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是一个大家族,是栖霞镇最大的两大家族之一。莫非在晏苍山叔侄的大力推荐下以客卿的身份安顿了下来。
晏流沙交给莫非一本炼体的书籍,于是莫非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修炼。炼体很简单,但是也很难,主要是对毅力的考验。这一点莫非很熟悉,对于从小随父亲练习武术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本身体质就很强的他在经过两个多月的丛林生活,很轻易的就达到了炼体六重。炼体共计九重,所以,莫非坚持不懈的修炼着。据说修炼的最高的境界,不但可以移山填海,而且还可以撕裂空间,不受这个世界的束缚。虽然仅仅是传说,但是依然给了他莫大的动力和希望。退而求其次他也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而这个世界崇尚武力,所以修炼是必经之路,他也没有选择。
每天黎明来临,他都会身负几十公斤重的沙袋,在黑豹的陪伴下开始长跑,锻炼体能。然后是器械的锻炼。沉重的石锁,坚硬的石桩,他所能用的机械很简单,但是他依然每一天都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而他的进步也很明显,因为他不缺最重要的一项:毅力。
时间如流水,半年过去了。六个月的坚持终于让他修炼到了炼体的巅峰,肌肉结实。皮肤坚硬,一拳可以打出超越千斤的力量,这就是炼体巅峰的标志。于是,晏流沙又交个他一本书籍,练气诀。这本书提供了练气到筑基的两个境界的修炼法门,只有到了练气境才算踏入了修炼的门槛,但是真正的修士确是要完成筑基,达到结丹境。
满怀希望的莫非回到住处迫不及待的开始阅读练气诀。书读百遍其意自见,他很清楚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他读了很多遍,直至滚瓜烂熟,才开始按照步骤开始了第一步,感应气流。
据书上介绍,人体本身就存在着元气,只是没有修炼的人很稀薄罢了。第一步就是要感应到元气的存在,之后才可以引导,疏通经脉,聚气丹田,再加以利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只有感应到了气流才会有以后的修炼。而感应气流的难易因人而异。有人如信手摘花般水到渠成,有的人则是需要数月的时间才感应到气流的存在,而最悲哀的人却是一年也无法感应到气流的存在,这样的人注定了无法修炼,在这个世界也不下三分之一的数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最低层。
莫非对自己很有信心,不只是对武术的天赋,最主要是他的感应能力,也就是灵魂力。经过比较,他的灵魂力超乎了晏流沙的想象,居然到到了很高的境界,虽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灵魂的强大却是对修炼有着无数的裨益,这一点让晏流沙垂涎不已,所以对他的修炼也充满了期待。
真正的开始,莫非选择了夜晚,晚间的安静最适合于感应气流了,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这个世界的夜晚很寂静,微弱的灯光在月色下朦胧而又渺小。静静地站在窗前平息了雀跃的心情,吹熄了油灯,盘膝坐在床上,莫非开始了正式的修炼。
意识从黑暗中收缩回来,慢慢的回归体内,在体内的脉络间游走,寻找着所谓的元气。元气是一种淡淡的气体,稀薄到很难被发现,莫非的神识本身就很强大,所以,感应起来应该是很容易。当所有的意识都在体内汇集成一点,随着心脏的跳动,血管里的血液均匀的在体内游走,一切都清晰可见。这时候的莫非灵台一片空明,完全的进入了修炼状态。
几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进展,莫非无奈的退出修炼状态,把练气诀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再次进入到修炼状态。一夜彷徨,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翌日,寻找到晏流沙仔细的交流了一番,晏流沙感到很不可思议,稍后又劝解他不可操之过急,犯了修炼的大忌。这样的事情只能是自身的感悟,别人没有任何办法参与。于是,莫得他又开始了感应元气的修炼。
日子一天天过去,莫非也越来越沉默。体内的元气仿佛泥牛入海,一无所得。三个月的时间他没有感觉到丁点元气,失望让他的内心无比的难过,难道真的无法修炼了吗?这是他回归地球的最大的也是仅有的希望,而希望一天天的退却,遗留下的都是近乎沙漠般的荒芜。这个世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他虽然接受了现实,但是还是把自己看成一个过客,生存或者修炼,都是为了找到回家的路,而如今这满怀的希望已经瘦若游丝,随时都会崩断。
看到他日渐消瘦的身影,虽然炼体依然坚持,但是内心的折磨依然让他慢慢的开始消瘦。晏流沙无奈之下把他带到了晏苍龙的面前,晏苍龙已经是结丹期,是这里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或许会有办法。晏苍龙轻轻的把手搭在莫非的肩膀上,一股温热的气流渗了进来,开始在他的经脉间游走。
很久之后,晏苍龙收回了打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的摇了摇头,而莫非的心随着他轻轻的摇头一霎时就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希望彻底的破灭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依然是仿佛被掏空了灵魂,空荡荡的躯壳摇摇欲坠。
“他的体质不适合修炼。”晏苍龙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虚幻而又飘渺,彻底的判了他的死刑。
“可是他的灵魂很强大。”晏流沙也是满脸的焦急。
“他这样的体质我第一次见,经脉杂乱不堪,灵魂强大也于事无补。”晏苍龙淡淡的回复了晏流沙的疑问,然后转身离去。
是晏流沙把浑浑噩噩的莫非送回了居所,意识杂乱的莫非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所有的世界都离他远去,天地间只剩下他微弱的心跳声,几欲停止。
数日间,莫非就在这样的消沉里度过,茶饭不思。晏流沙每天都会来探望他好多次,虽然安慰的很笨拙,但是依然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重新回到了眼前的事实,接受了这份残酷。
夜晚月光如水,莫非席地而坐,黑豹依偎在他身旁,月光透过窗格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轻轻的抱着黑豹,把脸贴在黑豹的脖子上,泪水忍不住的拾阶而下。那些无法忘记的回忆又涌上心头,欢笑温馨都历历在目,而现在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到现在他终于明白,再也回不到那个他无法割舍的空间了,今后只能在梦里触及,但每每触及必是他无声的隐痛,虽然无声无息但是一定会痛彻入骨髓,撕心裂肺。月光明亮一如往昔,但是却从没有过的冷漠无情。他突然感觉一阵彻骨的寒意渗透了灵魂,紧紧地搂住黑豹,把脸埋在黑豹柔软的皮毛里,一阵空虚和无助袭来,寂寞疯狂的滋长,彻底的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