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闹钟响起，过了半分钟，封河依然没有醒。玄镜把闹钟关上然后去推她，推了好几次，封河才茫然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嗯……？”
“早晨了。”玄镜说。
“闹钟响了吗？”她继续蜷在被窝里不想动弹。
“响过了，你没听见。”
“唔……那我睡得真死……”她艰难地翻个身下床，双脚插在拖鞋里，然后眯着眼打个哈欠，“还想睡觉……”
“……”我都一晚上没睡了好吗。
玄镜仔细打量封河，发现她今天确实没精神。平时封河一听见闹钟响就能从床上弹起来，然后二话不说活力满满地去刷牙洗脸。“你感觉还好吗。”他问。
“嗯……还好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封河站起来双手向上伸，然后左右扭了一下腰舒展筋骨，“感觉整个人有点轻飘飘的……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是不是在做梦……”
“看那边。”
封河向右侧过头，然后惊呼一声：“吔？”
犬妖躺在沙发上，微弱的晨光透照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皮肤都呈现出毫无生气的灰白色。他比上次更加消瘦，放置在那里像是一副干枯的巨大骨架。
封河这才迟钝地回忆起昨晚的全部情景，然后走向风澜，把手搭在他脖子上，感受到他微弱跳动的脉搏。
“你还记得昨晚么。”玄镜提起这件事。
封河回忆起来，果然有点迷茫：“昨晚啊……可能是大晚上脑子短路，我情绪太激动了……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嗯。”玄镜缓缓点头。果然就是这样。
封河看见了放置在风澜胸口的白珠。白珠已经破碎，没有了任何光芒。
“你对珠子干什么了吗？”封河不解地侧头看玄镜。
“它自己碎的。”
“啊……是吗。”封河再凝视风澜的面孔，然后欣慰地喃喃，“虽然昨晚脑子短路了，但现在能看见你活着，还是很开心的呢。”
“你还是准备一下怎么善后再开心吧。”玄镜说。目上绝对不会就这样无视犬妖被召唤走的。
“善后啊……”立刻开心不起来的封河苦恼地仰头看天花板，最终只能选择无视这个问题地挥挥手，“以后再说啦，日子还得照样过的——我出门了，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是。”玄镜目送她离开。
身体状态真的没事么？
昨晚如此强大的灵力消耗，她今天竟然还能爬起来也是强悍。
真的就像洛英秋告诉自己的那样，这孩子的灵力要高于所有妖师，连洛焱也无法企及。
但灵力越强，只会让她存活的时间越少。就像她的母亲。
封河骑自行车只经过了一半的路程，终于忍耐不住地停下来休息。好疲劳，根本就提不起什么力气，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接近昏厥。
休息一阵后，她还是努力骑车往学校赶，艰难地到达教室之后瞬间扑在桌子上没了动静。
“封河姐你没睡醒吗……”小璐拍她后背，手心却感受到了灼热的气息，一下子让她觉得这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温度，于是惊恐地喊她，“喂你有没有很热？你还好吗？”
“我……蛮……好……”封河弱弱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