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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自东南向西北的入口处,距离入口处大概几百米远的荒野里,李自成与马信以及一干护卫躲在其中,遥遥的看着入口方向,神情凝重而冷峻,后者更是不解的说道:“老大,真是奇了怪了,依着老刘那好斗的性格,早就该行动了,偷袭官军的后续部队。”
李自成不为所动,眸光闪动地看着入口方向,似乎在想着什么,而马信的嘴巴依旧没有闲着。
“不应该啊,虽然老刘只有二百人,但那也是一水的骑兵,装备精良,战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速度极快。只需一个集体冲刺,就能将官军的后续部队杀个人仰马翻。然后,一触即离,调转马头闪人。即便是官军有着两千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马信讨论一个没趣儿,没有人理他,不禁有些悻悻然,刚一老实下来,李自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依旧是望着那个方向。
“马信,别叨叨咕咕了,再等一会儿,官军的三千步兵马上就到,你很快就会知道刘芳亮为什么那么做?”
马信莫名的眨了眨眼睛,泛出疑惑之色,抓了抓脑袋,嘀咕道:“我靠~难道刘芳亮这丫的憋着什么坏?懂得耍计谋的伎俩了?”
不久之后,张总兵带领三千步兵浩浩荡而来,火器营与驴马车拉的大炮走在中间。没有了骑兵的探路和殿后,这支大军少了几分一开始的威武雄壮。去而复返,没有任何的建树,每个士兵的情绪都很不高。
走在峡谷里,张总兵抬头四顾,小心而谨慎的打量着四周,烈日当空,烘烤的每个人都是身心疲惫;吱吱的蝉鸣声,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是躁动不已,心绪不宁。
渐渐地,随着三千人全部进入峡谷之中,张总兵的那种心绪不宁的感觉突然变得强烈起来,整颗心脏都在砰砰直跳,剧烈跳动起来,刚想说什么?
忽然间,一阵熟悉的轰隆隆声传来,震耳欲聋,遮天蔽日的黑影出现在上空,使得众人心头一惊,张总兵更是反应过来,生生咽回了到嘴的话语,转而大喝道:“快快,加快行军速度,丢掉所有的辎重,快点通过峡谷,不要靠近两侧,尽量往中间走!”
只见,密密麻麻的山石从两侧滚落而下,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砸入峡谷之中,落在官军的头上,隐隐有将官军的队伍截成两半的样子。
啊~啊~啊~
各种惨叫声传来,夹杂在落石的声音之中。血流如注,脑浆迸裂,染满一地。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身体变形,或是脑袋被砸扁,整个场面惨不容睹,混乱一片,队形瞬间被破坏的支离破碎。
官军的队形已经大乱,每个人都疯狂的往前奔跑,挤向前去。人挤人,人踩人,李家军还未现身,就有几百名官军被踩踏而死,重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就这样,混乱的场面只是持续不到十分钟,官军死伤就达到了近千人,哀鸿遍野,痛呼和悲鸣声响彻峡谷。整个过程中,张总兵的战马几乎是停滞不前,嗓子都快喊哑了。浑身的汗水,浸湿了铠甲,额头更是殷红一片,被石头砸伤的口子汩汩冒着血水!
张总兵瞪大了眼睛,惊讶而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场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反贼的埋伏戛然而止,没有再扔掷巨石,前方的道路只是被堵住了半截,依旧可以继续通过。
咻咻...
滚石刚一结束没多久,官军还来不及喘口气,上空飞来密密麻麻的箭雨,咻咻的箭声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眨眼之间,就没入了官军之中。一瞬间,近百名兵卒中箭,犹如一只只刺猬,摔倒在地,哀嚎连连。
啊~啊~啊~
张总兵重重地倒下,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他明白了一切,终于知道了李自成的全盘计划。
围魏救赵,层层狙击,一个环节紧扣着一个环节,算无遗策。尤其是现在的用兵,之所以不将前后路堵绝,就是让官兵有逃生的希望,无法放手一搏,与李家军死拼。
作为一个纵横沙场的将军,有着丰富的经验,见过各种场面,张总兵深深地知道,给对手逃生的希望,从后面追杀,远比重重包围的计策来得重要,更为明智!
毕竟,若不是绝境,谁也不想死!每个人都有逃生的本能!
终于,张总兵倒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平静,有一丝祥和之意萦绕在眉宇间,那是死得其所的神情,那是败得心服口服,了无牵挂。
从军的那一天起,张总兵就有一个觉悟,马革裹尸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与此同时,刘芳亮骑马而来,身后跟着两百骑兵,裹挟着无匹的气势,风驰电掣的奔腾,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响,箭雨消失,没有主帅的官军更乱,纷纷丢盔弃甲,想跑去!
“杀啊~兄弟们,敌人就在前方,杀光这些朝廷的狗腿子,只懂得鱼肉百姓的兵匪!”
刘芳亮不断地大喊大叫,这一刻,才真正的显露出他嗜血好战的本性,表现的极为疯狂。左手的木质盾牌一收,挂在马腹上,毫无防守可言。再拔出一把钢刀,双手持刀,不断挥舞,哇哇直叫,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吹胡子瞪眼睛的神情更是让落后的官兵心肝直颤。
眨眼睛,两百骑兵就追了上来,撵着一千余溃军奋勇直杀,个个都是兴奋异常,就像一个个嗜血的小魔王,跟着刘芳亮嗷嗷直叫,追上官军就是横劈竖砍。
一时间,官军快速减员,跑在最前面的世邦亡魂皆冒,使劲的迈出双腿,木然的奔跑,忘记了反抗,忘记了一切,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李自成就站在山坡上,就像看好戏一般,欣赏着这一幕,嘴里还啧啧有声:“可惜了,没想到刘广生那个狗屁巡抚这么愚蠢,居然将虎蹲炮丢给了步军,不知道虎蹲炮放在马背上,骑兵的攻击力大幅度飙升吗?这下可好,大战之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鸟铳和虎蹲炮保持完好无损?”
说完之后,李自成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一副后悔的样子,直拨楞着脑袋,好像谁夺走了他的宝贝,被砸坏的火铳与虎蹲炮是他的,一阵肉疼。
一旁的马信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震撼着峡谷中的一幕,完全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屠杀,只要少量的官军放弃了逃跑,在进行着抵抗。
见此情形,马信没有一点怜悯之意,反而喃喃道:“靠,刘大脑袋的这一记偷袭抓的真是时候,时机刚刚好。趁着官军惊魂未定之际,纷纷逃走,从后面突然杀来,无异于火上浇油,彻底断绝了官军的反抗意志。娘的,刘大脑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番感慨之后,马信随即恍然,为何老大不责怪刘芳亮更改计划,反而是很支持的样子。照这样下去,等到余下的官军逃出峡谷口,能够幸存几百人就不错了。
很显然,刘芳亮现在发动猛烈偷袭,远比之前的那个效果大!此战开创了李家军的历史先河,以不到一千的兵力,一下子灭了近三千官军,更是缴获各种武器无数,伤亡人数极少,也就几十人。
当然,这个伤亡数字不包括在兰州城的兄弟。
这时,李自成的神色一收,眉头一扬,轻飘飘地说道:“马信,立即向吴汝义和袁宗第传达我的命令,让他们留下四百人打扫战场,余下的全部赶往兰州城,接应李过与田见秀回来,免得他们在撤退的路上发生意外。”
闻听此言,马信的心里顿时一凛,这才想起了,李过与田见秀只是带走了八百兄弟,奇兵突袭,或许能够打下兰州城,短暂的控制一下。但是,这种控制的状态绝不会超过半天。
因为,兰州城的城防军将近千人,一旦知道李过等人还没有他们的兵力多,如果城防军与肃王府的府兵勾结再在一起。即便是李过和田见秀带的人再如何精锐,也无法再控制兰州城。要想保存战斗力,只能退出兰州城。
否则,留给他们的就是全军覆没,全部战死,被人海战术磨灭。毕竟,一旦被城防兵与肃王府的府兵纠缠住,刘广生与肃王朱识鋐带着两千骑兵赶回去,李过等人再想要退出兰州城,也绝无可能。
一念及此,李自成的话音刚一结束,马信随即就答道:“是,老大,我现在就向袁宗第与吴汝义传达你的命令,让他们带兵接应李过等人。”
听到马信的回答,李自成平静地点点头,看向峡谷深处,那满地的尸体,到处都是血渍,目光幽幽,似乎在想着什么,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隐隐透着担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