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部大军第二梯队的第一波次一千人马迅速出动,直杀向已经被速不台和合撒儿冲散了前军的不亦鲁黑汗左路大军。
听见己方的战马奔腾之声传来,速不台、合撒儿以及被围住的桑昆都是精神一振,士气更旺。
也的脱孛鲁一见,没想到对方又来了一波人马,还是冲着自己的突破口而来。他急忙先放下速不台这边,准备回去整顿大军。
可速不台哪会收手,他快马加鞭,迎上之前射箭的那人,一刀劈过去。那人也算有点本事,一刀狠狠架住了速不台的弯刀。
身后的另一人也从另一边夹向了速不台,呼森见状,从速不台身后跃出,一刀刺向硬架着速不台弯刀的那人。那人扛住速不台的攻击已经非常吃力,哪有功夫再抵抗呼森的攻击,被一刀刺于马下。
速不台这手一缓,回刀劈开第二人的攻击。这些人功夫不弱,料想不是一两招就能制服的,速不台不去管他,径直向前奔去。
呼森立刻接手,挡了他两刀,身后的萨勒根箭法也不赖,冷不丁一箭射过去,将其射倒。
呼森叫了一声好,保持着阵型继续随着速不台冲锋。
合撒儿有了几天前的那次经验,十分清楚速不台的能力,他带领部下拼命攻击也的脱孛鲁的亲卫,为速不台争取机会。
也的脱孛鲁的位置离他尚远,勒住马缰,向亲卫喝道:“挡住他们,我去后方调动大军!”
此时的速不台部与合撒儿部就像输血的针头一样,虽然没有刺入地方大阵很深,但是扎入了对方的血管之中,让乃蛮大军倍感难受。
速不台见那也的脱孛鲁返身马上就要回阵,知道让他回去就麻烦得很。此时相距还有一百五十多米,速不台勒紧马缰,冲呼森喊道:“呼森,护住我左右!”
呼森大声回道:“首领放心,除非我死了,不然他们别想碰到你!”
速不台插回弯刀,一把抓下弓,抽出一根箭头较小的轻箭,搭箭瞄准也的脱孛鲁。他屏住呼吸,精神凝于箭上,脑海中闪过当初连环箭射落合撒儿和术赤两箭的情景。这一箭并不需达到那时的精准与速度,却需要更大的力度,速不台将弓拉满,势大力沉的一箭飞出。
这种轻箭飞得十分远,加上速不台雄浑的气力,飞快的射向也的脱孛鲁。
也的脱孛鲁也算本事高强,这枝破空之箭临近身体时,他感到了身后的杀气,愣是向一侧避去。这一箭飞了如此之远力道也已经弱了很多,可还是狠狠钉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也的脱孛鲁吃痛摔下马来,右手的刀抓不住也掉在了地上。他的亲卫见状大惊失色,忙过去扶他。
呼森一看,立刻大声喊了一声:“也的脱孛鲁死了,弟兄们,给我上!”
其他人会意,一起大喊:“也的脱孛鲁死了!”
速不台一看前面,也的脱孛鲁的旗手也跟在他的身侧,立刻搭弓,一箭又将他射死。
也的脱孛鲁的大旗瞬间倒下。
速不台的部下更是欢声雷动,呼森又大喊道:“速不台首领威武,再射死不亦鲁黑汗!”
身后的人一起大喊:“速不台,速不台!”
乃蛮众人本来这几天就被速不台可怕的谣言所惊扰,现在听到他本人又带军杀来,而且还冲破了大将也的脱孛鲁的军阵,打乱了他们的作战计划,似乎还射死也的脱孛鲁大将军,连旗帜都倒了,更是惊惧万分。
乃蛮军士气眼看就要彻底瓦解,而克烈部接着杀过来的大军,则一把把他们从悬崖边上推了下去。
呼森继续呼喊道:“克烈大军杀来了,快逃啊!”
速不台尴尬一笑,这简直就是个大忽悠!
乃蛮部大军心神俱碎,再无斗志,纷纷掉头向后逃去。
有道是兵败如山倒,这一败退的后续反应是巨大的,而乃蛮部大军为了摆出之前的阵势,这个方向上能调动的兵力只有不到两成。
速不台和合撒儿的一千精骑在外冲击,加上桑昆的残部也还有两千多人在内死命冲击,再加上此刻迎来的又一千克烈部生力军。乃蛮部已经无法抵挡,左路大军瞬间崩塌。
铁木真淡淡一笑,对身旁的王汗说:“义父,现在可以大军压上了。”
王汗没想到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调兵遣将,转眼间就把前线的绝境化为了顺境,反败为胜,实在是让他目瞪口呆。他愣了愣,喊道:“豁里矢列门,命令第二梯队以及两翼大军全线压上,给我灭了这该死的不亦鲁黑汗大军!”
豁里矢列门见到胜机,也是心中高兴,大声答应道:“得令!”
大旗招展,克烈部发动了全面的攻势!
也的脱孛鲁被亲兵扶起,却看到眼前这对于他来说末日一样的景象,顿时如坠冰窖,僵在了那里,他吃痛喊道:“都不要跑,稳住!”
可哪还有人听得到他说什么。
速不台拔刀向着他就冲了过去,心想,先抓住这家伙再说。
也的脱孛鲁看到速不台高坐马上向着他奔来,如同看着一尊杀神,万念俱灰,看来自己是要交代在这了,只可惜心中无数壮志难酬。
乃蛮部左路大军溃退后,右路军队也孤木难支,身后的不亦鲁黑汗本部见状,知道前线已经失势,立刻下令迅速后撤。
乃蛮部大军溃退后,桑昆也脱离危险,他看到速不台向着一个身着明亮铠甲的人冲去,赫然就是那也的脱孛鲁。心中大骂一句,这该死的也的脱孛鲁,今天要让你死在我的刀下!他打马向着也的脱孛鲁也冲了过去。
速不台在也的脱孛鲁面前停下,他旁边的亲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也的脱孛鲁只是硬硬得站在那里,未发一言。这也的脱孛鲁和之前的先锋大将迪莫苏斯看来都是硬汉子,速不台不想折磨这样的人,就只是说道:“你败了。”
也的脱孛鲁轻叹一口气,茫然得看着四面溃散的乃蛮大军,宏图霸业再没有任何可能,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他也不想苟且得活着了,让这草原上新晋的“杀神”杀了自己也好。
他淡淡说道:“杀了我。”
速不台道:“我不杀你。”
话音刚落,一旁飞驰过来一骑,马上的桑昆大喊一声:“也的脱孛鲁,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