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还未走近,景珏就起身要离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爷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呢?”宁‘春’草开口问道。
“我躲着你?”景珏回过身,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吧?”
宁‘春’草定定望着他。望着他幽暗深邃的眼眸,缓缓点了点头,“若是因为姜维的话,叫爷做出这般反应,那婢妾也无话可说,爷莫说躲着婢妾了,就算是疏远婢妾,将婢妾打发走。婢妾也无话可说。可倘若是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又怎样?”景珏忽而打断她。
宁‘春’草愣了愣,“那婢妾就要追问一句,别的原因,又是什么原因?”
景珏哼笑一声,‘玉’面之上,并没有笑模样。
“明日启程回京,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慢慢聊。”景珏说完,就不再理会她,转而进了屋子。
宁‘春’草站在原地,看着景珏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头一时竟有些空。说不上来的滋味,舌根泛出些苦涩。
她摇摇头,口中酸酸的。
景瑢崴伤的脚可能是好的差不多了。景珏说要走,果然就是要走。
次日丫鬟便来请她到‘花’厅里去。
景珏,景瑢。程颐都已经收拾妥当,坐在‘花’厅之中。她进来之时,众人都抬眼看她。
姜伯毅坐在主位上,那个涂脂抹粉喜爱簪鲜‘花’的姜二爷倒是不在。
“宁姑娘这几日可休息好了?”姜伯毅先开口问道。
宁‘春’草点头,“多谢关怀,我休息的很好。”
这几日,他日日叫人送来安神的‘花’茶,羹汤,每日见面,也总关切她的身体,体贴周到。宁‘春’草甚至错以为,他就是她的亲大哥一般。
“宁姑娘的‘精’神看起来确实好了很多。既然几位要走,我也不好多留。不过都安县距离京城近两千里,几位只身上路,只怕不安全。且几位和那红衣巫‘女’似乎也有过节,在巴蜀之地,那红衣巫‘女’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姜伯毅垂眸,语气十分诚挚的说道。
“不用你担心。”景珏不屑的哼了一声。
姜伯毅对他的态度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仍旧面带笑容道:“我这几日也要去往京城,如今正在收拾打点之中,若是不耽误几位行程,不若我们一道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景珏一听,抬眼看向姜伯毅,眸中隐忍的怒火,几乎要将姜伯毅点燃。
景瑢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语气惊喜不已。“姜大侠也要去京城?咱们可以同行?真的,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哪里话,”姜伯毅笑着摇头,“能与几位同行,乃是姜某荣幸。”
“太好了,原本还担心那大巫‘阴’魂不散,若是能跟姜大侠同行,就不用害怕她了!”景瑢拍手笑道。
景珏冷冷看了他一眼,“谁说我们要跟他同行了?”
“哥哥!”景瑢凑近景珏,“您有脾气也得兜着点儿啊,咱们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在京城,指定不用怕那劳什子的大巫,可如今是在巴蜀!你忘了那大巫的巫咒有多邪‘门’儿了?”
景珏‘玉’面之上仍旧挂着不耐,“就是在巴蜀,也用不着怕她。”
“哥哥你是不怕,可……人多力量大,咱们一同上路有什么不好?你别扭个什么劲儿?”景瑢说着,却突然向宁‘春’草看过来,很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宁‘春’草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景瑢抱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也只是垂下了眼眸而已。
她不打算开口相劝,从心底里,她自然是希望能同姜伯毅一道上路的。
来时的种种危难艰辛,回去的一路上,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更可况如今他们丢了马车,行礼钱财大多都在马车上,如今回去,没有充足的钱财,更惹上了仇家,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儿呢。
可景珏的小心眼儿她更是再清楚不过,她若开口,景珏定然能立时将桌子掀了。
一直没开口的程颐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道:“爷,瑢郎君说的对呀,如今,尽快平平顺顺的回到京城才是首要。”
姜伯毅微笑着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景珏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宁‘春’草,缓缓开口道,“好,那就如你们的意。”
说的是你们,可眼里只有宁‘春’草。
宁‘春’草心头一跳,什么叫“如你们的意”,她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好吧?
起程之日在三天后。
出了姜府的大‘门’,宁‘春’草才知道,什么叫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这位姜阁主回京,虽是刚刚出‘门’,却已经可以知道,这回去的一路上,必然不会像来时那般狼狈,那般吃苦受累了。看来出‘门’,也未必都是要吃苦的。
姜伯毅出行京城,前呼后拥的,单是托运行李的马车都有十几驾。前后开路押运镖行的骠旗都有三四种之多。想来是一个镖局应付不了。
同行伺候的不但有小厮,还多增了五六个丫鬟七八个婆子,是为了伺候宁‘春’草路上方便。
宁‘春’草受宠若惊,连连推拒,姜伯毅却只是冲她温和一笑,“你是我的恩人,你忘了我却不敢忘。如何敢叫你路上稍有不便?”
宁‘春’草连拒绝的话都被堵得说不出了。
浩浩‘荡’‘荡’一行人,出了都安县,转到白果渡,一行人转乘了船。两条大船,站在岸上看去,十分巍峨壮观。宁‘春’草还从没见过如此大的船呢。
就连见多识广的景瑢都兴奋的叫道:“这船真大,四年前跟着圣……”
他话未说完,被程颐伸手捂了嘴。木台庄扛。
景珏回头看了他一眼,景瑢这才讪讪的将程颐的手扒拉下来,咳嗽了两声,抿嘴不再说话了。
姜伯毅站的不远,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看众人搬运完了行礼,便请景珏等人上船。
“宁姑娘晕船么?”他走到宁‘春’草身边,关切问道。
宁‘春’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没坐过这么大的船。”
姜伯毅笑了笑,“没事,船比马车平稳,一路不会那么辛苦,同行有大夫,宁姑娘若有不适,只管告诉我。”
宁‘春’草还未答应,便听得走在前头的景珏冷哼一声,将船板踢得咚咚响。
姜伯毅笑容温润,一丝未变。
宁‘春’草有些讪然,歉疚的笑了笑,抬脚跟着上了船。
先前她一直没打听过,如今出‘门’,瞧见这阵仗,才想到向丫鬟打听,“你们总称呼姜郎君阁主,是什么阁主?”
丫鬟嘿嘿一笑,“姑娘真是心大呀,都认识我家阁主这么久了,如今才想起来问?”
宁‘春’草垂首笑了笑。
“凌烟阁姑娘可曾听闻过?”丫鬟说话间,连脊背都傲然的‘挺’直了。
宁‘春’草一愣,“凌烟阁?”
“普天之下,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没有凌烟阁办不成的事。”小丫鬟语气禀然,小脸儿之上都因为‘激’动兴奋而泛着耀眼的光辉。
宁‘春’草听闻她语气,心中不禁一震,“这么大口气?”
小丫鬟与有荣焉的笑了笑,“这话可不是凌烟阁说的,乃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凌烟阁可从未应成过。不过,这话也不假,还没有说凌烟阁接了却办不成的事儿呢!”
宁‘春’草哦了一声,倒是小瞧了姜伯毅了。
这么一说,这凌烟阁应当是很有地位的,身为阁主,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真算是相当低调了。
“多少人想跟我家阁主攀‘交’情,那是攀不上的。不曾想,姑娘您竟能救了我家阁主,被我家阁主奉为上宾。”小丫鬟唏嘘道,“若是传出去,叫人知道,不是多少人要眼红姑娘您呢!”
小丫鬟笑嘻嘻的为她铺好了被褥,奉上茶汤,“姑娘吃茶。”
宁‘春’草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运势这东西,真是说不明白。
船行一日,宁‘春’草并未有什么不适之感。
反倒比坐马车轻松许多,马车颠簸,坐上一日,纵然有软垫支着,浑身也是要颠散了架。船上可就舒服多了,地方大,能躺能睡,闲了还能四下走走,舒服得很。
正值夏日,两岸之上青翠连绵,抬眼望去,深深浅浅的绿,叫人心生喜欢。
偶有猿声啼不住,更添野趣盎然。
宁‘春’草正趴在船舷上,看着山间翠‘色’,江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腥气和清爽之气,她长开双臂,让风擦着脸庞而过。
忽有一件薄薄的披风搭在肩头。
“江上风大,莫贪凉。”温厚的声音,被江风渲染的颇有几分浓墨重彩的味道。
宁‘春’草转过脸来,姜伯毅古铜‘色’的皮肤,刚毅的棱角,映着西下的夕阳,像上古的神祗一般不可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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