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伍窝了一肚子气。
萧战和李唐吃完这个吃那个,忙的不亦乐乎。
看了看没心没肺的两人,苏欢伍起身要走。
“小欢欢,你干嘛去?合祥盛的饭菜可是很好吃的呀~”
苏欢伍咬了咬牙,“别噎死就好。”说完就转身回了屋,本想着出去走走,可他也不知去何处,于是干脆回了屋。
过了一会,萧战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笼小吃。
“多少吃点吧,饿着不划算。”
“不饿。”
萧战在他身旁坐了下去,“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看样子九千岁别不是说着玩的。
苏欢伍伸手抱着裙袍把脸埋了进去,囔囔道,“不知道。”
他现在脑子很乱,乱成了一团线,没有开头,也找不到结尾。
“你成亲吧?”萧战开口说道。
闻言苏欢伍愣了一瞬,抬起头来,“会不会太快?”订亲都没,就成亲了?
“快什么快,不然你想嫁那贪官?”
听到嫁这个字苏欢伍脸更臭了几分,“为什么就不能是娶?”
萧战,“”
隔天,萧战就拉着苏欢伍出去了,见得是京都最出名的程媒婆。
苏欢伍被她盯的如坐针毡,求助般看向萧战。
萧战示意他放心,便扭头朝着程媒婆笑道,“这就是户部侍郎苏大人,长的一表人才不说,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右侍郎了,真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程媒婆瞪大了眼睛,惊诧道,“他就是户部右侍郎苏欢伍苏大人?”
萧战点头,“正是。”
谁知程媒婆听完大笑了起来,“那倒是巧了,前几天真的有人找到我要我给苏大人保媒呢!”
萧战怔了一下,“还有这事?”
程媒婆甩了甩手里的手帕,尖着嗓子说道,“我可不会说假话,连那姑娘的画像我都有呢,我正预备着这几天去府上呢,谁知你们就找来了,想来还真是缘分呢。”
这下萧战和苏欢伍都愣住了。
萧战回过神,看了看发怔的苏欢伍一眼,又低头瞅了瞅自己,心想那姑娘不会是眼瞎吧?他这么优秀她都瞅不到,却看上一个瘦不垃圾,一阵风刮来就能吹倒的苏欢伍?
太不可思议了。
他问道,“那你可知是谁家的姑娘?”
只见那媒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姑娘就是秦大人家的幺女秦箬。”
萧战和苏欢伍对视了一眼,才弱弱的开了口,“你说的不会就是皇后的娘家侄女吧?”
程媒婆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苏欢伍,应道,“就是她。”
她还以为这秦家姑娘看上了怎样的人中龙凤呢,谁想到会是这么个瘦瘦小小的人儿,虽说长相很清秀又耐看,可这人给人的感觉太柔软了,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反倒是有一丝女子的阴柔之美。
几人聊了一会,便分开了,程媒婆还没走到家门,就被一红衣女子拦住了去路。
她打量了一眼轻纱遮面的姑娘,问道,“不知姑娘找我程媒婆何事?”
红衣女子慢悠悠的开了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打听一下,刚刚那两人找你是何事?”
程媒婆睨了她一眼,笑道,“找我程媒婆除了说媒还能有什么事?”
闻言红衣女子身子一僵,半响才回了神,从怀里掏了银子递了过去,“不知道我能不能插个队。”
这红衣女子自不是别人,而是赵清歌。
这下轮到程媒婆发愣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碰到的全是怪事,这女子怎么都跟愁嫁似的,一个个上赶着找夫婿?
她接过银子,放进怀里,笑道,“好说好说。”
送上门的银子犯不着不赚。
程大媒婆本名程大丫,上京出了名的大嘴巴。
天色渐暗,夜幕四合,程大媒婆扭着肥胖的身躯进了内堂,从怀里掏出一沓的银票和散碎银子,脸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眼里蹦出一抹精光,一手拿着银票一手沾了唾沫数了起来,“十,十五,二十五”
银子数的她有些喜不自禁,洋洋得意,总算是没有浪费她辛苦的跑来跑去,看样子今天的收入颇丰。
晚风吹来,桌案上的烛火被吹的忽明忽暗,跳了几下,晃的眼花,她扭头看着大开的窗,迟疑了片刻把手里的银票和散碎的银子就放在了案几上,起身往窗边走了过去。
她把支着窗扇的木楞拿开,只留了很小的一丝缝隙来。
虽刚下过一场雨,夏天的夜晚多少还是有些闷热的,关好窗转身回头,就见刚刚她起身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黑衣人,因为他从头到脚全被黑色拥裹着。
她张大了嘴巴,刚想惊呼出声脖子上就横了一把锃亮锃亮的长剑,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森寒了几分,她倏地闭了嘴巴,瑟缩的后退了几步,身子直接抵在了一旁的矮几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屋子里无声无息多出的两名黑衣人,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说了四个字。
“大爷,饶命。”
坐在圆凳上的黑衣人似是没有听到她的求饶声,腰间的刀被別到了一旁,用手肘支着脑袋,一手拨弄着案几上的银票,冷笑出声。
“你来钱倒是好快。”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起了身,迈着碎步朝着程大媒婆走了过去。
“我且问你,你可有为户部侍郎苏大人保媒?”
程大媒婆本想点头应是,半垂着的眼角忽的扫了一眼脖颈上的剑,忙停下动作,结巴的应道,“有,有,有。”
每天让她保媒的自不在少数,这些当大官的找她保媒她本就记的清楚,更何况还有一个红衣女子要插队,她可不是记的更深了几分。
黑衣男子笑了笑,“那巧了,我也是替苏大人保媒的。”
程大媒婆直接怔住了,这位苏大人这么吃香吗?
她低头看了看那把透着寒光的长剑,咽了咽唾沫,挤了一抹笑出来。
“不知大爷说的是哪家姑娘?”
“江南白家的。”
程大媒婆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片刻开了口,“您说的可是江南第一富绅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