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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道出口的爱(1 / 1)

明摆的事实在眼前,上下担忧不知进退的人看不到胜算,问轩想答应又不敢答应。

幕成雪恰恰就看到了这一点,故而一直在他身边细语细说,想方设法让他同意。

但,事情的转变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她突然感觉到妖心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明白是洛神天发生了危机,不然定无法解释。

藏卷宗的墨轩阁之内一片寂静,一位身穿绿色衣衫的绝世佳人漂浮于空,细长的双眼同那碧波清泉荡人心神,然,此刻却是身形明透,是为一丝残魂。

洛神天蛇瞳猩红,今再次见到至亲之人的残魂,埋藏了数千年的情感爆发,不可收拾。

宓妃仅存的残魂从镇海七神柱下脱身,终见到了那生下来跌落凡间的孩儿,纵是一缕残魂也不禁滴落了珍珠几颗。

母与子分别了数千年后的重逢本是团聚之色,然,两人斗志彼此的状况,却是各自惋惜伤神。

洛神天手中的神鳞衣精美华丽,散发出蓝色的生命之光,不言不语的来到娘亲面前,运起体内的洛神之力为她穿上,孕养魂魄。

宓妃感受到着血脉之力的亲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上前拥抱,手指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抱得了一团气息。

一缕残魂能得以幸存便是万幸中的万幸,此刻的拥抱对她,对他来说更是亲情的延续。

洛神天一直不言不语是不知晓该如何开口,面对娘亲的一缕残魂他有自责,他更多的是难过。他好想好想道出多年的想念,但他不敢开口,因为这一说,怕是要说上好几年才能道尽着思念。

宓妃看着眼前的孩儿低首轻泣,伤感万分,同时也想起了当日所见的那女子,不知她与他又是何种关系。

“夕阳,这么多年娘亲没能在你身边陪伴,真是苦了你,真是我之过!”

洛神天抬起头,一双蛇瞳因流泪过多而猩红不已,却全是那浓厚的亲情之色:“不不不,这一点都不怪娘亲,都是那问释天帝之过,都是那伏羲神帝之谋,孩儿定会为父亲誓报血仇!”

“那一日,来无尽黑海之子乃你何人,何谓冰泉精晶会佩戴在她身上,难道不想与娘亲细说一番。”

转移的话题,是不想再这悲伤的仇恨继续言谈,同时也不想再让这仇恨压着他,望那名女子能将他这一颗仇恨的心而转变。

然,这一颗心已不再是宓妃知晓的本源之心,而是那女子的妖心,妖心记仇,千万年之后仍是不忘不弃。

洛神天点点头,也不想继续在谈这个话题,毕竟娘亲刚被救出,再让她面临亲情的断绝太过悲痛,还是说些让她开心之话。

他手中的洛神之力运起为她孕养神魂,只盼她能快快补全魂魄,在为她重塑肉身。

宓妃见他不予回答,似在逃避,心有疑惑道:“夕阳,那女子为何不在此地,还是你将她派出?”

他孕养神魂的手微微一抖,便暴露了心事,想到那弟子坚决不随他回来的语气,心便是冰冷无比。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对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从前,没有做到将她视为成人而待。

“她离开了,不过孩儿定会将她找回,娘亲还请不必担心。”

宓妃眼中的慈爱之色溢出,身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却是一晃而过:“在她放出奇穷之时,我便知晓那女子天性善良,执着于心中所想,不怕路途艰辛之苦,更是对感情极为看重。为何你又将她弄丢了。”

洛神天与红梅凛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尽管她现在自取名为幕成雪,然她依然是他心中的那朵梅花,不曾改变分毫。

“是孩儿之过没能将她照顾好,让她一人在外漂泊游荡,受风野雨露之苦。”

就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思越人看了看时间,知晓他还舍不得这段感情,没能将妖心取下,故而鼓起勇气敲门提醒。

“主上,宓妃娘娘的在被救出镇海七神柱之时,那仅存的残魂便破碎不堪,想要将神魂补全为魂魄,还需与你同生啊!”

屋内,洛神天紧紧抓着椅手,又要面临这种悲痛之苦了,明明已经对自己说好不再伤害她,为何事情却偏偏不由自己。

他做了决定不换心,然,宓妃的状况支撑不了多久便会烟消云散。以神养神,以他之神养娘亲之神,以魄养魄,以他之魄养全娘亲之魄。

如今,唯一能救娘亲的方法摆在了眼前,为了不伤害那弟子失去最后的亲人,他做不到,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儿为了****,能放弃自己的娘亲。

鲜血沾染在了指尖,黑色长袍被刺目的猩红染成了黑红色,粘稠。

剥开胸膛,他看到了那一颗妖心上面的梅花图案,这是她的印记。旁边一条小蛇紧紧将梅花缠绕,这是他将她缠绕。

动手取下,小蛇离开了那朵梅花,不断地有猩红血液滴出,她哭得好痛好无力。

冰封三尺,洛神之力凝聚将这一颗妖心冻结,他捧在手中低泣,越哭泪水越多,到了最后同瀑布飞流而下。

一颗心,痛两人,洛神天与红梅凛在哭泣,在这颗妖心面前她永远是红梅凛,无论她怎么舍弃否认,事实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她在天界太子府中仰面躺床而泣,这是背叛,还是抛弃,她伤的不光是心还有神。痛在身上的痛可以凝结成疤,伤了的神却是永远伤了。

不知道原因,为何洛神天就这么绝情,将两人最后的牵连都要斩断,是因为绣云箩,还是美人蕉,还是那一叶莲华。

幕成雪想起他答应过她,定会好好保护这一颗心,但今天这刺心之痛已经打碎了这誓言,他又再次失言了。

打湿了的被褥,红肿的眼眶,咬破了的嘴唇,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尽管问轩在外面敲了多时,也不响应一声,无力而言。

然,一颗心两人伤,洛神天的伤自己承受,咬破了嘴唇再咬破了拳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哭声溢出,而让别人发现他在哭泣。

多少眼泪与疼痛躲在房中自己尝,他所背负的包袱没人能看清里面是什么,他心底的秘密也只会自己明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师尊又失言了,师尊又失言了,傲雪,对不起,”对不起的对不起,他神色呆涩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是他唯一能说的话了,他脑中只有这三个字。

痴痴呆呆,疯疯癫癫,他这是怎么了,整整一天在房中不成踏出一步。

第二天,思越人在门外多次举手欲作敲门之势,又放下不忍打扰,因他知晓洛神天昨夜必定经过了全所未有的痛。

洛神天身穿黑色长袍金镶边,腰系金镶玉,思越人同样黑色长袍却是银镶边,腰系银镶玉,这装扮便说明了前者是有多看重他。

思越人在门外哀叹良久,洛神天有多少的难处他虽然不全清楚,但一二还是能明白。洛神天为红梅凛付出了多少,他更是清楚的知晓,但这又能如何。

感情是两人的事情,洛神天与红梅凛的感情他无法插手,与公与私,他都不能。

转身离去,他终是没敲下门,洛神天是藏卷宗的宗主,海境的鳞帝,而他便是藏卷宗的二号人物,海境的军师,在主上没能回归之前,他定要照料好全部上下。

房中之人的状况如何,不得而知,但散发出的气息却是让人望而却步。

同样,天界的幕成雪紧闭房门未出,问轩一次次的前来,又一次次的离去,手中的清粥凉了一次又温热了一次。

他在房外站了一夜,他好想推门而进却又知晓她之心性,定会迁怒于他,故而不敢进去。

染泪的被褥干了又被打湿,醒来了又昏了过去,控制脑海的意识不去回想,却偏偏想起。

曾经美好的回忆,成了如今致命的毒药,她上瘾了,戒不掉了,尽管痛的撕心裂肺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窗外的花依旧开的炫目多彩,云层中的仙鹤翩翩起舞,自由翱翔。几片荷叶遮日,几坛清酒溢香,两身影把酒言欢。

那女子身穿黑色长裙,头戴墨色发簪,眼角的胭脂与嘴唇都为黑色,让人一看便知为毒物,然,这毒却又隐隐勾人向往,去舍命试之一二。

她犹豫饮了多酒,脸颊红润,媚眼如丝水灵,那摸样令人心神荡漾,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怜爱一番。

“七夕,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应该将她留在身边,坐拥两美人儿岂不快哉。”

她面前的男子一身黑红相间的长袍,脑后的黑丝带着星辰闪耀,邪魅的左眼闪着猩红色的光芒,黑红的嘴角与她面前的女子相似,却又多了丝丝关爱。

“瑶华,本天子乃一言九鼎之人,绝无可能因为这些许回忆道出谎言。当年你娘亲为我倒酒的样子与你一模一样,真是叫人怀念,可又叫人悲伤!”

问湘灵手中的酒杯跌落,拉着魔天子的手撒娇似的摆动,嘴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容,调皮狡猾的样子可爱之极。

“七夕,后来我亲娘为何要嫁给我爹亲,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离开你身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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