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这件事情却还没完!
十一岁的王一鸣十分愤怒,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东升城城主。
他请求父亲杀了那位死生强者。
几乎任何一位生死强者都是有背景的,他的父亲当然不能说杀就杀,于是便拒绝了他这个请求。
王一鸣说,如果你不杀,那我就挖掉自己的左眼!
城主自然不信,还把他批评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王一鸣抓着血淋淋的眼球,来到城主面前。
而在他的眼眶深处,则抹着一层血红色的光粉。
这光粉叫做噬生粉,能够彻底破坏身体器官,使得被破坏的器官没有被修复的可能。
他威胁道:如果你不杀,那我明天就挖掉右眼,后天左脚,大后天右脚……
城主震惊,心疼,欣慰,却又无奈。
最后,那位生死强者在东升城失踪了。
这件事情影响恶劣,闹得沸沸扬扬,在东升城内差点发生生死大战。
最后,因为那位生死强者死得无迹可寻,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城主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情便这样不了了之。
而王一鸣的恶名、威名、嗜杀之名、疯子之名,也随之远扬!
有人说,王一鸣可以先挖眼睛不撒噬生粉,并以此进行威胁,如果威胁不成功再撒噬生粉。
这样就有可能在杀掉对方的同时,保住眼睛。
但王一鸣的疯并不是简单的疯,而是一种有智慧的疯。
他了解自己,也了解自己的父亲。
如果他只挖眼睛,不撒噬生粉。
那么,他的父亲就会找人帮他重生眼球,断绝他的一切获得噬生粉的可能,并且把他囚禁起来。
而只要王一鸣不死,不去主动摧毁自己的经脉和丹田,那么无论他如何自残自己的身体,城主都有办法进行完美修复。
如此一来,王一鸣的威胁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的王一鸣,便在城主没有禁绝他的噬生粉来源前,撒下了噬生粉。
其实,城主被王一鸣威胁成功一说,是不成立的!
城主杀掉那位生死强者,一共有三个原因!
第一,他心疼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那位生死强者,他的儿子也就不会永久地失去左眼了。
第二,他欣赏自己的儿子,手段残忍,懂得借势,还了解自己的性格,成功地逼自己出手,于是,便杀掉了生死强者,以此作为奖励。
第三,他成全自己的儿子,修行界流传着一句话:无极致不巅峰。
修行追求的是一种极致,他的儿子就有追求极致的心性。
虽然有点剑走偏锋,但这也是一种通往巅峰的极致之路。
如果心路不通,修行路也将遇到重重阻碍。
于是,他便把儿子的这条心路,给打通了——而代价也就是一位死生强者罢了。
……
封尘球在锁住了夜离的经脉后,便开启了封魂模式。
深冷的寒气,渐渐冻结了夜离的灵魂。
他发现,自己的感知力正逐步下降。
灵魂由通感之境降至内引之境,而后降低至正常人的水平。
夜离十分无奈,感慨命运弄人。
蓝色头带,让他得罪了王一鸣,而且还成为了王一鸣给自己定罪的铁证。
但就在夜离的灵魂即将降至正常人的水平时,在一个夜离无法感知到的地方,一个悬浮于他灵魂深处的蓝色光点,突然之间仿佛觉醒一般,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严格地说来,这并不是一个光点,而是一块石板。
这块石板太小,以至于看起来像光点。
在步止轩开启启灵仪式当天,就是这个光点没入了夜离的脑海深处,使得夜离陷入了连绵的梦境中。
但关于它的存在,夜离完全不知道,当时清醒着的黑袍村长,也一样不知道。
它潜藏在夜离灵魂最深处,已经超过了五年!
石板的蓝光,由内而外,在灵魂深处蔓延。
封尘球的寒雾,由外至内,同样在灵魂深处蔓延。
当着两股能量相遇时,寒雾翻滚颤抖,如同冰消雪融般,瞬间消失不见。
而石板的蓝光,则不断强盛起来,逐步蔓延,直至覆盖夜离的整个灵魂。
夜离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蔓延,驱散了一切冷意。
他的灵魂,从冬天走向了春天。
而在他的眼前,那位正在开启封尘球的执法者,突然间脸色一白,神色间出现浓烈的恐惧,而后喷出一口鲜血,便晕倒在房间里。
封尘球从夜离的体内弹了出来,瞬间便化作了齑粉。
夜离目瞪口呆,显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另一边,正在给张易凡锁脉的尘影执法者,也遇到了强烈的反抗。
“碰!”
“噗——”
“噗——”
粉尘球破碎。
张易凡和尘影执法者各自退出一步,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王一鸣皱眉。
陈紫禁同样皱眉,他指了指夜离这,而后又指了指张易凡。
“重新锁上,这个不能封魂,这个不能锁脉,不能封魂。”
……
就这样,两人被封尘球禁锢住了修为。
嫌疑人在被抓捕后,便需要送往东升城的监狱。
在去监狱的路上,路上行人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我就说嘛,得罪少城主还逍遥快活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记得,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在被少城主抓进监狱后活着出来吧?”
“哎,可惜了,两个天赋惊人的年轻人,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前景。”
“这是活该,和疯子玩游戏?简直就是找死!”
……
在执法队的护送下,在好事者的目送下,两人来到了东升城的监狱。
监狱通体漆黑,呈巨兽状,大门开着,如同一个血盆大口。
大门旁边,两位铠甲门卫傲然而立,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被送进监狱是一件不可改变的事实。
但就在两人距离监狱大门还有八十米时。
一道刀气从虚空中激射而出,劈在夜离两人十米外的地方,斩碎了坚硬的道路。
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惊疑不定起来。
因为没有人知道刀气出自何人,为何而来,连这里最强的陈紫禁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