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岂有此理!”
那田虎闻言,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从他成了一方霸主一来,一贯都是只有他辱骂别人的份,不曾想,今日却遇见了几个不开眼的。
“好!很好!”
田虎一咬牙,也不再与自己眼前的方腊的两名属下纠缠了,匆匆下了楼,便对一楼门口处的阮小七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
“吕师囊,今儿可不是我田某人不给你面子”,田虎盯着阮小七,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今儿个,你也看见了,可是这群不开眼的自己惹到我田某人头上了!这可就怪不得我田某人了!”
闻言,那吕师囊顿时一脸为难之色,继而缓缓说道:
“田首领,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毕竟,眼下各位都是受了我家圣公的邀请前去参加盛会的。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这湖州出了什么事情,传到圣公耳朵里,只怕是圣公也是饶不了我吕某!”
“不行!”
那田虎一摆手,来到阮小七等人跟前,断然指着阮小七说道:“这小子今日必死,否则,我田虎岂不是要惹江湖上的好汉耻笑!”
“来啊,给我将这伙不开眼的都给我捉了!”,田虎冷笑一声,当即招呼身后的人动手。
“且慢!”
吕师囊闻言,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来者是客,还请你暂且息怒。此时,就算你田首领不给我吕师囊面子,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家圣公的面上,两位还是勿要伤了和气!”
“姓吕的,你休要给脸不要脸!”
田虎闻言顿时暴跳如雷:“我跟你说话,那时给你面子,休要不识好歹!这话,花了你家主人方腊在我面前说,还道是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再说了,我田虎可不是他方腊属下,如今有人惹上我了,难不成还叫我忍气吞声不成?”
那田虎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大,仿佛自己成了天底下最冤最委屈的一个,有着滔天之冤要申诉一般。
此时,先前在二楼上与田虎对峙的两人此时也来到了一楼,与沈刚三人站在一处。而听到田虎这般说辞,包括那吕师囊及沈刚几人在内,整个月昔客栈中所有方腊所属都是一脸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田虎,那吕师囊身后的沈刚几人更是不由紧攥着拳头,眼神中的怒气不由外泄出来。
他们真是没有想到,这河北田虎居然是如此之人,粗鲁,野蛮,丝毫没有半点礼仪规矩,完全就是一个土鳖的姿态。
堂堂一方势力的首领,江湖上声名显赫的一方霸主,居然就是这幅德行!
瞬间,众人心田一种于这田虎本能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此时,那吕师囊虽然感觉对眼前这田虎极为不感冒,但是毕竟对方是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他这个东道主倒也不好针锋相对,毕竟,他可是代表着江南的方腊。若是他一旦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定然会被那田虎抓住把柄,到时候,反倒是陷他家圣公方腊于不义了。
“吕大帅”,晁盖见得这样的情况,顿时看着那吕师囊微笑着说道:“此事吕大帅不好插手,既然是因我们而起,便由我等解决便是!”
话音落下,继而晁盖看着眼前的田虎,不由轻笑一声:“田首领,你也是一方霸主,何以这般小家子气?不过是我这两个兄弟先前没有见过田首领真容,故而以为是哪里的宵小之徒冒充田首领,并无恶意,还望田首领息怒则个!”
“晁盖,你等真当我田虎是两三岁无知的幼儿不成?”
见得晁盖这般说,那田虎顿时冷冷说道:“你的手下,你自然要包庇。也罢我便给你这个面子,高抬贵手!不过,你任由你手下这般羞辱我田虎,你是不是给我个说法?”
“原来田首领先前是装作不认识我等”,晁盖闻言,顿时一笑:“只是,不知田首领想要什么说法?”
“看在你的面子上,将这两人各断一只手,此时权且便这样揭过了”,田虎冷冷一笑:“否则……”
“哦?”
晁盖闻言,微微几步上前:“实在抱歉,我这两位兄弟的手却是有大用,晁盖却是少不得!”
“好大的口气,想要俺的手,只管来取便是!”
阮小七顿时冷哼一声:“你这厮明明知晓俺们是梁山之人,却故意装作不认识,而且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中伤诅咒俺家天王哥哥与俺们梁山泊,这又该如何?你是不是也该给俺们天王哥哥一个说法!”
“不错!”
时迁也抱拳冷笑一句:“别人怕你田虎,我梁山泊可是不怕。若不是因为此处乃是江南的地界,俺家哥哥要给吕大帅和方腊头领一个面子,俺们早就动手了,岂会与你这厮在这里浪费唇舌!”
“你!”
见得自己一时冲动说出了晁盖的身份,继而自己的心计被对方堪破,此时田虎在大庭广众之下,顿时一脸语塞,有些说不出话来。
田虎一手指着时迁,冷冷看着晁盖等人,憋了好半天,脸都涨红了,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此时的田虎,只觉得在眼前这月昔客栈中的所有人,那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都充斥着哂笑与讥讽之色。
“田首领,晁天王!”
此时,却是那吕师囊见得田虎一脸阴沉,有些抹不开面子了,方才冲着田虎与晁盖打圆场说道:“两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冲着我家圣公的面子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还是莫要在此处伤了和气才好”。
“哼!”
田虎找不到台阶儿下,此时见得那吕师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顿时急忙对着晁盖冷哼一声:“今儿个我便给方腊一个面子,不过,咱们的事儿没完!新仇旧恨,早晚咱们有着清算的时候!”
话音落下,那田虎先是在那卞祥身上冷冷看了一眼,继而也不管晁盖答应不答应,直接转过身,带着身后的几个属下,便匆匆再度上了二楼,继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见状,晁盖、阮小七以及那吕师囊等人顿时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
这时候,那先前与田虎争执的两人,此时也走上前来,对着晁盖及许贯忠等人一抱拳:“圣公属下,湖州守将赵毅、范畴,见过晁天王及梁山泊诸位好汉!”
“原来是十二神中的太白神和吊客神”,晁盖见得这两人果然也是吕师囊麾下的统制官,江南十二神中的人物,当即与众人微微抱拳致意:“幸会,幸会!”
“晁天王,请……”
吕师囊继而再度看着晁盖接引说道:“今日已过了正午,便劳烦诸位暂时在湖州歇息片刻,待明日,再与动手前往杭州!”
“客随主便,我等听从吕大帅吩咐便是!”
晁盖闻言,继而一笑,跟着吕师囊等人上了三楼。
三楼的会客厅却是极为宽敞,便是晁盖一行十余人与吕师囊等六人坐下,也并不显得拥挤。
那你太白神赵毅继而吩咐下人给晁盖等人侍奉了茶水,打点好了一切,继而笑着看向晁盖等人说道:
“晁天王,诸位梁山英雄,若是有需要,尽管吩咐。在下乃是湖州人氏,若是诸位要在这湖州城逛逛,在下也可做向导!”
“太白神客气了”,许贯忠闻言,不由笑着说道:“眼下你等诸位忙得脚不沾地,我等岂敢再劳烦诸位!”
“许军师言重了”,那赵毅笑笑,继而不再做声。
“吕某心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吕师囊看着眼前的晁盖,先是劝了一杯茶,继而说道。
“吕大帅有话,但讲无妨!”,晁盖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吕某听先前那田首领话里的意思,似乎晁天王与那田首领二人以前有过节?”,吕师囊淡淡地说道,不过其目光却是看着晁盖,继而又看着一旁的鬼父卞祥,丁点儿不移开,似乎要从卞祥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也说不上是过节”,晁盖一笑,继而看了一眼卞祥,再度说道:“只是想不到,这田首领江湖闻名遐迩,这胸襟,却是并不怎么宽敞!”
“哦?”,吕师囊闻言,更是一脸好奇之色:“愿闻其详!”
“也没啥大事!”
见得这吕师囊居然有些刨根问底,卞祥当即开口,直截了当地说道:“早先俺与孙安哥哥夫妇二人都在那田虎帐下,却不料那厮却是喜怒无常,待手下的兄弟全无仁义。”
“尤其他那两个亲兄弟田彪和田豹,最不是东西,居然连属下兄弟的妻子也妄图染指,索性被孙安哥哥直接将那田豹给阉了,暴揍了一顿,便悄然逃走了!”
“田虎那厮不问青红皂白,执意教俺去带兵捉拿孙安哥哥夫妻二人,俺实在气不过,便随着孙安哥哥夫妻二人一起,直接逃出了河北地界!”
“噗嗤!”
闻言,那吕师囊顿时忍不住一口喷出了自己刚刚喝道嘴里的茶水,看着眼前那轻描淡写一般说话的卞祥,一脸的惊愕与震撼之色:
“你居然阉了那田虎的三弟田豹?”
“哈哈哈哈……”,那吕师囊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怪不得,怪不得那田虎一见你便红了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