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喉咙被鬼影掐住,叫无声,还喘不过气来。四姨太早已吓的魂飞魄散,面如死灰,“扑通”趴地道:“思婕,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下毒害你,我答应你,等下就去请个法师好好超度你,你放了我,好吗?”
鬼影双手一甩,将四姨太重重甩在了地上,阴森道:“来不及了,你告诉我,还有谁是你的同谋,你死了,下一个就是他了……”
四姨太哭泣着,跪地抓向了鬼影,伏地哀求道:“思婕,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夜晚时,大家都累了,我便趁着去看望你时,悄悄在你的药碗里下了毒……思婕,我老老实实说实话了,你能饶了我吗?”
鬼影倏地蹲下,凌厉的眼恶狠狠瞪着四姨太,右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厉声道:“四姨太,你就等着受死吧……”
就在四姨太错愕间,突然,院落外灯火映照,两条伟岸的身影走了过来,竟是张京弘和阿楚。这时,那鬼影的手往脸上一抹,将血擦去,嘴里说着:“这鸡血味道真浓,京弘公子,我的任务完成了。”她声音轻细,也露出了五官来,正是张京弘请来帮忙的白惜柔。
火烛下,就见地上,那道矮个黑色身影正静悄悄地趴在地上,无声无息,一身夜行衣,脸上还蒙了黑巾。那张浩承双眼明亮,一动不动地仰卧着,眼神中有哀怨和恼怒,正紧紧地瞪着四姨太。那阴森的鬼影也变成了白惜柔,这一切,四姨太也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陷阱,而自己往里跳了。
张京弘满意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微微颔首,自言自语道:“不错,今夜收获不少。阿楚!”他的眼眸瞅了身旁的阿楚一眼。
“是,公子。”阿楚恭敬地应了一声,蹲下身子,揭开了黑衣人的面巾。男子贼眉鼠眼,凶煞横生,只是此时,没有反应。待看清此人,阿楚惊呼:“京弘公子,勒索人真是继舟!”
阿楚眼中有惊讶,他望向张京弘时,有敬佩和赞扬。而张京弘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中。见到勒索人是继舟,地上的张浩承也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阿楚在继舟身上拍了几下,他立刻醒了过来。呆怔地望着眼前站立的几人,继舟摸着发疼的后脑勺,如丈二和尚摸不清状况。随后,他思绪反应,坐起身,想跃地而起,双脚却还是发麻,动弹不得。
这时,阿楚凛声道:“继舟,你敲诈勒索,刑法一定饶不了你,如果你不想进大牢,就老实向京弘公子交代一切,你的生死已掌握在公子的手中。说,是不是你杀了五姨太!”
见此,继舟身子趴地,颤声道:“京弘公子饶命,小的什么都说。”
张京弘双臂环抱,身如大树般直立,薄唇轻启,道:“说,如果你好好反省,如果你所说本公子满意,本公子可以替你在官爷面前求情。”
“是,公子。”继舟缓缓说道:“我是邻村的人,那天正在街上游荡,知道张府发生了命案,在捉拿嫌疑人。张府家大业大,附近一带人人都知,于是,我出现了侍卫眼前,被当做嫌疑人带进了府里。原本我是想,偷点值钱的东西,找机会运出去。”
一旁的白惜柔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碰到凶杀案,哪个不是躲的远远的,你倒好,自动送上门来,你脑袋疯了?”
继舟应道:“姑娘运气好,跟了柳絮菲这么个善良的主子。姑娘怎会明白天天饿肚子的滋味,我当时在想,那么多嫌疑人,多我一个也不会怎么样,所以,我就来了张府。”
阿楚冷言讽刺道:“继舟,你少为你的贫穷找借口,如果你勤劳肯干,做人踏实,又怎会三餐饿肚子?这分明就是你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继舟没有应答阿楚的话,自顾自说道:“有一夜,我偷偷来到了四姨太的院落,本是想从她房里偷些值钱的东西,可是,却被我看到张浩承和四姨太在房间里干些见不到人的事。”
闻言,白惜柔掩嘴惊呼,虽然她扮作女鬼又说到了张浩承和四姨太勾搭,但只是为了套四姨太的话,当不得真。此时听继舟说来,还是惊讶不已。而四姨太却面色羞红,低垂下头,若不是夜色下,定是瞧的分明。
为了转移话题,张京弘冷声道:“张府这么大,你为何偏偏选了要来偷四姨太的东西,是不是此事,你以前就听人说了?”
阿楚应道:“不是的,公子。大夫人是当家主母,丫环一定成群;二姨太穿着素净,她的房间也没几个值钱的东西;三姨太正得恩宠,张老爷一定夜夜停宿那儿。唯有这四姨太……院子也稍显偏僻,来往人不多,所以……”
四姨太凄然地喃声道:“长夜漫漫,多少个夜里,我一人独守空闺,若不是有浩承相陪,我都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阿楚问道:“继舟,那然后呢?那个纸团是你写的?你一个给四姨太扔了几个纸团?”
继舟如实应道:“第一个纸团里,我写了四姨太和张浩承之间勾搭,如果不想此事被人揭穿,就准备五百两在大树底下。为了不让人起疑,每个字我都一趣÷阁一画慢慢在写,尽量模样女子的趣÷阁迹。那天,大家去了厅堂,我假装闹肚子,其实是特意在厅堂门口等候四姨太。也就是在那时,纸团丢在了四姨太跟前。一开始,四姨太并不以为意,对纸团瞧也不瞧一眼,我便故意说那可能是张浩承写的,四姨太才将纸团捡起来。”
“所以,四姨太看了纸团,你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阿楚厉声道:“那然后呢?”
继舟应道:“张老爷那天晕倒,我怕府中侍卫加强巡逻,所以,第三天才扔了第二个纸团提醒四姨太,但又怕别人捡到,所以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