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开始慢慢起飞,沿着机场的跑道由慢变快,一旁的绿植变速的向后移动。
上升。
徐南方发完信息,又将霍处安拉黑,心绪极乱。
少年的相识本就是一场荒谬。
她的青春没有兵荒马乱,但有霍处安。
空姐声音温柔,提醒她手机关机,徐南方照办。
却在关机后把手机电池抠出来,手机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这次日本之旅,于她,是结束,也是开始。
徐南方抬眼,眼眶干涩,莫名盈了一汪涟漪。
窗外的云层纯洁的不见一丝杂质。
她安慰自己:
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的。
—
那头的机场,宋瓷目送她离开,却在门口瞥见一个身影,略显熟悉。
身量很高,穿着浅色系的薄款风衣,生得斯文儒雅。
可是,此时宋瓷眼里的他,没有往日的绅士温润,反倒落魄不堪。
像失了魂。
“南方呢?”他姗姗来迟,这是到机场和宋瓷说的第一句话。
失了风度礼仪。
接受到短信的时候,他正在赶来机场的路上,恨不得让司机飙车过来。
“走了。”宋瓷淡淡答道,冷漠至极。
可语气里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南方她怎么了?”霍处安眉头皱起,声音焦灼:“她……”
“还不清楚吗?”宋瓷打断他的话,眸里清澈,一字一顿地:“失望攒多了吧。”
失望攒多了,徐南方连分手都很平静。
宋瓷看着他缓缓开口,也没甚情绪:“你让她失望过多少次了?”
霍处安一瞬间无言,没有去答她的话,只是火速去订了机票。
他想要去找她。
—
下飞机的那一刻
霍处安第一眼就看到白雪弥漫的富士山,山际辽远,风光旖旎。
外面是日光温柔,夹杂着微风,十月份里,富士山难得地好天气。
他买了防寒冲锋衣,去爬富士山,有一分相遇的可能,他都不想放过。
富士山山顶白雪皑皑,微冷。
他看到一个身影,穿着枣色的加绒外套,戴着一条深棕色格子围巾。
那条围巾!
是徐南方!
霍处安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声线抖着:“南方?”
他看到眼前的人回头,也是一双杏眼,眉眼清雅温柔。
却不是徐南方。
霍处安失落,放开她的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那一刻,霍处安知道。
他的报应来了。
—
三天以后的地皮拍卖会,在土地交易中心举行。
都是些名门世家的场子,唯独缺个霍家。
有传言说,霍家少爷为情所伤,去日本寻人去了。
霍家失了面子,索性连拍卖会上走个过场也不愿。
大厅里,举杯交错,谈笑风生。
一片喧嚣中,周漾听不得吵,坐在一旁:“和傅家的谈妥没?”
他身子微微侧着,散漫不羁。
宋清野点头,嘴角噙着笑:“妥了。”
那次傅听瞳带他飙车后,他死活不起身,死皮赖脸才和傅听瞳磨出这个条件。
以傅家的名义买下这块地皮。
周漾挑起半边眉,淡淡嗯了一声。
渐渐,他漆黑的眸泛起星点,眉眼间的阴戾遮不住:
“现在,就等猎物进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