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如此多的规则。”
苏寒心中惊讶无比,他本身已然掌握了一些规则,但绝大部分都是从各种禁制之上得来,乃是自己摸索的。但是那些禁制之上的规则,却很少会有关于某种规则的完整状态,都是取用的需要的一部分而已。
可是眼下在这里,展现在他面前的这些规则,却俱是完整版的。
他心中当即明了,自己若是能在这里呆一年,修为定然能够突飞猛进。
他回头道:“那苏慎,我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没问题。”苏慎说,“我本来就希望这里可以帮到你。”
“多谢你。”苏寒道。
“不必谢。”苏慎笑笑,“那我就走了。过几个月再来接你。”
“好。”苏寒点头。
苏慎就要出去的时候,苏寒忽地道:“苏慎,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一下。”
“嗯?”
苏寒看着苏慎的目光,“你说你的手下,有的人实力已然快和你差不多了?”
“嗯,怎么?”
苏寒道:“若是他们的实力并不下于你,或者有朝一日比你还强,你怎么保持对这一片区域的控制权?”
“我倒不是很担心。”苏慎微微笑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哦。”苏寒道,“我就是有一点好奇。”
“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嗯,谢谢。”苏寒再度道谢。
苏慎消失不见。
“怎么出去?”苏寒嘀咕着,四处看着,然而,他并没现出去的办法。
“有问题……”苏寒在心中嘀咕着,虽然苏慎一切表现地都毫无破绽,可他却感觉有些不妥。
至于最后问苏慎那个问题,只是他突然间想到的。按照苏慎所说,他统领着这些人,有两个人实力已然是和他差不多强大的了。若是这两个人有什么心思。对苏慎来说将会十分危险。而对他来说,最为无奈的却不是手下实力的增强,而是他限制于魂魄不全,根本没办法提升修为。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下一日一日成长起来,威胁到自己。
“但是,他会怎么做呢?”苏寒心中嘀咕道。
他不知道苏慎会怎么做,可非常明显,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只能硬接着,而最悲哀的一点还在于,他根本接不下。
他本想宽慰自己,对方若是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思,早就做了根本不必耍这么多花花肠子。这般一想,他便觉得放心了许多。
收回胡思乱想,他向着周围看去。
“度规则,原来是这个样子。”
“水规则……我接触的最多的几种规则之一,竟然还差这么多。”
“这是什么规则,怎么从未见过。”
苏寒是修炼狂人。没一会儿,他就沉浸在了规则的海洋之中。
而在他不知觉间,整片空间的气息,也开始有了一点悄然的变化,只是现在苏寒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各类规则上面,并未现有什么不对。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寒开始觉得越来越困,这种事情他在修道之后就很少再有过了。但是现在,他在看各类规则的时候,眼皮子总是打架。
“真是怪事。”
一开始。苏寒还以为是钻研太深累的,可后来他稍事调整,不再去关注这些规则,困倦的感觉却还是没有消退。
“这就有点奇——哈欠——怪了。”苏寒打了一个哈欠。自言自语道。
“看来是修行的太累了,也罢,既然身体想睡觉,就睡一觉吧。”
这般说话的时候,他便闭上了双目,没一会儿。呼吸便变得均匀起来,竟是真的睡着了。
他睡着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苏寒的身边。
“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撑这么久。”说话的赫然是苏慎,他打量着苏寒,“不过我更没想到的是,你才修道一百多年,对规则的掌握竟然有如此精深的地步。”
他在苏寒身上连拍,同时自言自语道:“苏寒啊苏寒,本来我没想去找你的,谁曾想你自己送上门来。你可知道,恢复完整的魂魄是我们每个分身最大的梦想。若是魂魄不完整,我们和一具行尸走肉想比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金书太厉害,几乎我们每个人都被金书坑害过。所以,尽管再想恢复完整的魂魄,但是金书在,我们便不敢造次。不然你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资质,连我都嫉妒。 ”苏慎摇摇头,颇为惋惜的样子。
他停止在苏寒身上的拍打,改为在他周围布置法器。
“我也不想的,当年被那本金色小书,弄得有点害怕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来呢?让我终于忍不住要铤而走险。我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太久了,我专门琢磨了一套压制金书,将你的魂魄窃取到我这里来的方法。只是一直不敢用,可现在……唉,再保持这个状态,下一个千年,我便不是这一片区域的主人了。”
“这是我几十万年的心血,我必须铤而走险。”苏慎淡淡道,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不是在对苏寒做什么不利的事情,而是与他好商好量。
他一直做着事,这时忽地微微一怔,因为他看到苏寒正睁开眼看着他。后者的目中充满血丝,看起来颇为困倦,但现在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慎。
“你看着我干什么?”苏慎问。
“你想得太天真了。”苏寒道,“我是无力反抗不假,但金书不会允许你那样做的。”
听到金书,苏慎的神色微微一凛。
苏寒见状乘胜追击,“你可知道,我本来应该死了很多次了,但是次次都没死,次次都被金书救了回来。”
“哼。”苏慎冷笑,“这种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几次,时间长你就习惯了。”
“难道让我掌握空间规则。得到百万年来所有前世的记忆,也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吗?”
苏慎微微一怔,“你有所有前世的记忆?”
“没有打开,只能接触到一些表面。”苏寒道。
“这些都不重要。一切都要在今天结束了,难道你甘愿被一本金书左右命运吗?”
“我不甘愿。”苏寒说,“但总比死在你手里好。”
“并不算死,只是**的死亡而已,你的魂魄将与我合二为一。你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苏寒冷笑:“你看金书答应不答应,你已经是被放弃的人了。”
苏慎笑了。
“苏寒,你以为为何你来了这么久,我直到今日才将你带到这里来?”
苏寒没说话。
苏慎道:“因为我要在这里布置。”他指着周围,“这个神秘的地方,是天地初开的时候遗留的一小块,漫长的岁月之中因为与世隔绝,因而可以保留天地最初的样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规则。”
“也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够遏制金书。”苏慎道。“金书不过是一本书,他神通再大,又可以大到哪里去?那么长的时间里,我们的命运都要受它的摆布,难道你就没有不甘心吗?我不甘心!当年若非有这本金书,帮助我们一直克服困难,我们也不会总是把步子迈得比我们应有的能力大,才不会到了最后一下子让局势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金书,我们一定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苏寒冷笑,“这都是你的理由。何必与我说,难道你要杀一个人,还要和对方商量吗?动手吧,我倒是很好奇。金书这次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苏慎露出了刹那的犹豫。
不过旋即他似乎是为了宽慰自己,说道:“这里与外界隔绝,即便有人控制这本金书,现在也根本联络不到这本书。而倘若金书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那么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已然将他的神通限制到最低。它根本无力反抗。等到将你的魂魄抽出来以后,我便将这本书彻底毁去!”
“哼!”他冷笑着,“我近一年辛苦的布置,不信金书可以翻盘。”
就在说话之间,他陡然神色一凝,旋即磅礴神识,向着苏寒轰击而来。
和苏慎的神识比起来,苏寒所拥有的神识简直和一个婴儿一样,根本毫无可比性,他刹那间七窍流血,而后意识感觉被一只巨锤狠狠撞了一下,下一刻,他便骤然昏迷过去。
…
域外熟悉的冰寒。
苏寒醒了过来,入目是三千大世界的七彩斑斓。
他觉得头有些昏,脸上有些油腻,用手一摸,才现全是血。
他想要转个身子看看周围,但甫一动弹,便觉得浑身的骨骼肌肉似乎都要碎裂了一般地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这样的疼痛,他慢慢转过身,向着周围看去。
闪烁着黑光的那个地方,此刻就在苏寒身前不远。
“我到底是我,还是已经变成苏慎了?”苏寒心中旋即升起了这样的担忧,“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他有些无奈地现,最近昏迷地似乎有些过于频繁了,这种因为昏迷而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的感觉实在有些难受。
“嗯?”
他忽然想到什么,向着识海看去。
旋即他微微一愣。
识海化为一片混沌,以废墟来称呼都毫不为过。
“看来金书的确威了。”
现在的识海已然变得无比广大,在这样的混沌之中想找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到识海正在自己慢慢复原,苏寒心中便多少安定了一些,打算等识海变得清明之后,再看看情况。
不过在检查自己身体的过程中,苏寒也确定了自己身上并未生什么变化 。
“看来,果真是苏慎被金书杀死了?”
苏寒心中涌起了这样的明悟,旋即他心中便吓了一大跳。
“这个金书,到底有多厉害,那个苏慎,实力如此强大。”
他想要进黑光看一看,但想到自己没有出来的法门,便因此放弃,不过他猜测,外面空无一物,苏慎的尸体应该留在了里面。
正在他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几道遁光向着这边飞了过来。
苏寒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几道遁光很快到了近前,为的是一位中年汉子,孔武有力,目光炯炯有神,而气息看起来更是深不可测,给苏寒的感觉,甚至有些不亚于苏慎。
“盟主。”那汉子到了苏寒面前,恭敬颔。
苏寒心中暗暗叫苦,看来对方是将他当成了苏慎。
“嗯。”他反应十分快,面上神色却是不变,“你们怎么来了?”
“沙耶国国主到来,说有要事见您。”汉子颔道。
“我知道了。”苏寒淡淡道,“我练功的时候受了点伤,暂时不方便运功,你带我回去吧。”
说话间,苏寒心里还有些忐忑。
虽然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上有伤是很危险的事,但眼下暴露自己不会空间规则不认得路更加危险。
那汉子在面前划出一道空间裂缝,带着苏寒走了进去。
再出现时,苏寒知道他们回到了苏寒第一次来到的那个世界,眼下他们在一座宫殿之中,大殿之内,一位身材略微矮胖的男子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
感受到他们的到来,矮胖男子转过身,哈哈轻笑道:“苏慎老弟,好久不见,想煞老夫了!”
苏寒笑笑道:“我身体有些不适,还望见谅。”
虽然感觉自己到处都是破绽,但是眼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了。
“怎么了?”矮胖男子关心道。
“说来话长,最近练功有些不顺畅。”苏寒道。
苏寒本想顺势问对方为何而来,但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苏慎如何称呼对方,因而便闭口不提。
“啊,是这样的,我今日来呢……”
他看了眼苏寒身边的人,淡淡道:“这样,我们私下谈一谈如何?”
“嗯……”苏寒考虑片刻,点头道,“也好。”
在外人面前总比在自己人面前露的破绽要少一些,苏寒因而当即答应。
其他人都出去,胖子又在周围布置了一道结界,苏寒才笑问道:“什么事情,搞得如此神神秘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