感到绝望。说来也是,他一个寻脉期的修行者,能思考出什么结果来呢?
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夜离的脑海里。
“我可以帮你!”
这道声音带着点沧桑,还有点亢奋,更重要的,也是最令夜离感到震惊的是,他从这道声音里,听到了熟悉的感觉,可他却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听过。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当我脑海里?”夜离的意识在身体内外扫了一遍,可却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
“你还记得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吗?我就是那片毒雾,不用找了,我现在就依附在你的身体上。”略带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居然是,你想怎么样?”夜离响起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心中的警惕性便越加强烈起来。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死在那位持剑小子的剑下,第二,让我进入你的脑海,和你的灵魂合二为一,控制你的行为,让我们反杀那位小子!”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只是短暂性地和你的灵魂合二为一,使用我超高的灵魂境界,控制你的尘气,达到远超同境界的实力,等度过了这次危机,我自然会选择和你的灵魂分离。”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这个鬼鬼祟祟的亡灵生物。”
“可是,你已经别无选择了,你所剩下的思考时间也不多了。”
……
黑白双色光芒交替闪烁,噬心剑笔直地刺向双目紧闭的夜离。
附近是死气沉沉的亡灵空间,张易凡愤怒而狂躁的呐喊声,以及庞白等人得意的笑容。
长剑所向披靡,逸散而出的剑气,在夜离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错乱的血痕,将他的衣襟撕碎,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但就在剑尖距离夜离的眉心还有不到一寸的刹那,夜离睁开了他的双眼。
他的眼白变成了墨绿色,而他的瞳孔则是一片混乱,有时是黑色,有时则是墨绿色,而更多的时候,则是呈现出一种既有黑色又有墨绿的混合色。
随着一道闪光从眼底一闪而没,一股磅礴的气势从夜离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他的右手夹裹着如同暴风雨般激荡肆溢的天地灵气,鬼使神差般来到了眉心前,伸出了两根钢铁般坚硬的手指,稳稳地夹住了所向披靡的噬心剑。
噬心剑的冲势戛然而止,而王一鸣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爆发出了身体里的每一丝力量,才艰难地把噬心剑从夜离的双指间挣脱了开来。
但在就在他打算抽剑后退时,一只色彩斑驳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他的胸膛上,如同男女之间的爱抚,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
但就是这么一只温柔的手掌,在接触到王一鸣的胸膛的刹那,却如同太阳般炽热起来,直接焚烧了王一鸣胸前的大片布料。
在王一鸣脸色变化的瞬间,它又将一股股混乱的尘气,直接注入到王一鸣的体内。
这些尘气如同山洪猛兽般汹涌起来,在王一鸣体内四处流窜,不断地占领他的经脉乃至是丹田。
噗!
噗!
噗!
噗!
噗——
“一!二!三!四!五!”
王一鸣一连喷出了五口鲜血,而张易凡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数着。
方才还如同丧家之犬般逃跑的人,现在却突然间变得如此强大,徒手便能夹住长剑,伸手便能重伤王一鸣。
这样的巨大反差,不仅让庞白等人摸不着头脑,也让张易凡感到不可思议。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战局会出现反转时,夜离突然双手抱住头部,身体倒在地面上,痛苦地嘶吼了起来。
“呃——啊——”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头部高高地扬起,表情极度扭曲,眉毛、眼睛、鼻子紧紧地挤在一起。
而嘴巴却张得很大,仿佛能够塞下一个婴儿的头颅,嘴角处甚至因此而出现了撕裂伤,渗出了鲜红的血丝。
混乱而驳杂的尘气,从他的身体内四散而出,这些尘气都很稀薄,但在规则奥妙上,却达到了极高深的程度。
张易凡连忙跑过去探查夜离的情况,可是他一进入夜离十米范围内,却遭到了夜离的攻击。
夜离的攻击虽然有一定的方向感,但可能是他正在承受痛苦的折磨的原因,准确度并不高,很多攻击都打在空处。
但在接近到离夜离只有两米的距离时,一直只能闪躲的张易凡,终于还是被一道混乱的尘气流击中了。
他的身体又再一次飞到了十米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而后犁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在他那鲜血淋漓的右手腕处,血液不但没有停止流动,反而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