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抬起头,迎接墨林的是四道愤怒冰冷的凶狠目光。
那头被战狼队围攻的双头巨狼,不知何时四只眼睛全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一直以来低眉顺眼,看上去竟有些温顺之感的右边脑袋的上那双狼眼,发出的光芒凶残奸诈,只看一眼就能给人一种毛骨悚人的恶寒感。
“嗷嗷~”
两声狼嚎,同时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双头巨狼放弃了对其他人的攻击,一跃而起,猛的扑向了墨林。
双头巨狼长有百米,墨林此时离它只有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它只需要稍一用力就能把墨林吞入口中,狼头未到,恶风先至,同时降临的还是数十道天雷,整个天空都被细密的雷光电网覆盖住了。
此时的墨林就算释放出了黄金双翼也根本躲不开铺垫盖地的天雷袭击,情急之下,他一咬牙,目中闪过一抹残忍嗜血的寒光,黄金双翼拼命闪动,身体冲天而起,迎着劈落的天雷冲了上去。
“青藤化盾!”
咔嚓!
一道粗壮的蓝色雷柱劈在了墨林仓猝间施展出的青藤盾上,盾牌被瞬间击碎,继续劈下,青色光芒一闪,第二面青藤盾像一把大伞一样罩住了墨林的头顶,在这道天雷击落的瞬间,和它同时化成细小的光芒消散在空气之中。
两张青藤盾挡下了一道天雷,这就意味着墨林进入魂元境八级后,单靠武魂技已经拥有了挡下三级武宗全力一击的能力!
天上的雷柱可并非一道,两面盾牌刚被击碎,第二道雷柱就落了下来,释放武魂是需要时间的,就算墨林的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释放出青藤盾。
情急之下,墨林发出一声嘶吼,把龙涎草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黄金双翼猛的一扇,接着迅速收拢,把整个身体包裹了起来。
咔!
一声剧烈的咬合声带起一道飓风擦着墨林的衣角一闪而过,天雷未落,巨狼硕大的头颅先到了,只是由于墨林的速度太快,巨狼这必中的一咬堪堪落空,身体朝下面的沼泽坠去。
第二道雷电终于轰在了墨林的身上,他只感觉灵魂传来一阵剧痛,后肩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上冲的趋势骤减,整个身体都要失去了知觉,嘴巴一张,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即便有着黄金双翼的保护,这一道天雷还是让墨林受了不轻的内伤。
直到现在,墨林才切身体会到不久前那些企图御空逃走的武宗强者的痛苦,以他堪比下品灵甲的防御都受了重伤,那些想凭魂元形成的护罩逃生的武修,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第二道天雷刚刚消失,第三道又到了!
狂暴的能量降临在墨林身上,他只感觉身体的每一根血脉,每一个细胞都要被撕裂了一般,疼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痛叫,抱住龙涎草的手臂骤然收紧,草茎上的尖刺深深刺进了他的血肉里。
连续三道天雷,墨林感觉自己就像死过一回又活了过来,仅剩的一丝灵智提醒着他,如果再有一道天雷降临,他就算肉体不坏,也会被劈的魂飞魄散。
庆幸的是,三道雷光过后,天上的雷电忽然消失了,墨林感觉身体在急速下坠,没有任何思考,他本能的伸展开黄金双翼,想止住坠势,继续升空。
在墨林的直觉意识里,巨狼是不会飞的,任何闪避都不如升空来的安全,只有飞的足够高,才能躲开巨狼的攻击。
墨林的想法没有错,可要想脱离巨狼的攻击范围哪有那么容易?
巨狼已经落地,四蹄深深陷进了下面的黑色沼泽之中,那些漆黑的树根一样的触手迅速缠向它的身体,就像无数饥渴的吸血虫遇到了新鲜的血肉一般,触手的末端伸出一根根尖细的小刺,拼命往它身体里钻。
双头巨狼的目光完全被墨林吸引。
它没有理会周围可怕的吸血触手。
一直没什么异常变化的右边头颅的眼睛里忽然喷出了两道幽紫色的火焰,火焰顺着他的脑袋迅速蔓延到全身,把那些缠绕在它身上的触手烧的嗤嗤作响,迅速化成了灰烬,接着,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它身体周围的空间,化成了一片火海,窜起的火焰,足有千米之高!
墨林刚刚勉强稳住身形,就被下面的火焰吞噬,炽热的烈火焚烧着他的全身,让他的血肉都发出了滋滋滋的声响。
“啊!”
先是天雷的轰击,又是地火的洗礼,墨林再也忍受不住肉体传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惨叫出声。
与此同时,更多的惨叫来自宫殿之上的那些战狼队成员,他们虽然个个都是武极境高手,可肉体防御比起修炼过神魔霸体术的墨林来,差的太远,虽然有不少人第一时间动用了最后的保命法器,可还是有很多人惨叫着坠落进火堆之中,化成了一团飞灰。
墨林先前的预感没有错,双头巨狼之所以停止雷电攻击,就是因为发现靠远程天雷已经无法给寻宝队带来有效的伤害,这才引他们近身,想依靠体内的冥火把他们一举灭杀。
数十名一二级的武宗强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火焰吞噬,那些拥有三四级武极境修为的宗师只有少数人用法器护住了身体,暂时抵挡住冥火的侵蚀,拼命催动魂元朝远处逃去,剩下的则永远的留在了这座孤岛之上。
唯一能够依靠修为抵抗冥火侵蚀的只有五级修为以上的武宗,可在灼热的火焰下,他们体内的魂元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如果不能及时逃离火焰的覆盖范围,也会化作一缕幽魂,再也没法离开了。
五行天罡雷。
幽冥地炎火。
正是双头巨狼与生俱来的两大天赋术法。
论威力,地火犹在天雷之上!
墨林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他所看到的是一片幽紫色的世界,体内的剧痛让他的意识到了崩溃的边缘,黄金双翼无力的拍打着,却再也无法带动他的身体向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