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听了奇道,“这也有趣。不过我听说孙尚香当日在的时候,可是威风得意的很,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娇柔可人的贵女了。现在你老子和朱治的这么弄,未必就趁孙尚香的心意啊。”
吕典笑道,“不然呢?我听说孙尚香被人扫地出门,极是狼狈。她在零陵起兵,结果却被赵云打的大败而逃,好像连手下的兵马都被人拐走了。”
周胤倒是知道此事的,不由感慨道,“此事足堪唏嘘。当年孙尚香那么争强好胜,偏偏又惊才绝艳,本来大家还看热闹,想瞧瞧他们孙家会怎么闹腾。谁知道孙江东倒是狠决,直接把她嫁给了一个老头子。要我说啊……”
周胤话没说完,吕典已经咳嗽的肺都快吐出来了。
周胤哈哈一笑,“不说就不说。就你家规矩严,谁还不能说两句闲话啊?”
吕典不敢招惹这个二百五了,大声问道。
“我就问你去不去啊?”
周胤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去干嘛?那么多贵女,我能招惹哪个?你们这些没有婚约的还好说,可以尽情的勾搭。我呢,早晚要娶孙家的女人,我现在招惹谁,人家谁会理我?腥都偷不了,惹的一身味儿。还不如去找楼子里的女人鬼混。”
吕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胤,“那滋味能一样吗?”
周胤淡淡一笑。
吕典继续说道,“这会儿功夫你找谁都找不到,柴桑城的公子贵女哪一个不得奉承我老子和朱老爷子的面子。我看你也一块去吧,刚好趁着人多,咱们把事情赶紧定了。”
周胤一听,倒是真正心动了。
当即笑道,“好!就这么办!”
接着周胤想起来意,先向吕典试了试口风,“对了,我向你家借战船的事情,你家老子怎么说?”
吕典顿时哑住了,哼哧了半天才说道,“我没敢提,这种事,你该去找吕当替你打听。”
周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瞧你那怂样。”
说着向宅子里一摆头问道,“你老子在家里吗?”
吕典不客气的说道,“人倒是在,不过未必待见你。”
周胤一听,有些郁闷。
这就是声望低的坏处,虽然和那些纨绔们臭味相投,但是稍微上点档次的武官,就见不到面。
当初去找贺达,就被人羞辱了一通。
好在吕典也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他也是吕范的嫡亲儿子,可惜就是有些不争气而已。
周胤不和他见外,“你来帮我想想法子,怎么也得把你老爹的战船借出点来。”
“这个……”吕典犹豫了起来。
再怎么他也不能帮着外人盘算他老子的家底。
周胤在旁撺掇道,“事情要是成了,弟兄们哪个不服你?用着你吕家的船,不都得看你的脸色?”
这番话说的吕典眉飞色舞起来,他像是拧上了弦一样乱转了一通,立刻有了主意,“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周胤有些不乐意了,“这叫什么屁话,说点有用的。”
吕典笑道,“这件事好办,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过两天射猎,我带着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好好表现,争取能在众位大将面前露个脸。”
周胤听了有些不满,“这叫什么主意,我是那块料吗?”
吕典连忙说道,“这还不好办?弟兄们都在那里,大伙一起帮你做戏,保证把你凸显出来。”
嗯……这计划毛病不大。
周胤说道,“那你继续说。”
吕典继续说道,“我家老爷子和朱老爷子无非是为了让孙尚香回来之后好好的融入江东的生活,场面热闹了,他们也会高兴。等到你力压众人,上前敬酒的时候,就痛哭哀求……”
周胤内心无比的凌乱,这是什么鬼主意?
吕典却不是故意戏耍周胤。
他说道,“我父亲平日里看着阔达,其实最爱脸面。你是周公瑾的儿子,如今遇到难处求到他头上,又是在大将环坐,众目睽睽之下。不得已,他也只能答应你的部分要求。我估摸着,把我们运到濡须坞的空闲战船还是有的。”
周胤听了,这才觉得靠点谱,当即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等到射猎的时候,可别忘了叫着我。”
吕典自然口称一定一定。
告别了李典,周胤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趁机去见见孙尚香。
孙策还活着的时候,周家和孙家那是亲密无间的通家之好。
孙尚香虽然算起来是周胤的小姑姑,但是她也就大了几岁,更像是周胤的姐姐一样。
周瑜死后,孙尚香还照顾了他一段日子。
可惜,没多久,孙尚香就被孙权嫁去荆州了。
想到这里,周胤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孙家的人不厚道啊。”
周胤虽然纨绔,但在照顾过他的孙尚香面前,他也是个有些小小自尊的人物。
他如今这幅处境,虽然是东部大督,但是明眼的都能看出来有多少水分,他实在不愿意贸然去见孙尚香。
不过这些小心思也只是想想而已。
过了两日,吕典来邀,周胤也只能怏怏的出门,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路上的时候,和人争道,周胤和吕典从马车里出来,才知道竟然是自己的铁哥们孙匡。
周胤不由笑骂道,“孙匡,不在家待着,出来惹我的晦气?”
回到柴桑后,孙匡和周胤置气了一阵,这时候早就忘了之前那些龌龊。
笑哈哈的跳出车来,“原来你也要去那里。”
三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已经明白了。
孙匡的车大,笑呵呵的邀请了两人同坐。
孙匡说道,“我这姐姐刚从荆州回来。听说在外面受了气,可是既然回了咱们江东,就得让她过得舒心。姐姐往日心高气傲,这次回来难免有哪个落井下石的风言风语。咱们这些圈子里的是是非非,两位义父就算在也不好过问,可我却不能让别人再嚼舌头。”
吕典连忙叫到,“自然如此!你的姐姐不就是我的姐姐吗?再说她是我老子的义女,和我的嫡亲姐姐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