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负手背对着她,直截了当的否定。
然后,他转过脸,看向她,“除非,你随本王下山。”
“这吹雪崖未必就安全无虞,夭夭,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他担心这一放手,便又是劳燕分飞。
“那夭夭这就随你下山啊。”
“裴珍说你的腿起因是来回奔波才没有养好。我不想让你的腿有什么意外,我再陪你些时日吧,至少过了这十天半个月。”
这么久?
“时间来得及吗?你若不班师回朝,皇帝陛下不训你吗?”
“我已经去信给父皇,说明天气缘由和刺客之事,父皇应该理解。”
桃夭夭嗯了声,“那我就尽快养好伤,争取早日离开!”
厅外有人通报:“西门崖主前来探望。”
桃夭夭惊喜,连忙要下榻,宇文昭扶住她,“你在这儿。”
他走了出来,果然看见西门望雪一袭闲适浅袍,笑意站在那儿。
时值大雪,西门望雪依旧着单袍,却丝毫未有寒意,着实让人佩服。
“先生。”宇文昭向他见礼。
“原来王爷在此,叨扰了。”
“并未叨扰,正想请先生为夭夭看看伤。”
西门望雪走了进去,见桃夭夭坐卧在榻上,温言道,“丫头,你如今这样子倒比先前安静多了。”
说着又对齐王道,“关心则乱,王爷太过保护这丫头了。这骨折已经愈合差不多了,先前是她淤伤未去,奔波劳累所致,如今既已愈合,只需慢慢康复即可。但这卧床过多,反倒对康复并没什么帮助。”
西门望雪的看法和裴珍说的并不同,一个主张康复后期要加强锻炼,一个主张好生休养,最好卧床休息。
在宇文昭来看,他自然更相信裴珍。一则裴珍乃是母妃家族的人,太医世家,二则裴珍是他身边的人,西门望雪虽救了自己,但是在某些方面他觉得过于神秘,不可言说。
桃夭夭很开心,此时朝宇文昭挑眉示意,“我都说了嘛,没事的!今日西门大叔说了行,那就是行!”
说罢忽然一掀被子,只恨不得这就要飞出去。
惊得宇文昭赶紧拉住她,又眼神向西门望雪求帮忙。
于此西门望雪便道,“丫头,你也不要太过随意,这康复锻炼也是有章法的,不可乱来,否则适得其反。”
桃夭夭方才作罢,却仍旧感到很开心,“多谢西门大叔,您这一来,我终于可以出牢房了!”
西门望雪看向眉开眼笑的桃夭夭,那眼角的皱纹也跟着温柔起来,只是这样的眼神落在宇文昭眼里,却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
于是,宇文昭清了清嗓子,“多谢先生对我们的照拂,小王正有事情要和先生商量。”
二人走到外厅,谈及事情,“王爷打算离开吹雪崖?”
“山下已经叨扰多日,如今在崖上也已有五六日,既然先生说夭夭的腿无大碍,小王准备不日带她下山。”
西门望雪的眼眸里分明一抹失望,他很希望夭儿这一次能多住些时日。
“虽则适当加以锻炼,但是正值隆冬,寒气侵袭,恐伤身体。”
西门望雪又如是说。
“谁说我要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丫头清脆的话音,原来桃夭夭寝房听见说话,已经走了出来,“既然大叔说我可以出屋活动,我也想在吹雪崖逛一逛,还有上回你说的地热泉,我也想去看看。”
说着极其自然地过去拉了西门大叔的袖子,“大叔,你带我去吧!”
桃夭夭做这一切觉得很自然,没觉得有何不妥。
一旁的宇文昭不说话,面色却瞬时阴了下去。
西门望雪何其明白,怎会不懂年轻人的心思,将宇文昭的种种不经意间的表现看在眼里,此时捻了捻须髯,呵呵一笑,“丫头,只怕早有人自告奋勇陪你了!”
宇文昭才道,“不如改日,先生也一起去吧。”
“王爷说笑了,西门上了年纪,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就好。”
言语了些话,西门望雪自行告辞,房间里只剩下二人。
炉灶里的火这会儿烧得唿唿的旺,房间里很暖和,烘托着桃夭夭的脸也红彤彤的。
宇文昭坐在那儿喝茶,抬首见她在装模作样看书,便不咸不淡的揶揄,“若这房间是牢房,那本王陪你这么些几日,又算什么?”
桃夭夭恍然回想那会儿自己说出牢房的话,真是小肚鸡肠!脱口而出道,“算牢头啊!”
宇文昭一口热茶差点没喷出来,那丫头却已经捂嘴笑了起来。
看着她得了便宜的模样,他心底竟也开心起来。
他唯一生气的是夭夭与西门望雪走得亲近。
“本王只当你是为了我想下山,原来不过是觉得闷罢了。你说这养伤该听西门先生的,还是裴大夫的?”
桃夭夭捡了一个点心塞到嘴里,“反正我信西门大叔的!”
如此宇文昭的脸越发的拉长,假意苦口婆心劝她,“夭夭,以后不可对先生无礼。毕竟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良师益友,这中原讲究救命之恩犹如再造,堪比父母之恩,所以你得尊敬先生。”
桃夭夭觉得有些听不懂,挠了挠头,皱眉纳闷道,“我觉得我挺尊敬西门大叔的。”
“何为尊敬?”
桃夭夭摇首,“不是很清楚。”
“尊为上,敬则远。”
桃夭夭还是摇首。
她认为尊敬一个人,就会信任他,喜欢他。莫名地,她觉得西门大叔就是个好人,故而她愿意和大叔走近。
“比如这庙宇的神尊、观音,又比如金銮殿上的父皇,懂了吗?”
桃夭夭迷茫的摇头,“还是不懂。”
心里却暗暗高兴,才不要听你的呢!
宇文昭终于叹了口气,“算了。你歇着吧。”
他站起来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顿住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
“夭夭,我记得你曾问我,可曾见过这种玉璧?”
桃夭夭蓦地一怔,随即抓起了这个锦帕。
锦帕上画的大致是桃夭夭的玉璧的画样。
“王爷,您哪里得来的?”
宇文昭眉头微蹙,“凭记忆画出来的。先告诉我,这是什么玉璧?
“其实,日月璧是师兄给我的,故而当年我画了样式给王爷看,希望王爷能记起什么,然而王爷从未见过此玉璧,显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宇文昭吃了一惊,原来如此。
“我记得你一直在寻找一块玉璧,莫非就是它?”
桃夭夭默然点头。
“那如今可是有了眉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