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有媒体爆料,容氏董事长容晟被当地公安拘留。
贪污受贿。
网友猜测纷纷,有人肆无忌惮般,没有顾忌,说是罪有应得。
流量称王的时代,这件事只在潮流里溅起一点小小的水花。
所有人按部就班,步入轨道。
宋瓷依旧每日忙碌,看到钢琴时,还是会停顿良久。
就那么,远远的望着她的信仰,骄傲碎在骨里,被遗忘,被淹没。
次日,科里甚忙。一个上午,她连续做了两场手术,都是高难度且成功率低的手术。
午时,天气预报的雨滂沱而至,凌冽的冬慢慢逼近,寒意荡在空气里。
落地窗前,外头的雨景一览无余。天色阴沉沉的,万物失灵。
她心下一慌,给周漾打了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打几个,手机里依旧机械的重复这句话。
心慌占据了内心,一寸寸侵蚀她的理智。
她草草交代,打车回了家。
家门紧闭,空旷且孤寂。
屋里很暗,窗帘没拉开,光线被堵绝在外面。
地狱空荡,他陷入深渊,却从不向往光明。
地上躺着熟悉的人,孤独无助。
是周漾。
宋瓷没有方寸大乱过,这是第一次。她感同身受,那么难受。
声线颤抖,不像话。
“周漾?周漾?”她伸手去碰他,地板上的人身子极烫,灼人。
再也忍不住,眼泪断线,坠落。
她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企图幻想他的一点意识。
猛得,她手腕被抓住,腰间被搂紧。
少年的声音沙哑,极力隐忍,往日清晰通透的黑眸失神。
他笑:“哭什么?”
躁郁症患者,狂躁,抑郁。每日都是在两个极端。
痛苦是一个人受的。
滚烫的泪砸在他手背上,周漾想安慰她。
嗓音却沙哑得说不来话。
“周漾。”宋瓷终是是忍不住,说:“我没有那么伟大,没办法做那些伤者的救世主。”
她没喜欢过别人,周漾是第一个。
他们都没有天分,总是小心翼翼的爱着对方。
没人告诉过她,该怎么对周漾好。
寂静无声,周漾意识很弱,心理防线被无限次的摧毁。
重建。
宋瓷说:“但是,我想对你负责。”
—
警局
天色渐晚,外头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办公室里的男人有了些胡渣,眉骨处的伤痕若隐若现。
眉眼深邃,一身匪气。
江厌和林果这两天一直在忙一个学生跳楼的案子。
“林警官,容尽欢到了。”有人而至,提醒林果。
“知道了,我马上去。”
容尽欢。
闻声,江厌手里的笔一顿,许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恍惚了一下。
但掩饰得极好。
—
审讯室里的女孩依旧和上次见到时一样,干净美好。
“你是死者的同桌,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林果尽量软着声:“不用太紧张。”
备战高考,同学跳楼。一系列的事让容尽欢疲惫不堪。
到了警局,眉间确是隐隐的轻松。
“你和受害人除了同学关系,是很好的朋友吗?”
容尽欢眼底有淡淡乌青,摇头,说:“不是,只是同学。”
“事情发生的前几天,高粟粟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说话突然奇奇怪怪或者……”
“没有。”
“陈老师有没有像其他同学们所说的,对班里的女生,尤其是高粟粟进行性骚扰?”
“抱歉,我不清楚这件事。”
……
审讯很快结束,林果有些沮丧,今天一天,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收集到。
出门,走廊尽头有个熟悉身影,萧条清隽。
转身,江厌看到,她的眉眼依旧干净漂亮,如初。
抬眸,他的模样猝不及防撞进她眼里,烙印深刻。
时隔多日,她对他依旧生疏,不在喊他江厌。
而是很别扭的称他:“江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