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只是那棺材是必要等着明日才能送进这无殇堡,也便是只有明日羽嬛才可入棺,才能真正的逃开众人的眼目,如若早了,他只恐怕被人猜到他早已动了手脚,所幸一夜还是没事的,对羽嬛并不会有任何的伤害。

那一夜,他亲自守在院子外,生怕被外人扰到了羽嬛,发现她不过是闭气而已,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所幸羽嬛在无殇堡里一向没什么朋友,只除了红霓而已,可是一天一夜楚洛渊却未见到红霓的出现。

此一刻的无人叨扰,其实是福。

隔天上午,那早就从最近处的古镇上订好的红漆的檀木棺材终于到了,而羽嬛也终于要装入棺中了。

偷偷查看那棺底果然有细细的小孔,这才安然,叫了几个婆子平平稳稳的抬了羽嬛进去。

再将棺材送到前院正房的大厅里,一切才算大功告成,只待他夜里的行动了,那棺材里绝对不能待得久了,那红漆对胎儿不易,还有空气稀薄也容易对人的身体造成损害,那药丸他故意的加大了份量,只怕还要两天羽嬛才能醒来,所以只要入了棺中,只要羽嬛暂时的安全了,他都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带她离开无殇堡。

棺盖合上的那一刻,楚洛渊终于松了一口气,今日夜里就是他带羽嬛离开的时候了。

没有阳光,阴霾的天气中雨丝依旧缠绵着秋意,羽嬛静静的安祥的躺在棺中,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她却是在默默的等待楚洛渊带她离开的那一刻。

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了。

楚洛渊在期待着夜的到来,这样的低迷的坏天气其实却是离开的最好的天气,因为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他与羽嬛会选择了这样的一天离开。

一具用草扎制的稻草人早已被他穿上了羽嬛的旧衣衫,那身体里已放置了一些碎石,这些碎石的重量刚好等于羽嬛的身体重量,只要稻草人与羽嬛对换过了,任谁也想不到那棺材里的是稻草人而不是羽嬛,即使薛子殇回来了,即使他开棺了,那也是十五天之后的事情了,十五天,羽嬛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了。

而他,也终究还是要回来的,一个月之后的赤骨的解药,那是他不得不拿的一种痛楚。

晚膳只随意的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他一直警惕着,警惕着这大厅里的风吹草动,生怕会有人出现而再一次的害了羽嬛。

大约一更天的时候,雨终于停了,这似乎是一个好兆头。

暖卉来的时候,楚洛渊正靠在木柱子上闭目养神,这一夜谁都可以倒下,唯有他不可以,答应过羽嬛的他必须做到。

暖卉那轻轻的脚步声早已让他惊醒,睁开眼时是暖卉温柔的笑意,“二爷,你也累了,这里不如就由着我来照看一下吧。”羽嬛怎么也是无殇王妃,这大厅里倘若只让那些下人们守着就是大不敬了,所以忙完了吃过了饭,暖卉便急急赶来,王爷不在,她总也要分忧的。

楚洛渊坦然道,“王妃生前在这无殇堡里并没什么朋友,却不想其实她还有你这么一个贴心的人。”

暖卉却是望着那闪亮的烛光幽幽说道,“其实王爷也蛮疼她的,只不过王爷只是暗地里疼她,所以她才不知道吧,王爷连她的小兔子都关心呢,还亲自让我去抱了送到依春那里,还有,这无殇堡里的哪一个女人是用过轿子的呀,就只有王妃一个呢。”叹息着暖卉又继续说道,“其实王妃本是一个冰雪聪明之人,可是她却看不懂王爷暗地里待她的好,倘若不是王爷有心病,我想他们真是极般配的一对,却不想王妃竟然这么年轻就早逝了,唉,真是红颜薄命呀。”

一番话说得感慨万千,却也是真诚的,这些话倘若被羽嬛听到不知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其实楚洛渊也曾经看到过薛子殇那眸中的挣扎,但是在薛子殇的心里绢芜是他根深蒂固的一种痛,要把那痛意彻底的连根拔除,是需要一番痛苦一番努力的,而这痛苦这努力便全是附加在羽嬛身上的劫难,于是,才有了一次次的薛子殇对于羽嬛的****。

孩子,他最怕的就是羽嬛腹中的那个小生命被薛子殇强行的夺去的时候,所以为了羽嬛的不受伤害,他才选择了带她离开。

对与错,他都不会后悔,选择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他就是这样一个坚持执着的人。

对薛子殇心软了,那么就是对羽嬛的残忍了。

倘若哪一天薛子殇真的想开了绢芜的一切,真的要放手对羽嬛的折磨了,或许他还会把羽嬛重新带回他的身边,必竟他是羽嬛的第一个男人,女人总是在意那唯一的第一次,而自己却永远也走不进她的世界里,因为他的身份,只有尴尬。

“二爷,你在听吗?”

“嗯……”思绪回神,才发现所有的冷静在遇到羽嬛时总是大打了折扣。

“其实也应该通知下王妃的家人呢,唉!”

“那一些还是等大哥回来以后再决定吧。”故意的,他还是不想让羽嬛的死讯传得漫天的飞,虽然即使真的逃出去了,羽嬛也回不了家,但是那必竟是她的娘家呀,楚洛渊不想让她的家人为着这个虚假的消息而伤心。

人心总是肉长的,他知道长年见不到亲人的那种痛苦,所以他才格外的懂得别人的心。

“二爷,你还是去歇歇吧,我瞧着你的神色也不好。”暖卉关切的说道。

有些恍惚,他知道,因为这等待的过程其实比什么都更加的难耐,“我没什么,暖卉,你也累了一天了,这才第一夜,就由着我来守着,明日白日你再来便是了。”劝着暖卉离开,也免得自己为了应付她而心力交瘁,知道她的好心,可是暖卉心里摆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薛子殇,而不会是羽嬛。

抹了抹眼泪,暖卉这才起身道,“好吧,明日白天就换我来替你。”

轻轻的点头,明日白天只怕连他也不在了,至于说辞他早已吩咐了小香,就看小香的临时应变与发挥了。

大厅里又恢复到了如初的静谧,二更天的梆子敲过后,除了风声与树叶的沙沙声,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么晚,加上秋天的冷意,估计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楚洛渊这才悄悄的起身,向着暖香阁的方向迅速的飞奔而去,把那稻草人扛在身上再避开过院子里守夜人的注目,终于才又重新回到了大厅里,正欲去掀那棺盖,突然大厅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听着那声音,心才从惊慌转为安然,那必是女子走路的声音,只要不是薛子殇,他就不怕。

迅速的把稻草人藏于暗处,因着他的坚持,所以守夜的人早已撤到了大门外,此刻这凄清的大厅里就只有那一排排的烛光伴着他与那口红漆棺材在摇曳着。

红霓进来的时候,楚洛渊正垂首坐在蒲团上,“小姐,红霓来看你了。”有些哭腔却是一个眼泪也没有掉下来,皱着眉头,楚洛渊望着假惺惺的红霓什么也没有说,只任她奔到了红棺前,有时候,看着别人作戏其实也是一种难捱,此时,红霓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他早已猜出,薛子殇之所以宠她,不过是为了打击羽嬛罢了,早就听说薛子殇答应过她,只要她顺从了他,那么早晚他便给红霓一个侧妃的名份,便是为了这名份,为了这荣华富贵,所以她早已忘记了本应属于她的本份。

人心呀,就是这样的难测。

红霓的戏终于演得累了,但见楚洛渊根本不理她,这才自觉无趣,也想要离开了。不管怎么样这无殇堡里的人都知道她曾经是羽嬛的丫头,倘若从前的主子没了她连看一眼也无,那么将来倘若得了名份,这也是被人落下的一个话柄,因着如此,她才不得不来。

轻擦着干涸的眼角,其实一滴泪也没有,慢慢的转身,只要她来过了便好了,却在眸光半转的一刹那间她看到了在那红棺的后面似乎是露出了一块衣角,那衣角仿佛是小姐曾经穿过的衣衫,“鬼呀……”她大叫,只惊得守在门外的人顿时都向这大厅内涌来。

楚洛渊一惊,那稻草人可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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