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速不台留下赵常之等人,嘱咐他们这两天要做好迁徙的准备,便带着呼森和落旭泽一起向着豁罗剌思部的方向而去。
他们三个一人带了三匹马,都是挑出来的耐力好的健马。三人也都是马上好手,不停换马奔腾,马不停蹄,加上落旭泽对于路线果然很熟悉,他们一天就前进了一百多里。
今天行了大部分的路,再好好休整一晚,第二天他们就可以慢慢摸进、记好路线了,继而在明日傍晚或者晚上做好“侦查”行动。
速不台问落旭泽:“小兄弟,这个豁罗剌思部的首领长什么样你可知道?”
落旭泽说:“将军,这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名字是绰纳黑。不过我倒是见过他的大将,叫做绰虎,是豁罗剌思部的第一猛将,也是首领绰纳黑的弟弟。”
速不台道:“很好,找到他我想就找到绰纳黑了!”
心想,能找到这个绰虎,干掉他们的第一战力,那也是极好的!
翌日,在落旭泽的带领下,他们徐徐前进,躲过了豁罗剌思部的放牧人和岗哨。这时速不台也看出来豁罗剌思部的确是个比较殷实的部落,他们光看到几个牧场上的马就有上万匹之多。
行进到一片连绵的矮山后,三人先做了标记,各把两匹马绑在了山后。之后又悄悄往前摸进了十来里地,速不台说:“好了,差不多了。”此时已经临近傍晚,速不台一行已经看到了远处的营地,他们躲在了一处小高地后,不时观察远处的营帐。
速不台对呼森和落旭泽说:“这豁罗剌思部营帐的岗哨还是蛮多的,看来咱们只能过会儿就行动,在夜色前找到路就立刻离开这里。”
呼森一脸茫然:“首领,你要做什么?”
速不台轻轻一笑,指着对面说:“你看那个大帐,必然是豁罗剌思部的总帐,帐前还立着大旗,他们的首领想必就在此。我一会就摸上去试试能不能把他给揪出来!”
呼森大惊:“首领,你想在这么多人里抓他们的头儿根本不可能,而且,首领你极可能会被……”
速不台示意他小点声,说:“这我自然知道,我就是说说,就算抓不了,我也至少让他吃点苦头。”
呼森欲言又止,——都上了贼船都到水中间了,也只能相信自己的首领了。
速不台说:“你们一会就去随便放上几把火,放完了掉头赶紧走,把帐里的人引出来,剩下的就交给我。”
放火对于草原上的营帐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此举不过是为了他们之后的逃脱造点小混乱罢了。
速不台又看看天,说:“今天是初二,月光不会太强。等到了晚上,能看见北斗星,看着星星撒腿跑就是了。到了矮山后,换了马他们就不可能追上我们了。”
呼森也是个胆大的人,知道首领不是去“送死”也就放心了。至于落旭泽,正是个喜欢捣乱的大男孩,三人就这么决定,然后详细说好了照应的信号。
速不台探出头看去,赫然发现了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身影,——正是当初征讨不亦鲁黑汗时,在桑昆身侧的那个褐衣人。
这下桑昆勾结扎木合可真是证据确凿了!只可惜自己实在难以活捉此人,不然真是大功一件了。
速不台死死盯着褐衣人,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高大威猛的黑衣勇士,此外还有数个衣着考究的人,显然是豁罗剌思部的贵族。
速不台指着那个黑衣勇士,问落旭泽:“你看那个是谁?”
落旭泽望了一眼,说:“将军,那个人就是绰虎!”
速不台嘿嘿一笑,以绰虎的地位,在他身前的褐衣人肯定是首领绰纳黑了。——这一次还真是得到了不得了的情报了。
绰纳黑等人一起进了大帐,不久后,几个佣人端着食物也走了进去。速不台拍拍呼森,说:“准备,机会来了。”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三人翻身上马,身子躲在马的一侧,远远看去就像三匹走散的马。
速不台待他们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驱马向着豁罗剌思部的大帐慢慢靠近。
他们的岗哨虽不少,但是防卫并不严,毕竟有谁能想到会有人敢单枪匹马来搞破坏。很多岗哨此刻也在吃完饭了,一个卫兵慢吞吞走了过来,心想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马跑出来了。
等他走近后,速不台冷不丁跳下马,从马肚子下面钻了过来,左手捂住他的嘴一刀就抹了他的脖子。可怜这个卫兵晚饭都没来及吃就做了一个饿死鬼。
速不台来的方向草比较茂盛,距离还算远,并没有惊动其他的岗哨,他迅速换上这个岗哨的衣服,拿草盖上他的尸体,大摇大摆地牵着马往大帐的方向走去。
大帐前比较开阔,速不台走了几十米后,看到右前方两个帐篷冒起了火,看来是呼森和落旭泽的得手了。开始火还不大,但不一会火苗就窜了起来。
这一下,立刻就听到很多人的大喊声。速不台牵马停在了大帐前四十多米的地方。
很快大帐里的人听到呼喊声也走了出来,绰虎当先掀帐而出,大声叱道:“怎么回事?”
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说:“回大人,好像是……好像是有人在营里放火。”
绰虎听了大怒:“放屁,什么人敢来我们的大营放火!你们这些岗哨眼睛长屁股上了吗!”
此时绰纳黑也走了出来,问道:“纵火的人捉住了吗?”
那名岗哨知道罪责难逃,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首领……我们,我们有看到有两个人骑马向西北边狂奔去了……”
绰纳黑淡淡道:“那还不派人去追!”
岗哨慌忙道:“是!”
绰纳黑又加了一句:“人抓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
岗哨打了个冷战,踉踉跄跄地走去牵马了。
此时,绰虎注意到了前面一个伫立不动的人,喝道:“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