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那个戴着墨镜的先生一眼,他昂这头,朝远处看过去,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那位先生的腰间挂着一个金佛,边上还有一个小的八卦盘,我看见愣了一下,心想这个人因该是周半仙和我说的那种在大城市里给人算命骗钱的人。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金佛和那个小的八卦盘都算得上是防身的东西,但是一个属于佛教,一个属于道教,放在一块本来就犯冲,而这个看上去道法高深的先生却浑然不觉,一看便知道他这是装出来给人做样子的。
“这个椅子不是你家的吧,我先来这儿的,为什么要给你们让开?而且那边还这么大的地儿,你们坐不下么?”我开口说道,心里边对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好感。
“乡巴佬,我们先生怎么可能和你这样的人坐在一块,也不怕脏了我们先生的衣服,赶紧起来,知道我们先生是谁么?一看你就是刚从农村出来的,我们先生你惹不起。”那个小跟班一脸骄傲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心想这个人连一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还自称什么先生,真是能笑掉人的大牙。
“哦?那你们先生是谁啊,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谁。”我笑着说,一只手在小狐狸的脑袋上摸来摸去。
“切,你一个乡巴佬知道什么,我们先生可是抓鬼伏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马褂先生,这次来这青云市,是有大老板请我们先生来捉鬼,你赶紧给我起开,要是惹到我们先生,他连你的魂一块勾了。”小跟班开口说道。
听见那个看上去一副得道高人样子的先生叫马褂先生的时候,我差点笑出来,不仅人不专业,连名字取得都这么随意。
“真不好意思了,今天就算是你们先生把我的魂给勾走了,我也不会起来的。”我笑着对那个小跟班说。
小跟班立马急了,扭头看了那个马褂先生一眼,就差跟我动手了。
“唉,小马,凡事莫着急,为师是怎么教导你的,像我们这样能和神家沟通的人,待人一定要谦和,不然会给神家丢面子的。”那个马褂先生满嘴南方口音,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我怀里的小狐狸抬起头,对着那两个人“啾啾”叫了两声,就像是在嘲讽他们一样。
“这位小友,你不让座位给我,可以,不过我可是要提醒你,你的印堂,有些发黑啊,我猜你最近定会行霉运,你可要当心了。”马褂先生转身看向我,开口说。
“哦,是么,那马褂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印堂发黑的?”
“这可是我道门之秘,怎么能随随便便告诉你呢。”马褂先生头一抬,开口说道。
“原来先生是道门的啊,那你腰间为什么挂着一个金佛啊,不怕太上老君晚上给你托梦,找你麻烦么?”
我盯着马褂先生腰间的金佛笑着开口道。
马褂先生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赶紧低头,把自己腰间的金佛给摘了下来,愤愤地开口道:“哼,你一个无知的乡巴佬,问这些做什么。小马,我们不坐了,高小姐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我们在这儿等会便是了。”
听见他说高小姐,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个马褂先生,也是高小琴找来给他父亲看病的?
过了没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们跟前,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男的,小马扭头对着我哼了一声,接着就去开轿车的门,最里边还嘟囔着:“乡巴佬,这辈子都坐不上高级轿车。”
把车门打开,马褂先生就弯腰要坐到车里边,这时候那个戴着墨镜的男的开口道:“请问,你们两个谁是何如是,何先生?我们小姐说他是一个人来的。”
马褂先先生和那个小马都愣了,脸上一阵尴尬,原来这辆车不是来接他们的。
“诶,我在这儿,我是何如是。”我从长椅上站起来,抱着小狐狸朝着黑色轿车走过去,那个男的对我点了点头,我笑着看着马褂先生和小马,然后抱着小狐狸坐进了车里。
“真是不好意思了,马褂先生,接你们的车估计还没来,看来你们还得在这儿等一会了。”我笑着说。
马褂先生和那个小马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看着我说不出来话。
我坐到车里以后,司机对着马褂先生说后边还有一辆车,应该是来接他们的,说完,便开着车走了,我从窗户那里看着外边的景色,小狐狸把爪子放在车窗户上,也是一脸兴奋。
这里的人虽然都不怎么地道,但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完全不是我们那个小山村可以比的。
一路到了一个别墅小区,司机把车停在一座几乎是小区里最大的别墅前,跟我说高小琴就在里边等着我。
我下了车,发现后边还跟来一辆黑色轿车,那辆车也在别墅前停了下来,马褂先生和小马走了下来。
“真巧啊,马褂先生,又看见你了。”我笑着对两个人说。
两个人都是板着脸,看来是对接车那会的事非常不满。
他们俩没有搭理我,快步走进了别墅里边,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这座别墅,我就感觉里边的温度明显比外边要低上很多,《阴阳相术》中写着,一般阴气重的地方,温度都要比正常温度低上很多,看来高小琴的父亲出问题,不是没有原因啊。
进到别墅一楼的客厅里边,高小琴立马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笑容,对马褂先生说:“先生,您总算来了,我父亲的病,还得靠您的神通来解决啊。”
高小琴看了我一眼,只是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口说:“事不宜迟,我们上去看看家父吧。”
马褂先生扭头对着我一脸傲气,似乎是因为高小琴的热情,让他心中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我没有在意,跟着高小琴一块朝着楼上走过去,到了一间卧室前,高小琴有些发愁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打开了门。
门一开,我就看见过一个穿着白衣服,头发乱糟糟,满眼血红的老头冲了出来,他一出来,就掐住了马褂先生的脖子,嘴里边喊着:“杀死你,杀死你!你这个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