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各种不同系统导出的东西,有的是HTLM格式,有的是TXT格式,有的屁都不是,纯看系统开发的成熟度。
有的用简单的法子点个逗号就能换成数值型,有的就不行。
他要用,就来找我。
若非殷亦桀给我装了个他的模拟数据库,我也不知道。
研究吧,要不怎么打发他?
为了防止这家伙不停的骚扰我,我想想,干脆弄个系统一点的,最好数据一道出来点一二下就能用,免得每个用的人都找我。
这个可有些技术难度,比如删除空行等等,我得慢慢思量。
有时候,有点事儿可做,是非常幸福的。
这种时候做事情,效率贼高。
我一会儿就有了个主意,拿着本子就玩开了。
恩,脑子就得经常用,用多了,熟能生巧。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响了,我拿出来。
不是舒服,而是个公用电话,反正不认识。
我由于半天,接个电话,应该不能将我怎样吧。
许多事情殷亦桀不告诉我,玉壶冰也不告诉我,我其实也不大想知道。
不过,听一听,好奇好奇,应该……
我不知道父亲如何了,有没有逃出去。
也不知道母亲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要来找我。
我不喜,但现实没有给我逃避的权利。
该来的,我从不阻拦,听之。
“您好。”
电话里声音很熟悉。
也无比陌生。
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一定逃出来了。
我没应,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好不好。
我现在懒得对自己无比狗血的生活做好不好的评价。
虽然,现在殷亦桀对我是很好,但本该是我最亲近的父母却成了我的梦魇。
“可人,你出来一下,爸爸有话和你说。”
父亲从未如此和煦过,竟然能以未喝酒的状态和我说话。
实在是意外,陌生的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呵,可悲的是,我竟然要防备自己的父亲。
我不能出去。
虽然我的生命是他给的,但我却无法安然的站在他面前。
不是恨他,也没有爱,有的是陌生。
对于陌生人事物,我一向秉持谨慎的观望态度。
眼下真是特殊时期,我没有冒险的打算,也不想将生活中最后的安宁打破。
可悲啊!
我是不是很绝情?
也许吧。
“你知道,爸爸不方便露面,不能去学校找你,你一会儿到咱家楼下菜市场后面巷子里……你就,原谅爸爸一次。等你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再怪爸爸的。”
父亲费了好大功夫打叠起千般耐心和我说话,这段话也比之前听到过的话长许多许多。
对不起,爸爸。
你让我感觉太过陌生。
就算不怕你,我也害怕你交往的那些人。
他们几次三番想将我吃了。
你可以不管我死活,可我自己要管。
你从来就没有管过我死活,至于你的“这件事”,我现在也没兴趣了。
我觉得,闭塞视听不看不听不去想,有时候也没什么不好。
“可人……”
父亲没有听到我应话,有些疑惑了。
我,没什么可支应的。
也没有心思怪责什么。
怪责,又能如何?
生活与生命本身已经给了我们太多的苦痛,如果还要相互指责,既没什么用处,还让自己内心难过,不如放开。
真希望,父母既然逃走,就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去,为何又要卷进这些是非?
你们难道当我傻子吗?
凡事总总,我,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此将我逼上绝路,你们就好受吗?
而且,不过还有一年,我就要长大成人,考大学,最好考个远远的地方,远远的离开这里……
“可人,爸爸现在很危险,这件事情对爸爸不重要,但对你很重要。你听爸爸一句话。来一下,就算爸爸哪一天去了,也没什么遗憾。”
父亲抱着电话,有些凄凉。
我抱着电话,也有些酸涩,低声道:
“我下午还有课,不能走。”
挂了电话,我默。
不止是殷亦桀现在对我特担心,而且学校内外一直有好几个人盯着我。
这个时候去找父亲,还不如直接去给他立个空坟呢。
擦拭一下眼角,抬头,太阳刺眼。
天边滚滚乌云,风雨,又一次即将来临。
夏日的风雨,又岂能阻拦?
无法阻拦,我还有个法子,就是无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与我无干。
我整理心神,舒服便打来电话,接我出去吃饭。
恩,吃饱饱睡好好,天下第一大事。
收拾好东西,我下楼。
虽然略微晚了一些,不过还来得及。
我一会儿可以在车上外一会儿。
楼道里,许多同学已经吃晚饭回来,看着我,窃窃私语。
呵,没办法,我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爱说说去,人长一张嘴,我管不了。
“今天那个男人好帅啊,听说她陪人家吃饭呢……”
有人长六只眼睛,看见玉壶冰送我了。
“将冉桦搞成那样,现在还升级了,越攀越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人将语文用的非常熟练。
老师说,中文系的骂人,一个脏字不带,能将人五百年前的祖宗都骂出来。
“跟人家抢老公,听说那个女的是留学回国的,她估计是白被人家睡了……”
有人比较了解内情,不知道是不是范彡彡的托儿。
“那不一定,怎么能说白睡呢?没准是她睡人家……”
这哥们最前卫。
我暴汗!
以前总觉得成天面对母亲因此对这类事情有些了解,没想到她们懂得比我还多。
不过,我,至少明白一点。
随便和男人睡,是很不好的事情。
随便诬陷人家或者嘲笑人家,也是很低下的品格。
我们,都一样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望着纯洁的栀子花,我自认,虽然和殷亦桀有其实了;
但是,我们的关系,我觉得,还能勉强攀上干净二字。
他对我百般宠爱,完全与对别的女人不同,我无法忽视。
我并未图他一点儿什么,也并非对其他男人也有什么想法。
我们,我觉得,是不同的。
当然,我也承认,对于这种关系,我,很天真!
昨晚在宴会厅,当着那么多眼睛,殷亦桀竟然将我藏身背后。
他第一时间那么紧张,如果我还要猜测他是在为他的监护责任或者可能的酒店利益而考虑,那我也太自私了。
望着舒服安静的影子,我,摇摇头,笑。
世上捕风捉影的事儿也太多,和他们计较,累不累?
“殷少爷那边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
舒服接过我书包,安静的眸子里有让人格外舒服的柔和,犹如一罐冰淇淋,还是我最爱的香芋口味。
“周末开家长会是吗?”
餐桌上,舒服帮我挑鱼刺,安静的问。
我吃的满嘴流油,赶紧点头。
还有一个多月要期末考试了,暑假要军训一周,完后就是紧张的高三。
高三就不用说了。
以前总有同学找各种借口不参加军训,所以老师总要将家长找来做思想工作,百般解释军训的好处。
这倒不是卖布头做广告,因为不论去不去钱一样要交的。
高二的家长会几乎都是舒服开的,周轻云都认得他了,我没所谓。
呵,就像许久不曾如此大快朵颐。
就像许久不曾如此大快朵颐,我也习惯了。
虽然由俭入奢易,但若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有些事情就不太难接受。
接受了,就没有痛苦。
“殷少爷说有空了他来,让我告诉你一声。”
舒服少有的提前告诉我某事,不知何意。
我点头,随便了。
毕竟,他是我监护人,他要来,合情合理。
我希望他来,却不求着他来。
酒店出的那件事,一定非常大,殷亦桀一连几天都没回家。
我,自然是盼他的,呵。
这二天连着下暴雨,路上处处积水,堵得也厉害,不过对我并无影响。
宋大学按时接送,我不用操一点心,而且因为离学校比较近,还比别的同学早到学校。
周六,一大早到学校,几个人聚到一起窃窃私语。
看见我,神色一样。
“听说没,那个谈氏兄妹到咱们这来了,今儿还要到学校来考察。”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这等私密的事儿,竟然也有人知道。
看来,还真是我太不关心世事。
“我二舅说是要给学校重盖一座图书馆。三十八中有逸夫图书馆,盖得还蛮气派的,书也多,里面还有电子实验室。如果咱们学校也有一个,那该多爽!”看来这是果然有些谱,有门。
“爽个屁!斑三了,让去玩才怪。顶多做几个实验……”
某哥们,火气非一般的大。
我汗!
就算今儿有人来,选址设计建造,没一半年也不成啊,难道说这位哥们准备复读?
留级是没听说过,留校察看的历史上有过几位……
我抿着嘴,赶紧溜。
让他知道非揍我不可。
呵,我心情当然不错……
早起舒服不在家,又没说今儿家长会的事,估计就是殷亦桀要来了。
我,想到这个就会觉得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