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身上不会有温暖,而顶多是冰雪融化的那种特有的温度。
愣了一下,我赶紧抽出手,胡乱应一句:“你以前什么都不教我,这些奶奶都教过了。”
殷亦桀手还伸着,眼里闪过一丝晦涩,道:“我知道了,以后我知道什么都告诉你,好吗?”
退开,我说:“你有选择的权利,也该尊重我选择的权利。大清早的,我还有事。”
殷亦桀状似含糊的应了一句:“我会的,但我想要的爱人,我一定会努力到你自愿选择我。”
站在门外,我觉得睡眠不足,头晕乎。
殷亦桀,把我给搞糊涂了。
好吧,反正下午就走了,随便吧。
我想也许真的被动太久了,一下子要我主动做决定,总是容易……怎么说呢,不是做决定的点儿总找不准,就是很容易受人影响,或者考虑不周全。
这真是个杯具,我只好慢慢来了。
洒金苑奶奶屋里,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好具体因由,只觉得越想说好就越脑子堵塞。
“好吧,不想了,眉头都打结了。带她们去走走,过几天妍儿一走,你们也凑不到一块玩了。”
奶奶总算发话了,将我解救出来。
微微叹息,仿佛过几天子孙们都要各奔东西,她也很伤感。
“只要姑姑同意,我和Tracy可以多回来几次,小可人也可以经常来陪奶奶。”玉妍冰笑道。
“我还想和奶奶多学一些哦,总觉得越学越不懂,都有些气馁了。”
想起来我甚至有些心惊,这一下开始的可是真要我承担全部责任呀,呼呼,呼呼,怕怕。
“放开手脚大胆的去做,奶奶都看着呢。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再过几年就彻底是你们的天下了。去看看殷少,听说他病了,让他放心的多休息几天再走。他和冰儿打小一块玩,也打小就比冰儿出息。宝剑锋从磨砺出,你们都需要一些磨砺。”
奶奶看着我,说的心知肚明又颇有些疼爱。
唉,若是真的奶奶多好,我都可以滚在她怀里了。
“奶奶,我也跟妍姐她们去,顺便看看可人的业绩,学习学习。”十二哥红了脸,说的心虚。
“你也是顶出色的,去吧。散散心,年轻人也聚一聚。”
奶奶笑得和蔼,不过总给我有奸情的感觉,仿佛她另有想法?
算了,就我这点儿水平,玉壶冰那只小狐狸都参不透,奶奶我就更搞不懂了,还是老实的做自己的事儿吧。
回到屋里,已经有人给我收拾完毕,这个大套间已经留作我在玉府的“闺房”,因此只收拾了几样需要的包括文件等,别的都没动,其中有很多最近收到的礼物。
我也没所谓了,那些东西,我只要手上的镯子手指的戒指随身带着,比什么都强。
“殷少叫你。”玉壶冰靠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Tracy在酒店,恩少也在那。”铭风忽然冒了一句,很经典。
玉壶冰看了看我们,不小了。
哈,哈哈!让你一直看我们好戏,这回不欺负你才怪。
玉氏大事实施阶段才开始,玉壶冰走不开,这次几乎是我们女生一块走。
布莱恩我还不大清楚,按说他也特别忙啊,范氏的资产交割也才正式开始。
不过到底已经整理好了,谁知道。
不过据说至少那几家酒店是要直接转到我名下……好吧,我等着坐地收赃对了。
殷亦桀屋里,白大夫在。
这么重的伤势,估计白大夫有几天好忙的,不过我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借故走了。
挑眉,又剩我们两个,什么意思,很言情?
“可儿……”殷亦桀神色复杂,似乎又无数的心事横亘在心中,正在抉择。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用胜利者的姿态宽容的说。
“特别,想抱抱你。”殷亦桀看着我,声音不大,音色却复杂,甚至因为内容丰富而粗噶。
我无语,站在床尾,不想过去了。
这么无聊的闹剧,搞得我气恼。
我以前是对他没有抵抗力,可人生病久了不都会有免疫力吗?
我被他折腾这么久若还没点儿反应,那我就是反应迟钝,脑残,弱智。
难道将这样的言情剧台词多重复几遍就能解决问题?
这又不是阿弥陀佛。
“可儿,就抱一下,特想抱一抱……”殷亦桀眼里的神色貌似不像在开玩笑。
不过这又如何?我也不是开玩笑,我说:
“你不用拿纨绔子弟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招数来哄我。我现在是二十一,不是一十二,喜欢小萝莉你另换目标去吧。别忘了,你还在‘服刑期’!”
殷亦桀眼睛深了,错开眸子,望着窗外……从床到窗其实有些距离,这样看,外头只有高大的楠木一个树冠,上面偶尔停着几只鸟。
我顺着殷亦桀的视线看来一下,再转回来,发现殷亦桀似乎是挣扎,内心在挣扎。
或许,他以前并不爱说这种情话吧,我想,仿佛以前他……他的样子就像现在,明明洁净的肌肤,却总有一种冷暗的色彩,高兴了才会亮起来,否则……殷亦桀将鸟儿研究一回,转过头来,肩头耸动一下,才抬眸看着我,说:
“就让我抱一下,好吗?我好担心会失去你,我知道,事情是我的问题,可是,我……可儿,让我抱一下吧……好想好想抱抱你……”
殷亦桀的口气近乎乞求,内中有种真正的哀伤。
这种感觉该死的让人难受,要知道前几日在沉香亭四少要对他判刑的时候,他都没有二话,只是强调那是误会。
前儿夜里跪搓衣板,他也一直挺直腰杆,那才是骄傲的他,为什么?
现在,为什么,他要为了紧紧抱一下,而这样近乎低声下气?
难道这个拥抱,真的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可儿,别的我都不在乎,就怕没有你,算我欠你一次,你要什么都行,好吗?”
殷亦桀来真的了,勉强挪动身子,不小心动到腿,疼的眉头直打结,弯着腰手放在腿上,好似在揉着。
这个样子,谁来告诉我,要听他吗?
还是不理他?
男人的甜言蜜语,我……要又一次的、主动的,被他骗到吗?
或许,这是表明我态度的最佳时机。
殷亦桀却执着的往这边挪过来,牙齿咬的死紧,一点不像是装出来的。
每动一下都低头弓腰手放在腿上,好像要将腿摆放好。
我正疑惑猜测的功夫,一道黄光闪过。
桀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贼狗腿的将我往它爸那边拱,撞,推……反正就这个意思。
我皱眉,怒视它?关你什么事儿?回头再给我来个欲擒故纵或者半推半就的名声,我还指望多活几年呢。
“呜呜呜……”桀桀有些委屈了,拉我手,看看殷亦桀,看看我,依旧将我往殷亦桀那边推。
我很怀疑,这几天我四处去实在不便总带着它,是不是才跟殷亦桀几天就变心了?
KAO,这年头连狗都靠不住!
怒!难道狗也懂感情?还是直觉爹妈气场不对,所以要当第三者?
家里有小孩就是这种作用是吗?那我还真得感慨没孩子真好,省了多少事儿。
“呜呜呜!”桀桀扭啊扭,有开始使蛮劲的意思。
当然它力气其实很大的,别看个子体重不如我,全力的状态下我可未必挡得住。
扭头,我在考虑该怎么办。
床……床,我真的感谢这床,别看不大,但殷亦桀在床头我在床尾,他使劲挪了半天,头又趴在腿上,头发都湿了,但还差一大截没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