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灵前来,房平停下动作,他看向李灵:“你来了?”
李灵含笑点头:“嗯。”
不必再说什么,两人都知道李灵来此的目的。
房平抹掉额间的汗珠:“拔剑吧!”
“好!”
李灵拔剑出鞘。
房然拉着房罗退到一侧。
眨眼之间,房平与李灵同时朝着对方冲去,一个横剑胸前,一个举剑在一侧。
飞速接近的两个身影夹裹着狂风,长发与衣衫咧咧作响。
“砰——”
长剑相击地声音响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两个身影飞快的交手,长剑相碰的声音连续不断。
房罗站在一边,皱着眉头:“大哥,她这是——又进步了?”
房然点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个微笑:“天才便是如此了,她很快便能赶上我了。”
房罗一脸郁闷:“大哥,你就别打击我了。她年纪和我差不多,你却说她要赶上你了……”
房然叹了口气:“世事涛涛,我们又算什么?若不是有老祖宗,我们也只是在地里耕种的农人,她那样身负奇遇的武学天才,自然有她自己的命运轨迹,和我们不同。”
房罗:“可在不久之前,她还远不是二哥的对手呢!你看,她进步这么快,二哥都被刺激到了,整日里只记得习武了!”
房然叹息:“有些人,只是等着我们去仰望,而不可能去追赶的。就算她以前不是,现在,她就是了。”
房罗不说话。
房然道:“你看看她的剑法。”
房罗:“什么?”
房然:“这世间武学千百种,一般正统武功招式各有特色,或正、或稳、或变、或奇,这些武功在寻常人练来,都需要数年的功夫,才能有所成就。”
房罗点点头。
房然:“这世间也有诡道,以奇诡之武道,使人在短时间内武功大进,无论是内功还是外功。而这样的武学路数,往往剑走偏门,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被世人称之为旁门左道。可你看她的剑法……你觉得,她习练得剑法,是奇诡之道吗?”
房罗拧眉看了看,摇头:“她的剑法又惊又绝,却不是刁钻阴狠的诡道。”
房然点点头:“就是如此。她手中的剑法,乃是一门绝世外功,世间难得一见,但走得又非诡道。她的剑法惊天,却偏偏又是正道剑法……房罗,正道的绝世剑法,正常人,想要悟透一招,只怕最少需要一个月。且,一招比一招难。是以正道剑法真正入了剑道的人往往都是知天命的年纪,可你看她……”
房罗喃喃:“她只在几日之间,就学会了别人几年才能学会的正道绝世剑法。”
房然:“这便是天才,骨子里就和旁人不同。拔剑之时,宛如天地自然相助。在别人眼中,是悟不透的剑招,在天才眼中,她也许只是描红一般,依照剑招描画了一般便成了。”
房罗面皮一抽,转头看着房罗:“大哥?你这什么用词?描红一般来一遍就学成了?就算习字,想要把一个字写得好看,描红也得很多遍吧!”
“你说得有道理,”房然道:“可你想想,从她开始练习招式开始,才几天?可不就是描红描了一遍么!”
房罗嚷道:“大哥——”
“行了!房平输了!”房然道。
房罗转过头去。
只见李灵与房平一个交手之后,右脚一点踢得房平身子往前方一冲。
李灵飞身落在了房平身后。房平反身出剑,李灵的长剑已经点在了房平的胸前。
房平收回剑,摇头一笑:“我输了。”
李灵收回剑,心中满是开心,她赢了。
房然和房罗走到了两人身边,房然道:“……李灵,下一个,你是要找我练剑了吗?”
李灵一脸喜色,道:“可以吗?”
房然点头:“无妨。”
“那真是太好了!”李灵笑道。她当然知道,这是房家三兄弟在帮着她练剑了。李灵道:“谢谢。”
房然道:“隔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李灵一惊,她还准备武功提高了之后再找房然比斗呢!
房然:“不好?”
李灵握紧剑:“好。”
房然点点头,从垂着头的房平手中拿过剑,张口道:“开始!”
未等李灵反应过来,房然长剑朝着李灵腰侧一刺。
凌厉的剑锋刺破空气,响起尖锐的呼啸之声,长剑似是带着一种真正的杀意,朝着李灵身上冲来。
李灵一惊,一边拔剑去挡,一边双足一点,往后飞退。
房然长剑不停,直追着李灵。
李灵的武功比不上房然,论内功自然也比不上,她退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房然杀过来的速度。不能退,只能扭过身子持剑搏斗。
李灵剑招灵活多变,房然剑招稳健,大开大合。
不知为何,李灵却发现房然的的每一个招式似是总能击中她的弱点,让她处处被克制。
李灵试着反攻,强大的剑招可以为李灵赢得喘息之机,可在几招之后,李灵又被压着打。李灵渐渐感觉到,她与房然在对招之时,对方并没有靠着内力赢她,而是就是用外功招式压着她打!
不到五十招,李灵的长剑就被打落在地。
李灵望着地上的长剑。
房然站在李灵跟前,将手中的剑抛回给房平,转头对李灵道:“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吗?”
李灵弯腰捡起长剑,放回剑鞘中:“……剑招虽好,我却根基不稳。”
房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孺子可教。依你现在的情况,你最好不要再练习新的剑招,稳固原本的剑招,直到你依靠这剑招将别人几十年的基本功补全了。”
李灵呼出一口气:“谢啦。我有点明白了。”
见房家三兄弟就要离开,李灵道:“房然,我会再来找你的。”
房然回身一笑:“好!”
比剑,赢了房平,又输给了房然。
李灵反身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开始拼命习武。她白日里练习剑招,晚上则修炼内功,日日不停歇。
这样忘却的练武,一练,便是一个月。
李灵庆幸房家村没有人来打扰她练剑,她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房家村最近发生的大新闻也不知道。
房家村一直由苦力开的山洞,本是要开到对面的大山去的。可谁知,山洞中却开出了一条长长的、不知通到哪里的溶洞。
不少房家人都跑去围观,却发现这溶洞特别长,走了大半日也走不到头,所有人便又放弃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