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一经曝出,便在满月商盟内部高层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耻辱!
作为当事人,盟主公子斐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真以为满月商盟就是他公子斐一人的吗?!
于是,长老会几名大佬亲自出马,不惜耗费大量灵石,通过商盟内部传送阵来了满西城,气势汹汹的准备对盟主公子斐问责。
但令诸位长老想不到的是,公子斐这次光棍的很,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本盟主打不过!
虽然诸位长老心里也明白,敢在商盟本部这般肆无忌惮的动手,以一敌三还游刃有余的人物,换了他们恐怕也讨不了好,公子斐已经最大程度的保全了商盟的利益。
但谁叫公子斐倒霉呢?
当年公子斐为了坐上盟主之位,可没少让大家吃瘪,这个仇大家可都还记着呢。
不抓住这个机会趁他病要他命,他们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但公子斐又做了一件,令所有长老都跌破眼镜的事。
他竟然主动出让盟主之位,表示自己志不在此,他要去寻归乡草,探寻归乡之路,以求飞升。
对此,商盟的化神期大佬们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年轻人,就是天真!
如果真能回到大陆,谁耐烦在这里争权夺利?
但从古至今,瑶洲的修士出了瑶洲,就只有身死道消这一条路!
所以还是抓紧手里的权利,给后辈争取资源才是正事。
当然,这些老狐狸们,也不是没有怀疑公子斐是欲擒故纵。但公子斐随后的一系列举措,却让他们信了。
公子斐几乎把手里所有权力都交了出来,只给自己在长老会里,寻了个可有可无的位置。
权力这玩意儿,一旦放手,可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更何况公子斐坐上盟主之位并不久,想放弃权力后玩什么“万众归心、无冕之王”根本是扯淡。
所以其他长老终于相信,公子斐确实是疯了。
但这才仅仅是满月商盟鸡飞狗跳的开始,公子斐离开满西城之后,诸位对盟主之位有觊觎之心的长老们,就开始互相提防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有长老接到密报,那个胆大包天炸了满月商盟总部议事大厅的家伙,还呆在满西城里!
原本大家都已经把这事儿扔脑后了,但此消息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大家提供了一个泄点。
都是目中无人惯了的大修士,长老们谁也没想再去招惹煞星,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琉璃其实是遭了池鱼之殃,变成了满月商盟诸位长老,开始撕逼大战前的缓冲剂,亦或是导火索。
一切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推着满月商盟这个庞然大物陷入内乱。
就在琉璃安安稳稳呆在藏香阁里,翻看青娘秘藏的才子佳人小话本的时候,藏香阁五楼正有人在大雷霆。
“你说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阁主息怒,或许……或许是那洗仙水太过霸道,传闻那东西修真者沾上一点,就会化成虚无,就算加水稀释了……”
窦芷睡凤眼一瞪,正在向他汇报的下属立即闭上嘴。
窦芷郁燥的走了两个来回,“我原想让满月商盟激怒那来历不明的女修,最好她能再大闹一次满月商盟。现在可好,有长老拿出洗仙水这样霸道的东西,为何没有消息传来?”
那作仆役装扮的下属解释道:“李长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凤姑娘也是无法。她当时已是抱着死志去的,洗仙水最多泼到那位前辈衣服上,只要不直接触碰就无事,正好也可以激怒那位前辈……”
窦芷听到这里,气消了几分。
原本事事难料,谁做事也不能说百分百的把握,如今他通过潜伏在满月商盟的间谍把水搅浑,就已经不错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切,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动一样。
无论是满月商盟还是他,都有一种成人棋子的错觉……
但愿这只是错觉吧,或许是他想多了。
窦芷叹了口气,“你起来吧,那女修有些古怪,寻常用以追踪的香料沾不上身,我把祖上传下来那一点觅仙香用了。但觅仙香太少,昨晚就已失效,就算她还活着,我们恐怕也再难找到,至于小凤……可惜了。”
跪在地上的下属松了口气,又听窦芷开口问道:“说说满月商盟那边的情况吧。”
“是,小凤和那位来历不明的前辈失踪后,接管满西城事务的罗长老,立即被三名长老问责,罗长老把此事往举荐小凤的李长老身上推,亓长老又翻旧账,把罗长老在链城犯下的错处扒拉出来……”
即使这名下属说得简单,窦芷还是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
虽然之前的计划,大概要流产了,现在的形势也算不错。但他还要再加把劲,努力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身为藏香阁一名普通管事,青娘自是不知自家阁主背后,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此时刚听完一名侍女的回话,扭过头来目带悲悯的看着眼前愣的少女,试探道:“要不,你就先和姐姐住在这里吧?”
琉璃费了好大力气,才维持住自己脸上那副“悲戚哀伤又茫然可怜”的表情,听见青娘开口,连忙用手捂住快要抽筋的脸,哽咽道:“想不到……姨母一家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我……我……”
我真是造的什么孽呦,这明明不想哭却还要装哭的活儿,真是分分钟能把老子逼疯!
好在就算她不小心露点什么马脚,那什么“姨母”一家,却是真实的,也确实在三年前就搬走了。
当时她乘着元宝舟找落脚之地,听见两个婆娘说那一家人闲话,便趁机给自己编了个身份。
满西城人员杂乱,她伪造的身份肯定没什么问题。
至于后来那几个当了反派的醉汉,却是她花钱雇来的“临时演员”。
没办法,就算她看起来很好欺负,但正常情况下她在大街上溜达,就算有人想打她主意,但到她跟前就不自觉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