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来的时候,为了出去方便,我们依旧是到了“好谷”的传送阵旁边留下可逆传送点之后才回到小屋的。现在照例是直接传送,下一刻便出现在传送阵前面。玲丫似乎已经等得花儿都谢了,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地上的蚂蚁打架。
我咳了一声嗽,玲丫终于抬起头来,眯着小眼睛笑道:“怎么了?又是劳累过度?这只蚂蚁都换了十个对手了,你们才来。也不知道絮儿妹妹是不是望穿秋水了。”
丫头嘿嘿笑道:“昨天晚上联系人卖机关人,跟他谈判了两个小时才把价格定下来。”
玲丫大喜:“真的?难怪你们睡得晚。价格定在多少?”
我叹道:“好说歹说,居然还只给我们五十亿,真是太抠了。”
玲丫大笑:“五十亿差不多了。这次你们定的价很合理,没想到你们还真能砍价。”
丫头笑道:“谁让他同时收我和怪叔叔的产品,价格居然不一样,被我们抓住了。”
玲丫再次大笑:“原来如此。好了,我们走吧,别真把絮儿妹妹等急了。第二天就这样让人家等。”
我和丫头点点头,三个人踏上传送阵,玲丫已经把“龙门阵”的坐标加上了,下一刻我们直接出现在昨天分别的地方。柳絮儿果然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我们。太阳已经开始有了一点热度,虽然没有昨天热,却也够呛。当柳絮儿回过头来的时候,分明看见她的鼻尖上挂着汗珠。
柳絮儿见我们来了,立刻高兴地跑了过来。而我们三个则一脸歉意,忙着给她解释道歉。柳絮儿并不计较,只是叽叽呱呱跟我们三个说话,问东问西。
柳絮儿的态度让我们去掉了一桩心事。现在我们四个人一门心思,就是继续将“龙门阵”破掉了。这中间柳絮儿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昨天我们打唐兵的时候,唐兵为了将我们围住,在我们左右后三个方向上的唐兵比较多,而在我们前方的唐兵却比较少。
“这个阵势在阵门的安排暴露了阵势的第一个用心,就是把我们往阵里面赶。当然,在我们的前方也布置少量唐兵,是为了欲盖弥彰。不过如果我们冲不过前方的少量唐兵的阻挡,这个欲盖弥彰就会化虚为实,到时候我们没有进阵,就完全被干掉了。”玲丫分析道。
丫头听得目瞪口呆,就这么一点点情报,玲丫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不愧是干情报出身的。不过柳絮儿却在旁边听得直微笑。我不禁有些佩服,十五岁就能懂得这些,而且对待玲丫的分析能够以淡定的态度,实在是不简单。
丫头目瞪口呆之后,终于似乎也有所得:“我回忆起来了,唐兵似乎都是从两侧出来向我们包抄的。当然正门出来的跑得比较快,所以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正门这里,结果他们真正的主力却在两侧。如果不是絮儿妹妹提醒,我们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所以说,”玲丫继续分析道,“这一次我们在充分调动‘龙门阵’的阵势之后,不要再存着逃回来的心思,而是要坚决打进去,因为在我们前面的敌人身后,就是最薄弱的阵中环节。‘龙门阵’正是依靠这种虚张声势的办法,将真正的生门设在表面看上去危机重重的地方,千百年来竟然没有人能够识破。”
看着玲丫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终于能够抓住机会打击她了:“阵法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按照你现在的分析,当然前面的唐兵身后就是真正的生门。但布阵的人未必就没有想到我们能够想到这点,所以他真正的生门一定不在这里。不但不在这里,而且这也是真正的死门。我们必须重新回忆昨天唐兵调动的细节,也许真正的生门就存在于某一次非常平常的调动之中。”
不但丫头和柳絮儿看我的目光中重新星星乱冒,就是玲丫也鼓起了掌:“没错,怪叔叔这个见解非常精辟。我就不相信几千年来没有比我更牛逼的人,他们之所以没有破到阵,完全是因为他们只能够象我一样,或者稍稍好一些,结果还是在另外的环节犯了错误。怪叔叔,你给好好分析一下,我们争取能够想通所有的环节。”
“阵势要一步步地分析。就算我们先分析错误,只要能够把错误纠正过来,阵势还是能够慢慢破掉的。现在就让我来分析一下吧。”受到鼓励,我继续道,“所以我认为,两边的唐兵既然大量涌出,就说明两边的唐兵在涌出之后会留下一个重要的空白地带,在这个空白地带里也许我们能够做一些文章。”
“怪叔叔,这次丫头都能够提出问题了。按照你说的,既然布阵的人明知这两个地方会出现空白地带,就一定在这两个空白地带留下了重要的后着,我们如果跑到那里去,肯定是掉进陷阱。”丫头对于玲丫刚刚的提议很上心,现在已经进入了反方的角色。
“我同意丫头,”玲丫鼓掌道,“在两边布下埋伏肯定是布阵人的神来之笔。现在我们就要再来分析一下,中间左边右边都没有路了,我们到底要怎么杀进去。”
“嗯,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思维来思考一下,”我这时候也完全进入了角色,“首先是我们从中间进攻的时候对方将会怎样调动,然后是我们换成进攻两边的时候,对方又会有什么变化。搞清楚这两点,也许我们就会有新的可趁之机。”
“好一个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絮儿也鼓起了掌。
我们三个都怀着奇怪的表情看着她,这个小丫头也太成熟了,连这个都知道。
“我认为,对方的兵力放出来之后,短时间之内就不会再放进去。因为对方的目的,就是截断我们的后路。只有当我们的后路有另外的唐兵截断了,这部分断我们后路的唐兵才会重新回到阵中。”玲丫又开始了她的分析。
“没错,当我们进攻两边的时候,中间的敌军也不会跟着我们走。因为他们就是负责守卫中间那个位置的,如果被我们调走了,阵势也就不成为阵势了。布置阵法的人显然不会那么蠢。所以我的结论是,一旦我们陷进去之后,处处都是死门,几乎已经没有生门。”我接着玲丫的话头,发出了危言耸听的言论。
“所以,当你这样认为的时候,布阵人的目的就达到了。我认为,破阵的关键一定就在这里。越是固若金汤,就越是有问题。”玲丫从不放弃跟我抬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