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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之苟洱谭妙夫妇(1 / 1)

(一)

青花镇是个山水环绕的小镇,一场绵延不断的秋雨之后,山里起来了大雾把整个青花镇周围都给朦朦胧胧的包裹起来,静谧而幽美。

雾气聚集在山头上头,连绵起伏的青山望不到尽头,只感觉身在满是云雾的仙境之中,因着雨水充足和得天独厚的地势和气候,青花镇盛产茶叶,这些年阁老赵元稹主动调到此处做知州,更是让百姓安居乐业,日子富裕生活滋|润。

赵氏旁系有一支脉就从小商贩慢慢通过贩卖茶叶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茶商,赵王氏是家里的老太太,是个乐善好施性子温和的老奶奶,他的儿子又是个秀才傍身,为人慷慨手信,因此在青花镇也算立下了脚跟。

只是好人无好报,家里唯独的独苗嫡长孙上个月上山查看茶庄,不小心脚底一滑滚下了山坡,命是捡回来,可是一直陷入昏迷,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老爹赵旺茗甚至还求到了赵元稹媳妇杨宝黛头上去,请来了当地致仕的太医,也是无计可施,直说完全看命。

老太太忧伤的不行,每日就在小佛堂给独苗孙子祈福写经文祷告,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老太太去某日去看昏迷的孙儿就泪眼汪汪的说:“我的乖孙啊,你可别和祖母和你老子置气啊,你不想从商咱们就不从商了,你想入仕|途祖母去给你老子说,你别吓祖母了,快点醒醒吧。”

床榻上躺着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出头,模样俊俏清秀,心口和手臂还能看着几处伤痕。

原来这赵家的独苗嫡长孙是个不愿从商的人,外头都说这位公子或许是觉得此生无望科举,哪里是不小心滑下山坡的,分明就是不想活了。

谁知道,仅仅三日后,这位公子醒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旁边的丫头婆子小斯都要跪在大哭感谢满天神|佛的时候,这位少爷却是忽的做了起来,低头看着张开的双手,撇过头以极其复杂和戒备的眼神看着下面一屋子奴仆,冰凉凉道:“你们是谁!?我不是死了吗!?”

这下满屋子的人立刻悲冲喜来,小斯哀嚎的跑出去嚷嚷:“不好了!少爷脑袋撞坏了!记不起咱们了!”

赵老太太和老爷赵旺茗都急吼吼得跑来,看着坐在床沿边捏着个菱花镜端详自己的儿子(孙子)都是大气不敢出,旁边的丫头婆子也是站的老远不敢接近,刚刚有个一直贴|身伺候的丫头过去,少爷一脚就把人踹的飞远,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原地蹦了几下,吓得奴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是谁?”

赵老太太和赵旺茗望着终于开口的人,对视一眼,赵旺茗走过去,却被儿子一个眼神吓得退后半步,最后自己任劳任怨板着个小凳子做到离他不愿的地方:“儿啊,我是你爹啊!”他瞧着儿子脑门上已经痊愈的痕迹,莫不是真的失忆了吧,他语气真切:“我真的是你爹爹,我叫赵旺茗,你是我亲儿子叫赵洱,咱们家是茶商,你娘生你的时候喜欢喝普洱,所以就给你取这个名字了,儿啊,大夫就在外头,咱们好好看看行不行,你别吓爹爹啊······”

赵洱?······

苟洱捏着手里的菱花镜嘴角勾起个弧度,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个奉他为祖宗的人,就道:“我的确忘记了不少事情,你同我好好讲讲,现在是什么时候,外头是个什么景象。”

赵家嫡长孙失忆的事情炸了整个青花镇,因着赵旺茗这脉和赵元稹老子算是叔伯的关系,两边也有联系,远在府州的杨宝黛还托人带了东西给赵洱。

而苟洱,不,此刻是赵洱了。

他足足花了七日才弄懂了发生了在他身上的事情,他的确是死了,现在完全是戏本子里面的借尸还魂,他还阳在死后的第三年,赵元稹放弃了高|官厚禄选择了杨宝黛,回到府州做了一方知州,穆昌平已经是太医院扛把子的存在,杨宝元中了探花郎如愿迎娶了张贵儿,朱氏被留下了京城的道观里面反省思过。

赵老太太看着孙儿苏醒之后变得沉默寡言的,心里虽然担忧,但还是开心的,至少人活过来就是好事,便是开始私底下给孙儿张罗个靠谱的私塾,赵洱已经有了秀才的名声,三年前本应该去考举人的,被赵旺茗给阻拦下来,父子的关系也紧张了不少。

赵洱得知此前的意思也是好笑,知道自己要以这幅模样从新生活下去,他也快速的给名义上的老子重修旧好,又把赵老太太给哄了一番,至于去不去镇子读书科举,他倒是不看重,不过他想借着去书院私塾寄读的机会,去府州看看赵元稹。

毕竟,这个人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现在他还真成了他远房的堂弟,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个人吓死,不,估计以找元稹的德行,会先把他狠狠打一顿,打一顿是最好的,毕竟两个人的身手是最熟悉的。

这日赵洱从外头茶庄回来,去给赵老太太请安,一眼就看着里头坐着个面貌雅致的姑娘,身上穿着素色的罗裙料子名贵,梳着个精致的发髻带着根白玉簪子点缀,耳边挂着对金锦鲤的耳坠。

旁边跟着的小斯就道:“那是赵夫人家的义妹,上次就是她帮赵夫人送来礼品,就是少爷腰间上的药香囊,这不,老太太特意设下了酒菜请过了致谢的。”

赵老太太瞧着外头回来的乖孙就招手:“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来给谭姑娘打声招呼。”

谭姑娘?······

赵洱几乎下意思的后退了一步,捏着搀扶他的小斯,就瞧着坐在旁边太师椅上的女子慢慢起身,熟悉的身影和他脑子最深处的那抹倩影重叠。

不是谭妙又是谁?

他几乎失笑起来,他还以为自己同这人就是萍水相逢,昙花一样的喜欢,他甚至都没有去打听这个人的下落,依着他对这人的了解,估计是和亲姐姐在某处生活的极好,或许有了疼爱她的丈夫,也有乖巧的孩子。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喜欢个姑娘,只可惜他快死了,只能隐忍这那股爱意。

他从未想过两个人会再次相见,等着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着谭妙离她三步的距离,对着他低身颔首作揖:“见过赵少爷。”她语毕抬起头,浅浅的轻笑,似乎在等着他客套的招呼。

赵老太太看着孙儿紧紧凝视人家姑娘不放眼,使劲的咳嗽了两声,看着孙儿还是傻站着,觉得老脸都丢的差不多了,这又不是以前没有见过,她急忙反应了过来,对着谭妙不好意思道:“谭姑娘不要见笑,我这孙儿此前去山上看茶苗不慎从山坡摔下来,不记得许多事情了。”

谭妙这才露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施施然的对着赵洱说:“我叫谭妙,天方夜谭的谭,妙不可言的妙,我们此前见过的。”谭妙看着赵洱眼神始终凝视在她脸上,就别过头笑着自己做了回去,看着赵老太太就说:“方才正和老太太说赵少爷求取功名的事情,正巧我与万鹤书院里面有位夫子私交不错,想来赵少爷能够满足心中所愿了。”

赵老太太又拉着谭妙说了许多闲话,从二人一来一去的话中赵洱大概知道了些内容,谭妙似乎是跟着杨宝黛一到来的青花镇,之后就定居了下来在女子私塾做先生,期间也会帮杨宝黛在镇子做些事情。

这时候有个管事走进了对着赵老太太窃窃私语了两句,赵老太太哦了一声,起身吩咐孙儿:“你配谭姑娘说说话,我去去就来,不许失礼!”前几次这人瞧着谭妙甩脸色就走。

看着老太太走了,赵洱本事和谭妙对坐的,他突然就起身,到把喝茶的谭妙吓了一跳,谭妙还没有回过神,就看着赵洱做到她旁边的椅子撑着翘着腿看她:“你怎么跟着杨宝黛来青花镇了,你不是在京城吗?京城不好吗?”

“夫人对我好,我自然跟着她来。”谭妙捧着茶碗扫了赵洱一眼。

“那你为什么不去府州,反倒是在青花镇落脚?你这也的女先生,府州大户人家怕是千金聘请吧。”赵洱带着几分风|流不羁,两手撑着旁边小案几躬身过去又道:“你长得怎么漂亮,还是个才女,还没成婚吗?”

旁边的小斯捂着脸只把自己的肺都给咳出了都没看着少爷做好。

这可是杨宝黛的义妹的,换言之就是赵元稹的义妹啊!少爷这是活腻了不是!以前不是觉得人家假清高可看不起人家了吗!怎么脑子缺了记忆,就紧赶着投怀送抱的!这谭妙可不是好惹的啊!别瞧着一个人在青花镇,赵家可是安排了高手随时待命以供驱使的!

谭妙看了赵洱一眼,正视前方淡淡笑起来:“我有没有婚嫁与你何关。”

还是这小脾气,三句话就开始怼人!

赵洱笑道:“就是问问啊,你这样的人,随随便便的嫁了怪可惜的。”

谭妙几乎是下意思的目光一顿,手指微微颤了下。

这句话,记忆里面那个人也曾说过的。

谭妙正欲开口驳斥他两句,就看着赵老太太被人搀扶进来“不好意思好,外头有些时期我得去看看,没事了,走走,咱们去吃饭去,都是青花镇特色菜,谭姑娘可多吃些。”

吃完饭,赵老太太安排赵洱去送谭妙出去,拉着衣袖道:“以前你得罪过谭妙,如今要借着人家的光才能去学堂,可不好好说几句话,你给我记清楚,即心里上你觉得人家清高,面上也不能失去了尊重!”

清高!这人何止是清高,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的典范!

那头谭妙自立自强的朝着外院走,就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回头就看着赵洱笑的春风得意的过来,她淡淡道:“我知道怎么回去,不劳烦赵少爷相送了。”

“谁说送你,我去外头走走,只是和你顺路而已。”

谭妙不在说话。

等着到了前院,赵洱瞧着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抱着手臂蹭了蹭她的胳膊:“刚刚问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为何不嫁人?”他摆摆手让跟着他的小斯滚远点,就预备先把自己还阳的喜庆给这个人先分享分享。

当初他要死的时候,这个人还哭了来着,此刻他活了,她应该是高兴的吧。

他正欲开口,就看谭妙停住了脚步。

谭妙深吸口气,许是对这个人毛手毛脚惹怒了,亦或者以为面前的人随随便便一句话让她回忆起来什么难受的东西,她捏着手指,对着调笑他的人就张口,眼神冷淡,语气讥讽:“心里有人了,怎么嫁?”语气里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

赵洱正欲张口那句‘是我啊死丫头’硬生生哽咽在了喉咙上。

“你有心上人了?”赵洱愣住。

谭妙一副关你屁事的目光,语气低沉而淡然:“是,我有心上人,只不过他不喜欢我而已,若没有两情相悦的婚事,我为何要嫁人?”她说着冷声道:“别以为你家得了杨宝黛几分好,就敢把主意打在我头上来!”

谭妙说罢,扬长而去,徒留呆滞的赵洱落寞的站在原地。

小斯从后面过来:“少爷你这又做什么死呢!你干嘛又热这人不痛快啊!眼凑这用你失忆说事情|人家姑娘愿意重新卖你面子,少爷你,你——”

赵洱捏着手指冷冷道:“你去给我瞧瞧的查一查,那个混账羔子不买谭妙的好!”居然还有敢不受谭妙爱慕的人!他心里虽然有瞬间的酸涩,可他也明白当初是他一厢情愿的撩|拨,谭妙只把他当做要死人可怜给点好脸色而已。

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只是不喜欢他喜欢的人,这个人应该要付出点代价的。

谭妙走出宅子,就看外头马车正等着她,迎面走来个婆子就道:“我们少爷说更深露重的做小轿子不安全,让奴婢和小斯护送谭姑娘回去,对了,少爷还吩咐了厨房准备了食盒放在马车上了,说的刚刚瞧着谭姑娘吃的不多。”

谭妙嗯了一声,上了马车正准备看着马车壁小睡,鼻尖就是食盒窜出来的味道。

她不是贪嘴的人,可还是忍不住掀开了食盒。

谭妙手指忍不住的哆嗦了下。

哐当一声。

闻声,外头跟着的婆子就问:“谭姑娘?”

“无事。”谭妙低低的声音传出来,那婆子才放心下来,对着前面的人道:“看清楚路了,别颠了姑娘!”

马车里头,谭妙看着食盒里面装的菜式,眼眶莫名其妙的氤氲起来一层水雾。

因为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口味。

从来没有······

不——

只有他知道。

谭妙似乎想起了什么,感觉五脏六腑都抽疼了一下,她憋着那口要冲出后头的悲伤,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可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不再人世了。

谭妙本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个人忘记了,此刻她双手捂着口鼻,一双眸子如同被雾气包裹般的青山,湿蒙蒙的全是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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