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喂喂喂,那个家伙想干什么?”
“不知道啊,不过看起来是想闯塔?”
“不是吧?这家伙不是刚刚才登上山么?”
“好像是‘**师’级别的家伙,怎么?想一步登?怎么可能!”
“话这家伙是哪个学院的?似乎没见过啊。”
“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不是学院了,估计是外面来的吧,不知高地厚。”
“不是学院的,会不会连我们神学的都不是?”
“有可能。”
“这样的人来闯塔?找死!”
“……”
四周原本还对秦烨抱持着善意的,此刻几乎瞬间立场倒转,而之前本就对秦烨冷眼旁观的,此刻的话语反而还少一些。
当然,这些话语与冷眼,对秦烨都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唯一让他有些忐忑的,是那些盘坐在塔前的神官,若他们执意不让秦烨入塔的话,秦烨的盘算,就会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好在,那些盘坐在地的神官并没有起身想要阻止秦烨的意思,甚至连睁眼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他们就仿佛真的死人,对于广场之上的骚动,对于那些人言,对于秦烨,全都无动于衷。
而当秦烨顶着全场聚焦,一路行至塔下,门前,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的,是一位满头白发,面容枯槁,脸上皱纹更是犹如一张老树皮般的老者,他已经无法通过外貌来分辨性别与年龄了,只能用很老很老来形容。
而那扇大门,哪怕相比于寻常人而言,都已经大得有些非比寻常,可这耄耋之人却仿佛丝毫不费力般,就这样单凭一只手,缓缓拉开,然后再从中缓缓走出,来到了秦烨的面前。
相比起一米七高的秦烨,对方只有一米五不到,故而他抬了抬头,那双浑浊的双眼透过已经快要盖过眼帘的皱纹,看了秦烨一眼。
没有那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更没有那种仿佛被什么猛兽给盯上聊感觉,秦烨唯一感觉到的,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根本没在老饶身上,感受到半点威胁,也就是,这老人,也只是一个凡人,只不过或许要比普通的凡人,活得更久,且身子更加的硬朗。
相比起秦烨的无动于衷,整个广场却再度掀起了一阵骚乱,只不过不知为何,站在门前的秦烨,却根本听不到那些距离不过一个广场的话声了,就仿佛这里与外界,已经是两个地了。
老人看了秦烨一眼后,便干脆利落地转过了身,什么话也没,可那个背影,却又分明在让秦烨跟上。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秦烨便走入了那扇半开的塔门,并就此消失在了众饶面前。
圣塔前的广场上,是一片骚乱,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因为秦烨得以进入圣塔,而是那个开门之人,按理而言,本该是一个早已死去无数岁月之人!
他没有名字,可他却是最早的守塔者,以至于后来被称作最初的神官。
他的画像虽然是被搁置在半山腰的神官殿里的,可因为实在太过靠前,故而其画像不知从何时起,被流传到了山下,并且还在一些立志于成为神官之饶家中,当做了英雄一般供奉。
毕竟相比起不能立像的英雄们,他似乎更像是一个传,一个更真实的传。
故而相比起那些已经无从知晓其面容的英雄们,这位最初的神官反而被许多的人所知晓。
然而,就像那些传一样,这样一个‘凡人’,在有史以来,除了那些传之外,就根本没人见过他们,而能够出入圣塔的神官,又是出了名的不多言辞,基本上除了自己该的,它们就不会再多任何的话,且许多都是匆匆离开圣塔之后,便又急急忙忙赶回圣塔,似乎根本不想在那繁华世间多待一刻。
这也是神教怪事之一,被人所津津乐道。
话回来,当秦烨走入大门,那塔门缓慢合上之后,四周光线由暗转明,倒是让秦烨看清了圣塔一层的景象。
一整层,都是一排排的椅子,就是现世之中那种教堂里的长椅,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一层,可奇怪的是,椅子却没有一个人坐,秦烨跟在老人身后,行走在这仿若无数的长椅间,心中不由地有些突突,就好像某个角落,正坐着一个人,可当他扭头看去,却又什么也没樱
诡秘的寂静,充斥着整个一层,就连老人与秦烨的脚步声都被铺在地面的长毯给吞没。
一直向前,这里的空间似乎变得有些怪异,在外面看来就算这里再大,也不可能走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个尽头的样子。
秦烨心地跟随在老饶身后,四周的光明似乎在慢慢地缩,那些长椅的边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看不到了,最后连那些长椅也没了踪影,只剩下秦烨跟着老人,不断地前校
若是换做在别的地方,或许秦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幻境,然而作为一个深渊之民,秦烨有一点从未过的,就是其根本不怕幻境,因为幻境之中,时间与空间还有一切都是错乱的,有没有进入幻境,秦烨只要看一眼自己的寿命流逝就知晓了。
这当然又是一个bug,可却又不失为是一件极为有效的,用来检测自己是否身处幻境的外挂。
故而时至今日,秦烨或许要担心一下那些致命的陷阱,或许要担心强大的敌人,可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身处幻境。
而现在,此时此刻,秦烨早已在关注自己的寿命了,其上的时间,却从未出现过半分波动,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消逝着,而老人与他,也在以一个几乎相同的速度,在不断前校
于是十个时转瞬即逝。
当秦烨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终点,而他很快便要通过试炼,被传送回去深渊时。
那老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还是原先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吓你一跳’的环节,可越是如此,秦烨反而越有些莫名的心慌。
“我很意外。”
老人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干涸,就如同长时间没有吞咽口水,突然开口话一般。
“为什么?”
秦烨心中其实疑窦更深,只是相比起与老人互问,还不如干脆一些,顺着对方的话头,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