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收录的所有均由本站会员制作上传,纯属个人爱好并供广大网友交流学习之用,作品版权均为原版权人所有。
本站尊重他人的知识产权,如果版权所有人认为在本站放置你的作品会损害你的利益,请指出,本站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本站仅提供存储空间,属于相关法规规定的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的网络服务提供者,且未直接通过收费方式获取利益,
适用于接到权利人通知后进行删除即可免除责任的规定。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Copyright?2013263中文AllrightsReserved版权所有执行时间:0.394447秒
ICP备案号:湘B2-20100081-3互联网出版资质证:新出网证(湘)字11号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文网文[2010]129号
“汪汪汪!汪汪汪!”
食堂本来就大家盯着我看,现在更好,除了几个边吃边看,别的都干脆停下来看热闹。
哈,看守所闲着没事,这个有热闹是一定要看的,没有热闹制造热闹也要看的……
有人甚至窃窃私语开了,不顾警员都在,就这么,这么……
我垂下眸子,慢慢的领悟着,这里头的味儿。
都说,通常情况下,只要不让上头抓到,只要不闹出人命,这个,看守所或者监狱,是你想怎么着都行。
如果有钱,事情还会更简单顺利。
警员们并非人人知道我的……
我的什么,我的故事?我的背景?
上头关于我的交代?
不清楚,反正,并非每个狱警都对我礼遇有加,自然,都看戏。
“汪!呜……”
桀桀火大了!这回不是讨吃的那种不停的叫来提醒,而是后腿半坐,头扬起,一个单音,怒火冲天,准备吃人了。
都说吠狗不咬咬狗不吠,果然如此。
桀桀的威风,八面……
在桀桀的扫视下,没人笑了,没人热闹了,狱警端了一大盆肉来,看样子是喂狗的。
桀桀继续怒视,盯着她们桌上。
刘Sir来了,赶紧,端了一盘红烧肉放我桌上,才满意的趴到我肩上……靠!
这崽,跟我装怪,要我喂!
我滴个妈妈呀,你能不能再有人性一点让我直接疯掉算了?
这哪里是狗啊,简直就是狗精!
我,吃了便宜还是照顾人家一下吧,都不知道我是它主还是它是我主,反正,我们同食。
这一刻,开启了我们半年甚至更长时间形影不离的亲密生活。
前途,无法预料。
刚开始有那么一点儿觉得搞怪,甚至恶心,毕竟和狗同食,而不是拨一半给它放地上或者怎么地。
而是,它偶尔往盘子里咬一口,偶尔要我喂一口。
偶尔,趴自己碗里吃一口。
它有碗,钢精的,待遇好得很。
不顾慢慢习惯了,就不觉得了。
毕竟,狗狗嘴里也不吃别的,也不乱嚼东西,吃饭去,我再给它喂点儿清水……
“漱口”
汗,那是以后的事儿。
桀桀不停的表现出人性的一面,我在不停的将它往人身上引导,二个变态我觉得。
不过不要紧么,大队长不是让我先训训它的性子,和人亲近一些,温和一些……
“妆可人,队长叫。”
离开餐厅时女狱警叫我一声,声音里一股古怪的味道,有些意思。
我点头,管谁古怪去,出了餐厅,我往那边去找队长。
顿住脚步一想:是大队长还是小队长?一回头,刚才和我说话的狱警也走了,没地方问去。
我说:
“桀桀,有人找咱们,你带路?”
“呜呜……”
桀桀乖乖的叫一声,走走我前头,可有自信了。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在找肉肉。
站在小队长门口,桀桀爪子在门上挠二下,叫一声:
“汪……”
恩,好,乖孩子,还知道懂礼貌。
我,不由笑了。
这么可爱的伴儿,这是上天的礼物不是么?深呼吸,抬头望天,天色晴好,月未出,星闪烁,蝉鸣蛙叫,是个好……
好地方,好时候,好心情。
难怪有人爱养宠物,原来真是个伴儿,心意相通,很舒服。
我,爱上了这样的夜,爱上了这个地方,简单,而安静。
不用去想宝宝和桀桀的问题,放下所有,回归本源。
狗,就是狗;情,就是情。
狗也有大脑,也有智慧,我们相处,有何不可?
刘Sir找我其实没什么事,不过觉得我穿这衣服不大好,给我二套狱警的衣服,没有肩章袖章而已。
质地什么的可就比犯人的衣服好太多了。
看身上一身蓝色,再看刚吃饭时那一片蓝,不用前胸后背写二个大大的“犯”或者“囚”
“囚”。囚,效果差不多,让人感觉不舒服。
拿着衣服回到我房间,就在这楼上靠东边的一间,感觉应该是某位狱警的宿舍。
沐浴包衣躺在床头,望着窗外星光闪耀,摸着乖乖的桀桀,思绪,飘飞……
一连三天,我都安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是看守所一个另类的存在。
早上早饭前背监规,我好好学了一遍,背书么,会输给谁。
虽然,觉得那些规矩,大多是用来背的。
不过世事大多如此,我也不用很愤青。
早饭,或者说三餐,都是我和桀桀享受八个人份,外加一大盆肉肉。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确认,桀桀……终究是条狗。
只要有了一盆肉肉,它是不会提议去隔壁和队长们享受更好的美味的。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不太习惯餐厅众人的眼光,很想躲一边干净些。
不过也没所谓,我的无视功法大概已经修炼到第八层,这点儿眼光,对我无效。
而,除了吃饭以外,我有的是自己单独的时间。
别的犯人还需要防风才能出来,我,随时都可以带着桀桀溜达。
当然,天热了,大白天我可没兴趣出去晒小麦肌肤。
晚上,才是我的活动时间。
看守所地方不算太大,规划也极简单。
但在其他人多数不能随便出来的情况下,我的活动空间其实还是蛮大的。
唯一讨厌的是,晚上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有钱的人还可以另外出来溜溜。
这样,我逛的时候就难不免遇上苍蝇蚊子,需要留心。
“妆可人……”
树荫下有人朝我招手,又急切又胆怯,感觉像是初次执行任务的地下党。
我循声望去……
桀桀立刻全身警惕,耳朵直竖,后退微蹲。
这个样子……我看一眼桀桀,心里的警戒从二分增加到六分。
不论如何,在这种地方被人叫,我不觉得会是好事。
“妆可人,我是图伊然。”
树荫下的女人大概感觉到了,忙开口解释,或者说澄清。
图伊然?图—伊—然——
我好像记起来了,三年前好像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说她是妈妈的朋友,然后……被殷亦桀抓住,被又打又强的,是那个女人?
我心下狐疑:她怎么在这里?
树荫下的女人动了一下,好像有些腼腆的笑笑:
“你大概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和你爸爸也很熟。呵,好容易见到你……长这么大了……”
停在三步开外,我小心的看着她,这种客套或者礼节可以视她不存在,我脑子里使劲搜索有关她的信息,一边应付道:
“恩,谢谢。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有点担心,图伊然进来了,那家父家母,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我颠沛流离的时候,可没见到过父母的影子,莫非他们出事了?
我这样给自己不完整的感情找理由。
图伊然指指身边的树墩,意思让我坐了.
我依言坐下。
图伊然蹲在一边,犹如我家狗狗,有点儿讨好的笑道:
“我,卖了点儿假钞,被人弄进来了。其实,也不管我的事,是他们背后弄的。一阵子闹得厉害了,就抓我们来顶罪,过段时间就出去了。没什么。”
“卖假钞?”
这个概念,图伊然说话的口气和态度,不停的让我想起她当初被几个男人轮的时候那种快感,实在是,太强悍!
虽然我对黑社会知道的可能比一般人多一些,但因为从小和奶奶在一起,家父又不太说这些,因此也就知道个皮毛。
现在听来,依旧震惊。
图伊然云淡风轻的一笑,道:
“混口饭吃,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像我们这种,还不如外人卖假钞赚钱。人家二十,我们五十,出了事儿还让我们来顶。你妈妈也卖过一阵……”
咽口口水,我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家母……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不是?
反正她做的都是不纳税的无本买卖,做啥不都一样?我有一句没听懂,问:
“什么二十五十,没给你判刑?”
图伊然看看我,很老练的介绍起来:
“人家拿货,二十一张,我们拿货,五十一张,懂没?我们卖一张要比人家少赚三十,白给上头扣了。不入这行反而好,但也有个不好的。一点出事,就得花几十万赎;我们有人打点,来呆二三个月就能出去,划得来。”
无语,我仰望苍天,唯一抓到一样信息:图伊然,或者家父背后的那个势力,特别强大。
因此,我复仇的路就很难走。
对方越强大,我就越艰难。
不知道殷亦桀的那剂慢性毒药效果如何,唉……摸摸桀桀,我,轻叹,又想到他了。
桀桀小脑袋蹭蹭我的小腿,呵,小家伙还知道安慰我。
唇角勾起,我摸摸它的头,想起当时图伊然找我的事儿,我问:
“你那时候找我,说我爸爸托付你转告我一件很重要很紧要的事,到底什么事?呃,我,雨太大……”
那一天,我回到家发高烧,殷亦桀若无其事的疼我……
往事一幕幕,似乎又活过来。
不过,其中却掺杂了一种不明的东西,一种我一直不想去细想一直压抑着的东西。
也许,即将被捅破。
图伊然低头,拿根树棍不停的划拉,慢悠悠的叹道:
“都过去了,告诉你也没用。唉……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没想到,竟然还是那样。可惜……”
这般叹息,不似假的。
我心下一颤,咬咬嘴唇,还是尽量平静淡然的问她:
“说来听听消遣也好。否则,心里总觉得搁了个东西,好像对不起爸妈的嘱托……”
图伊然看我一下,桀桀回她一串呜鸣,图伊然低下头,说道:
“你说的也是,心里有个结。但是事情……唉,当时……你爸爸千辛万苦找到我,那是知道你去了殷家,他特别不放心。殷家和你爸爸有大仇的,你过去怎么会好好照顾你。九成是利用你,一成,是虐待你报仇。后来听说你有了他孩子,事情……唉……真是误了你呀。别的不说,就算殷亦桀能爱上你,他家人又怎么能接受你?殷亦桀孝顺的要命,对家人好的很,你根本没得比。早晚都……”
树墩,很粗糙,让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也许,我可以跳起来说图伊然不了解真相,因为殷亦桀真的爱我。
可是,殷亦桀,他,利用、报仇、虐待、入狱……
打了周轻云,抢了赵昀,让雍和骗了我……
他,到底如何?
我,又如何?
我,或许真的只是个干净又安全的……
所以第一次他强迫我,后来,又将我卖给玉壶冰,这一切,谣言,怀孕,无路可走……
仰望苍天,今夜无雨。
浮云遮月,天色晦暗。
空气沉闷,无风浪起……
我慢慢的摸着狗狗,抿着嘴,淡然一笑,都过去了,还操心做什么?
我闲闲的问:“什么大仇?”
图伊然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会不知道你爸爸怎么被抓的吧?后来又一直不判,总关在这里。这里比监狱看管要严,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么严,他又能逃掉……”
她的思路好随意,我赶紧打断她,说:“我爸爸是杀人……杀人?你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