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雍康,正是雍城的前身,飞云前镇的镇长。
听闻嫡长孙被收入飞云门,脸上满是喜色。他不必白发人送黑发人,倒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当即在城主府设宴八百桌,宴请众宾。
城主府门前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上官爷爷!”雍陌一身红袍,满脸喜色,跟在父亲雍玄极身后,吸引了一群人的眼球。雍玄极朝着上官思南拱了拱手,转而去接待别人。
雍陌是被收入飞云门的弟子,日后一定会是个仙人。这是众人的想法。
在搬进仙国后,他们免了税费,只要自给自足即可,又得到了修者的功法,是以众人无不以长命百岁为目标,少了纷争和利益之心。剩下的只是单纯的攀比。
“陌陌。”上官思南看到雍陌,将其抱起,箍在怀里转了两圈,哈哈大笑:“好孩子,我家修儿在飞云门,你呀有事就找他,他要是不帮你,爷爷就揍他。”
上官虹和上官莹在上官思南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人眼里满是羡慕。
“虹哥哥,莹姐姐!”陌陌缩在上官思南的怀中,朝两人打着招呼。上官思念见状,笑眯眯的放下雍陌嘱咐道:“去玩吧,记得时间!”
虽然是嘱咐,但是明显大人孩子都没放在心上,在仙国中,抢赊硬抢、仗势欺人等事情并不会发生。
陆晨坐在上座,旁侧站着的正是万源,如今的飞云三师兄。
万源一张小脸上满是寒冰,整个人似乎被笼罩在一团乌黑的雾气里。“师尊,那小子就是我的徒弟?”
陆晨笑着反问道:“怎么?源儿不喜欢?”
“没有,很喜欢。”万源突然笑了起来,粉嫩嫩的脸上满是笑容,那乌黑的雾气似乎也少了不少:“师尊,既然是我的弟子,是否全权听我调配?”
“自然。”陆晨诧异万源的反问,而后想起万源的出身,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他是深思熟虑过的,六个弟子中,一个是妖兽,另一个则是命修,其他弟子也都不太合适,只有魔修的万源比较适合教导这个光阴之体的弟子。至于两人凡人时的不和,时日久了或许会磨砺好的。
“师尊,弟子还想再收一徒。”万源拉着陆晨的衣角,看向上官虹。
“允。”陆晨笑笑,点头。
只要入了飞云门,即使师尊是个什么都不管的家伙,仅仅凭着弟子供奉和任务所得也足以一个人走上修炼之路。至于练功的问题,门派内的长老会为其解答。所以陆晨丝毫不在意是否会误人子弟。
“上官虹,仙师有请。”城主府侍卫一丝不苟的告诉上官虹,转身而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上官莹,他的哥哥就是这样被飞云门带走的,如今她的第二个哥哥也要被带走了,偏偏她却没有被带走,心里不是滋味,蛮横的拦在上官虹面前大声道:“不准去!”话虽如此,眼泪却已经在眼眶中翻滚起来。
上官虹犹豫不定,一边是养育他的家庭,一边是梦寐以求的归宿,何去何从?
“丫头,不许胡闹!”一声利喝响起,正是上官思南。他本以为这个孙女虽然有些小蛮横,但大是大非下还是分得清的。
“我不要你走……虹哥哥不要走!”上官莹蹲在地上,声音像只可怜的小狗,软软的透着无助。
上官虹愣住了,若是让他这样放弃,真的说不出口,可是离开,又不忍心。踌躇半响才抱起上官莹小心道:“等哥哥修炼有成,带你一起去飞云门如何?”
上官莹呜咽着趴在上官虹的怀中,用力的锤了几下,喃喃道:“虹哥哥,我等你。”
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然情窦初开,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八百桌的大宴着实可恐,无论是什么声音都会被淹没在嘈杂中。陆晨右手拄着头,一点一点的。
“上官虹参见仙主,仙师。”上官虹挤过人群,看到的就是一个瞌睡连连,另一个站的稳如泰山的两人。
“你可愿拜我万源为师?”万源站在陆晨身后,开口道。
上官虹一怔,竟然不是仙主找自己,只看两人的位置就可看出两人的主次。“上官虹愿意,参见师尊。”见万源的脸庞有些不悦之色,连忙参拜,若是不愿恐怕连飞云门都进不了,何谈娶莹莹呢?
“那是你师祖。”万源指着陆晨。
“参见师祖。”上官虹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只是陆晨还在睡着,并未搭理上官虹罢了。
“起来吧,师尊睡了。”万源说起陆晨,声音也柔和了起来。
当雍陌再次回来时,万源又是满身的煞气,连陆晨都被惊醒了。陆晨此刻才知道万源和雍陌是真的有仇。
拜了师后,陆晨扔下几个小家伙独自回了初始之地,这是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
天空战场,茅草屋内,安放着一本册子和一套方旗。
册子上讲的是战场的规矩和驻守门派所要做的任务,而方旗则是己方的信物,只要绑在身上,不仅可以抵挡筑基期以下的攻击,还能让己方的攻击绕道。
仔细数了数,一共有十二支方旗,在门派内随意挑选十一名弟子与自己一同驻守在天空战场,等待着。
天色逐渐的暗了,这天空战场的诡异之处了浮现出来。一截截断骨从泥土中挤出,紧接着是哀嚎的战魂,那是战死的前辈们的执念,只剩下无边的杀戮,毫无意识。
风呼啸着,陆晨与弟子们盘坐在茅草屋中,仔细聆听。
这是册子上说过最为重要的一点,夜里不可出来。
“师尊,若是出去了会怎样?”东方肥一身银袍,圆滚滚的身子盘膝坐下,像个肉球。
“不知道,要不你出去看看?”陆晨鄙视的看着东方肥,虽然敢做别人之不敢做未尝是坏事,但修为低下时就一定没有好事。
“呃……还是算了。”东方肥缩了缩脖子,外面那些……可是传说中的鬼啊!
呼啸着的风让人觉得这小小的一间茅草屋似乎随时会被吹翻,然而却是一根茅草也吹不动,如生根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