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蒙小西?
他再也顿不得其它,赶紧出了书房门,往二楼奔去。
打开她的房门,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那张床上空空如也,不见她的身影。
这个时候他的心狂跳不已,冲往洗手间里一看,还是空无一人。
像是有预感似的,他拉开那道玻璃门,冲向了露台。
她在那里,躺在那张白色的躺椅上,了无生气,像一个折翼的精灵似的……
一张脸在夜色里闪着惨白的光,那红唇在夜色里红的那么的触目惊心,衬得那张脸越发的毫无血色。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叫着她的名字。
“小西,小西……”
她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蹲下身来,轻轻的推了下她,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然而,她还是一动也不动,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似的。
那一个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的心境,那一种巨大的伤悲袭上他的心头。
他拼命地摇动着她,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想要让她立刻醒过来,听到她的声音。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在他的怀里软绵绵的,毫无生气。
终于,他在她椅子的下面看到了那个安眠药的药瓶,他拿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准备了这种药?而自己却没有丝毫地发现。
这个时候容不得他有一分一秒的犹豫,抱起她,冲下了楼。
楼下,小芳正要上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看见他冲了下来,赶紧上前问道。
“哥,姐怎么啦?”
“快,跟我去医院。”
他快步将她抱上了车,车子拐出了大门,风驰电掣般往医院开去。
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引擎在深夜的道路上发出轰鸣声。
他的心狂跳不已,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着抖,心里有个声音在默念着。
“蒙小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那一种害怕到极致的感觉索绕在他的周围,他不敢想像,如果她就这样离开他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么他在这个世界寻遍千山万水也不会找到她的身影。
那将是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结果,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事。
这个时候通往医院的路仿佛也变得那么漫长,始终没有尽头似的。
好像过了很久一样,车子终于停在了医院急诊室的门前。
车子还来不及熄火,他立刻下车抱起她冲进了急诊室。
接下来就是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
急诊室外面的那条长长的过道里,寂静的让人发慌,他站在急诊室的门外,不敢挪动一步,小芳坐在过道尽头的那条长椅上,默默地看着那道门。
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泻下来,隐隐绰绰地透出他颀长的影子。
这样的一个时刻,他突然很恨她,恨她对这个世间,对他没有一丁点的留恋。
他也恨自己,他知道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做出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每过一秒,他就感觉希望在心头一点一滴地流失,一种绝望的念头越来越占据他的心。
他将头靠在那面白色的墙上,慢慢地滑下身子,无力地蹲了下来,一下又一下地将头往那墙上撞去。
这个时候他的感知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心头对自己,对蒙小西的一种恨意越来越强烈。
他在想着,如果她离开了他,那么他苟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小芳看到他那个样子,赶紧走到他的面前阻止他。
“哥,你别这样,姐那么好的人,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
“小芳,她为什么进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是无助而又脆弱的,与平日里的冷冽完全不一样,眼神里透着丝丝的绝望,说出来的话好似如咽在梗。
“哥,时间越长,说明姐是有救的,咱们耐心地等着好吗?”
也许是小芳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他站了起来,双手合十,祈祷上天让蒙小西度过这一次劫难。
他想着,如果她能够醒过来,他愿意放手,让她去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不束缚着她。
漫长的等待,当窗外出现一丝白光的时候,那紧闭的急诊室大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
从那门缝里慢慢地透出一丝耀眼的光亮,随着那门一点一点地打开,那光亮越来越明亮,好像给了他希望。
在那光亮中,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下一秒,他立刻冲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那医生盯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但医生那句话却刺激到了他,他晃动了一下身形,差点倒了下去,还好身后的小芳扶住了他。
“吃了那么多的药,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不过已经帮她洗过胃,用过药了,回病房再观察观察吧!。”
“哦!”小芳捂了捂了胸口,“哎呀妈呀!医生,不带你这么大喘气的,吓死人了。”小芳永远是那么心直口快。
“我吓人?你们这些家属怎么当的,病人吃了那么多药,都处于深度昏迷了才送到医院来,还好抢救过来了,再晚一点就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医生一脸的责备,摇着头走了。
听到医生的话,席帆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护士从里面将蒙小西推了出来。
他赶紧迎了上去,她还像晚上的时候那样紧闭着双眼,那样了无生气。
“小西,小西……”他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听到他的叫声,立刻醒来。
“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她是不会听见的。早干嘛去了,年纪轻轻就吃饱饭没事,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给社会增添负担。别挡着道了,回病房去吧!”旁边一个胖胖的护士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晚上的时候,忙碌了好一阵,正想休息一下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主,给一帮人忙到天亮,当然有情绪了。
再说了,在医院天天呆着,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正瞅着牢骚没地发呢,这席帆就撞在枪口上了。
“哎,你怎么说话的呐,你还是白衣天使吗?救人不是你们的职责吗?小心我投诉你。”
席帆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有觉得那位护士的话有什么不对。
倒是小芳如何受了这份闲气,好一顿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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