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韶华易逝,转眼间过了两年,此时已是贞观十六年春。这两年间,敖冰经常上岸来与秦怀仁切磋过招,并主动要求与怀仁和一尘结拜,拜一尘为大哥,秦怀仁为二哥,自己甘称小弟。
这一日,小叶子和玉莲正在河边涤衣,突然听见凉亭内秦怀仁一声爆吼,紧接着,只见敖冰被秦怀仁一脚踹飞了出去。口中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敖冰狼狈爬起,掸了掸身上尘土躬身抱拳道:“二哥,我喜欢莲妹,还求你成全。”
一尘在一旁道:“我就说,他屁颠屁颠的找咱俩结拜,肯定没好事。这不,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
秦怀仁没有理会一尘,而是上前又是一脚踹在敖冰身上,抓起他的衣领道:“敖冰,我拿你当兄弟,你他娘的竟然想泡我妹?”
这时,小叶子和玉莲闻声赶来,见兄弟间起了争执,小叶子急忙上前把怀仁拉开,恐怕他们伤了和气。
玉莲则是跑过去将敖冰扶起,转头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好好的就动手打起来了?”
怀仁气道:“这里没你事,跟你嫂子进屋去。”
玉莲仰头道:“就不!”
小叶子也在一旁劝道:“夫君,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
敖冰见玉莲在旁,也想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突然直起腰板坚定的说:“二嫂,我喜欢莲妹,正在和二哥提亲!”
小叶子一听喜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这是好事啊,夫君你怎么就生气了呢?”
玉莲听见敖冰表白,则是红着脸把头低了下去。
秦怀仁道:“什么好事,这事我不同意!”
玉莲闻言,突然抬头道:“大哥,你为什么不同意?”
怀仁狠狠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赶紧和你嫂子给我回去。”
敖冰在一旁急道:“二哥,我对莲妹是真心的,还求你成全我们吧。”
玉莲也在一旁说道:“大哥,我……我也喜欢敖冰哥哥!”
秦怀仁闻言更气吼道:“你小时候还说喜欢罗通呢!这才两年多时间你就变心了?”
玉莲红脸道:“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的事,早就不作数了。再者说,我和敖冰哥哥已经私定终身了,大哥,我非他不嫁,你就答应了吧!”
怀仁听完怒火中烧,就要扬起巴掌打玉莲。玉莲见状不闪不避,扬起小脸翠声喝到:“你打,你打死我也会这么说。”
秦怀仁一指玉莲:“你……”但后来却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叶子见状急忙拦住,见怀仁真的动怒,忙回头对一尘道:“大哥,你还不快来帮忙劝劝天赐,兄弟之间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
一尘摇头道:“弟妹,我和怀仁从小一起长到大,我最了解他,他既然这么气,就证明老三碰到了他的逆鳞,所以就算是我劝也没用。”
玉莲闻言道:“好,既然这样,我去找娘来评理。”说完转头跑去找秦夫人。
不一会,秦夫人和李婉被玉莲带来了这里,秦夫人上前问道:“天赐,听你小妹说你在这里无端撒野,到底是怎么了?”
小叶子急上前道:“娘,还是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敖冰兄弟和玉莲相互爱慕已久,今日敖冰兄弟向夫君求婚,可是夫君不同意此事,他也不愿说出原因不知为何,所以才动了如此大的气。”
秦夫人闻言笑道:“这不是好事,小冰这孩子我也挺喜欢,天赐,你为何不同意?”
怀仁道:“哎呀娘!我自有我的道理,您就不要多问了。”
秦夫人道:“天赐呀,正所谓长兄如父,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妹妹的婚事理当由你来做主。可如今你妹妹竟然有了钟情之人,作为家长,你应该支持才对。”
怀仁道:“娘,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若是小妹喜欢哪个王公贵族甚至是平民百姓,孩儿都愿以重礼陪嫁。可唯独敖冰不行,您也勿要多劝。”
敖冰道:“二哥,你这是何意?难道我堂堂东海龙太子,还比不得你大唐平民?”
怀仁叹了口气道:“不是比不得,是不可同日而语。”
秦夫人道:“天赐,到底因为什么你就说。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难得你妹妹找到中意情郎,我看就由我来做主,应了此事吧!”
秦怀仁道:“娘,您怎么?不行,此事万万不行!”
玉莲叫道:“为什么不行,你倒是说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秦怀仁转头看了看叶秋,一脸惭愧道:“小叶子,你先陪岳母回屋里去。”
李婉闻言道:“天赐,有什么事非要背着我和秋儿?”
叶秋也道:“是啊夫君,什么事非要背着我?你就说吧,我不走。”说着,上前抓起怀仁的手,意思是你怎么赶我都不走。
秦怀仁叹道:“唉!这……”
一尘见状,突然站起身道:“你要不好说,还是我来说吧!”
众人将目光转向一尘,只见一尘对敖冰问道:“三弟,我问你,你还有多少寿命?”
敖冰闻言一愣道:“大哥,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一尘不耐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勿要废话。”
敖冰道:“我龙族寿命冗长,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我还能活数千之岁。”
一尘道:“也就是说,你至少还有千年青春。可你有没有想过玉莲妹子?她寿命不过百年,青春多说还有十数载。你若娶了她,是因为爱她,还是想害她?”
敖冰道:“大哥何出此言?”
一尘道:“你还不明白吗?再过十年,玉莲妹子就会容颜衰败,二十年就会面色珠黄,五十年就是两鬓白发,百年之后便要黄土埋身。可是你呢?千年之后你还是现在的样子,长生不老。我们凡人夫妻一生追求就是白头偕老,可你和玉莲妹子,怎能做到?正所谓仙凡有别,我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敖冰闻言迟疑道:“这……我的确没有想过,可二哥也是得道之体、长生之躯,他不也……”
还未等他说完,这次是一尘突然一声怒吼道:“快住口!”说着,上前一脚又把敖冰踹翻在地。接着回头看了看秦怀仁,只见他此时面目阴沉,似欲杀人。
又见小叶子则是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突然松开秦怀仁的手,一副魂不守舍得样子道:“你们先聊,我回屋去了。”
秦怀仁急叫道:“娘子,我……”可小叶子哪肯理会,早就跑向房内。
秦怀仁转头一把抓过敖冰衣领,着头就要拳打,可拳头未落,又突然放下恶狠狠道:“我待会再收拾你。”说完,也转头忙向房内而去。
一尘叹道:“敖冰啊敖冰,看你闯的好祸。”
敖冰懊悔道:“大哥,我是无心的。”
一尘道:“自从去年,怀仁就与我说过此事,他心中烦闷,觉得对不起弟妹。曾上南海求菩萨为此事想办法,菩萨只说要他等待。本来决定找到解决办法之后再说出此事,可偏偏你在这关头闹出这等事,你要怀仁如何面对弟妹。”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敖冰则更加惭愧,埋头不语。秦夫人和李婉都发出一声长长得叹息,将目光投降怀仁住所,希望他能早日解决这天大之事。
……
秦怀仁刚刚回到房间,就到寻找小叶子身影,终于在卧房之内看到小叶子正伏床哭泣。怀仁上前,温柔的扶起小叶子,见她泪眼婆娑,怀仁不由一阵心疼,只能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不停安慰。
小叶子哭了半晌,突然抬起粉拳不停的捶打怀仁泣道:“你这天杀的,你能长生不老,为何不与我早说,等我年老珠黄,你还是青春年少,你要我怎么办?”
秦怀仁急忙道:“娘子不哭,娘子不哭。都是我的错,是我当时被迷昏了头没有想到这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小叶子道:“怎么解决?你看你,咱们俩成婚两年多了,你一点都没变。你再看我,脸上都有小皱纹了,已经开始变老了。而且我这肚子也不争气,两年多了都没个动静,要是一辈子都生不出个子嗣出来,长得又比你老,你还不嫌弃死我!呜呜呜!”
秦怀仁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相互承诺要挚爱一生,我怎么会嫌弃你。再说你这两年哪里有变老,是越来越年轻才是。我还怕你嫌弃我呢,不信你看,你会不会嫌弃我?”
小叶子止住眼泪,抬头看了看秦怀仁,只见眼前的秦怀仁,竟然是满头白发,皱纹横生。只见秦怀仁装做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道:“老婆子,你不会嫌弃我吧!”接着又装可怜道:“我可舍不得你呦,你不要抛弃我!”
叶秋见状扑哧一笑,玉手轻拍怀仁胸膛嗔道:“死鬼,你变的这么丑干嘛,还不快点变回来!”
秦怀仁一副讨好表情道:“遵命!”变回来之后,秦怀仁又一脸色相道:“娘子,咱俩那啥吧!”
叶秋道:“你说什么呢?”
怀仁道:“你不埋怨肚子没动静么?咱俩接着努努力怎样?”
“不要,还没黑天呢!”
“哎呀,管他呢,房里又没有别人,外面听不到的。”
“不要!讨厌,你快住手……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