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白天收起激动的情怀,丢了手里的长木桨,扛上巨厥剑,悄悄摸进皇宫去。为了避免把人引进皇宫,白天还尽展鬼闪九式,在应天城里大兜圈子,直到确信不会再有人跟上他,这才一闪落进皇宫里去。
在白天想来,他已经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这应天城里又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人,不应该有人注意他,专门跟着他,鬼闪九式又不是一般的江湖轻功绝学,应该不会有人跟得上他了。他的想法是不错,至少是没有人能够跟上他了,但要说到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注意他,那就不一定了。就在白天消失在皇宫里的那一刻前,相继注意他的人就有两人,一个是在湖边上注意到白天的人,躲在一棵树后面,盯住白天,一动不动,直到天黑时才离开;另外一个跟着白天的时间更长,从白天进入应天城开始,他就盯上了白天。
此人一身的商人打扮,身材瘦高单薄,卖一些玉石、象角、金银制品等小饰物,手上一幅幌子,身上一个布代挂在肩上,白天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直到玄武湖边上,又陪白天站在那里半天时间,晚上白天离开玄武湖,他又跟踪白天,结果给白天的鬼闪九式甩开了,只好再回到玄武湖来找线索。
“倒霉!这家伙还有这样高明的轻身功法,我怎么没有早发现?这下好了,我又到哪里去找他?”商人自语一句,跺了跺脚说:“我不信你不再来了。你既然在这里一站就是一天,一定有人值得你怀念,你就一定会再来这个地方,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信你不再来。哼,我姓江的不会输,我不信等不到你。”
商人真的下了狠心,跟白天耗上了,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身在黑暗中,再不活动一下,要是没有人走到他的面前,没有看见他,还真不会有人发现他。
城里人晚饭刚过,准备到秦淮河上寻花问柳时,南门外玄武湖边上又急步走来两个人,一高一矮,虽是一身男装,他们的身材、说话的声音,很快把他们的真正身份暴露出来。
“二师姐,就是这里。”矮小的那个停下来,指着白天站立过的地方说。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高的一个查看了一下四周问。
“是他一个人。我又不是孩子,分不清楚几个人,虽然离得远了一些,几个人我还不会看错。”矮小的有些生气地说。
“我是说大师姐也许去了什么地方,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她。”高的一个也有些不满地说。
“我不信大师姐就和他有什么关系。”
“哼,你都念念不忘,大师姐既然和他一路,还保有一个好。”高的一个立即讥讽说。
“你少胡说八道!”矮小的立即叫嚷起来,真的生气了。
“我胡说八道,是谁睡觉还叫‘白公子’,不是我吧?”
“你——哼,是谁做梦还骂大师姐不要脸?”矮小的进寸步不让,针锋相对地回答。
高的一个好象觉得跟矮小的胡扯没有多大的意思,缓了缓语气说:“我不和你胡扯了。当时你既然认出他来了,为什么不上前和他打招呼,这么好的机会也白白放过了?”
矮小的听了这话,也似乎活出去了,冷笑着说:“我要是能够确定是他,早上前招呼他了。他化装成一个老渔夫,站长在这里动都没有动一下,直到天黑才丢了手里的长木桨,扛着一把大剑消失了,我才想起有可能是他。他曾经化装成一个老人,我看见过,要不然我也不能够确定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他。”
“你就为一个不能够确定的老人站在这里一个下午?”身高的还真有些不相信,语气里透出一股子酸味,好象矮小的对白天的深情让她从心里觉得不舒服。
“这是我的事。”矮小的不想让二师姐了解他的事情,很不耐烦地说。
“我管你的事。好了,他既然走了就走了,我们还是回门派去吧。也许金枪门弟子说的是实话,大师姐丢开我们姐妹去和他逍遥,经过大半年的时间,即使是一根木头,大师姐也应该从他那里偷学到一些有用的武功了,她有能力击败金枪门的铜枪王,杀死两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
“哼,别和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相信大师姐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身高的听了矮小的这话,又大叫起来:“找我们!恐怕只有等到她儿女成群,有人叫我们姑姑的时候,她才会再回来看我们。那个时候,你怕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矮小的没有激动,冷冷地看着身高的说:“二师姐,你老是这样说大师姐,你又没有证据,以后如果没有那种事,我看你还有脸。”
“我没有脸!要是她没有那个事,我就不要脸,给她下跪认错。哼,我不跟你废话了,你要走就走,不走就在这里等大师姐,我要回去了,要来也要明天再来等他。”
“你是说他和大师姐分散了?”
“没有分散,他还会跑到玄武湖来站半天。”
“这么说大师姐真的——”
“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一样相信大师姐干净。”
身材矮小的没有再说什么,表情有些失望,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一个人向远处走去了。身材高的看身材矮小的这样,他也提不起兴趣跟身材矮小的吵了,跟在后面,也是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们走了,那个躲在暗处的商人反而走出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自言自语地说:“她们是谁?她们嘴里的大师姐又是谁?不行。我不能再让他在这里等下去了,我得想办法把他弄走。对了,我先查一下她们的来历,也许从她们身上可以想到办法。”商人再不躲在这里死等,紧跟上那两个人去了。
白天落足皇宫,顿时觉得皇宫里加强了守卫力量,其中还有一些锦衣壮汉,是以前白天没有见过的。白天提高了警惕,一路小心翼翼,总算没有给守卫发现,安全到达朝堂。
朝堂里没有增加守卫,只是在外面多放了几个锦衣壮汉,对白天偷进朝堂没有一点阻碍作用。那把盘龙玉尺还在,仍然放在龙椅上,没有任何变化,也许这么长时间了,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去碰过它。白天将朝堂里的情况查证确实,闪身扑进去,毫不停留,一把抓好过盘龙玉尺,再滚到龙椅后面去。
白天再看盘龙玉尺上的战龙十二式龙形图案,体会大不相同,非但战龙十二式图形活灵活现,即使是龙身上的鳞片也似乎活起来了,一动一静,跟以前他所看见的大不相同,好象是他的眼光比以前厉害多了,或者是他对战龙十二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想象的空间更大了,总之白天一眼看见盘龙玉尺,他就对他再次来应天府觉得值。
白天有了这样的体会,再不想离开应天,立即决定在这里好好研究盘龙玉尺。只是这里不是地方,要是给守卫绕过龙椅,必定看见他,好在白天在这里研究盘龙玉尺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守卫一般情况下不会到龙椅后面来,这才顾不得外面的守卫,就在龙椅后面研究盘龙玉尺。
此时细看盘龙玉尺,白天在长江里悟解的心法全都在玉尺上找到了,甚至运气使力的法门也是一目了然,真是精湛深奥,人所难及!更让白天高兴的是他悟创出来的《玄天九变》心法也在盘龙玉尺上有所体现,这就更进一步证明他悟创出来的《玄天九变》心法没有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白天很长时间,从何家那次闭关醒过来,白天心里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
那一次他本来想修习他自己悟创出来的《玄天九变》,结果发现他的佛气要是不修习到绝顶境界,别说修习他悟创出来的《玄天九变》,即使想把《玄天九变》理一遍也做不到,这让白天心理不能不怀疑他悟创出来的《玄天九变》是不是真的可以修习。最近一段时间,白天在长江里苦修佛气,除了想提高内功修为,把战龙十二式修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把佛气练到极致,看是不是可以接着练他自创的《玄天九变》。现在,白天在盘龙玉尺上看见他自创的《玄天九变》心法,虽然不象他所悟创的一样全面,也有一二分了,让白天心里如何不激动!
白天有了这样的想法,更要好好研究盘龙玉尺,一定要在盘龙玉尺上找到他自创的《玄天九变》完整理论,要是运气好一点,找到修习他自创的《玄天九变》突破口,那就是更好了。
如此一来,白天的精力立即全部投入到研究盘龙玉尺上,身外一切全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幸好皇宫里的守卫习惯还没有变,没有一个守卫进入朝堂,更不要说绕到龙椅后面来了,否则白天就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