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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次穿越回到古代!(1 / 1)

“大清早的狼嚎鬼叫个什么?”秦简睡眼朦胧,打着哈欠,徐徐下楼,一套真丝性感睡衣让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妈!”

秦简顺着方燕的方向望去,见到莫梓鸢出现在大厅,全身一个激灵,哪里还有一丝困顿。

这明明给她喂了药,还将她房门锁上,按理说她是无法出那道门的,可门锁完好无缺,她是如何在这的。

“咳,小莫,早啊!”秦简嘴角一弯,努力扬起一个微笑。

“恩,都拾掇拾掇吧,待会有人来收房子!”莫梓鸢眼角微挑,径自站了起来,爸妈留给她的东西,是时候整理下了。

“小莫,你说什么?”秦简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得莫梓鸢补充道:“这房子,我已经卖了!”

“什……什么?小莫,卖了?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吗?”莫梓鸢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也不必与她们阳奉阴违。

“你到底……什么意思?”秦简一向冷静自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从植物人苏醒过来的莫梓鸢,似乎变了一个人般,让他完全看不透。

“你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都不知道吗?”

“小莫,你是病糊涂了吧!”秦简正欲去探她额头。

莫梓鸢一个闪身,让秦简扑了个空,“挑拨我跟我爸的关系,设计让我遇到雪崩,让我爸心脏病发作,谋夺我们家里的遗产,这些,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方燕毕竟年纪小,听到莫梓鸢的话,有些惧怕的躲到秦简身后,小心翼翼的附耳问了句,“妈,怎么办?”

秦简拍拍有些惊惧女儿,示意她稍安勿躁,翩然走到莫梓鸢身边。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这一切本来就该是我的,我嫁给你爸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居然把遗产全部留给你!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也不会想着要你的命!”

“哦,如此,谢谢!”莫梓鸢嘴角一扯,笑了一声。

“什么?你……”

秦简还在惊疑她刚才那句谢谢是何意,却听得屋内传出自己的声音,正是刚才自己承认这一切的原话,顿觉凉意扫过脊梁。

“新型的录音笔,虽然贵了点,音质确实不错,看来店员并未骗我!”莫梓鸢眯着一眼,看秦简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你这个贱人,居然录音!”秦简此时已经无法顾及所谓的形象,张牙舞爪的冲过去,扬起手掌就要往她脸上扇去。

眼看掌风扫过,却被莫梓鸢轻而易举的扼住了手腕,只消轻轻使力,秦简已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妈,你怎么样?莫梓鸢,你这个贱人,敢对我妈动手!”方燕见秦简吃了亏,连忙过去将她扶起,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她。

“不止这些,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莫梓鸢眼中莹光流转,笑了对她说道:“你们最想要的便是我爸爸的财产对吧,告诉你们,这栋别墅,包括我爸爸留下的所有资产,我通通捐给了慈善机构!”

“疯子,你是个疯子,那是上亿的数字,你居然,居然……”秦简脸色煞白地怒指着她。

莫梓鸢仍是一派云淡风清的神情,不以为意的说,“如果不是你贪得无厌,下辈子也能衣食无忧,继续当你的阔太太,可是……你最在意的不就是我爸爸的钱吗?我一分都不会留给你,即使全部捐掉!”

“神经病,你疯了,疯了,赶紧给我要回来!那是我的钱,我的!”秦简挣脱方燕的怀抱,一个箭步冲上前,正想对她拳脚相向。

莫梓鸢冷淡地回瞥她一眼,眨眼的功夫,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轻松的便让她的脚脱离了地面,整个身子腾空。

秦简惊惧的两个瞳孔骤然加大,由于呼吸困难,双脚不停的乱蹬,脸上红润变成了惨淡的白,喉咙里吱吱呀呀的发不出任何清楚的声音。

方燕见此一幕,也吓得神魂俱裂,见秦简头上的冷汗越聚越多,于是战战兢兢的起身,想她两个人总能制止她,胆子一大,想过去帮忙。

可还没近身,已经被莫梓鸢狠狠一脚,踹了老远。

方燕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大嚷着:“好疼,杀人了杀人了,你赶紧放开我妈,放开!”

莫梓鸢心硬如铁,豹子般锐眼盯紧了她,隐忍的悲伤在此刻挟了怒气爆发,高声质问,“放开,你们怎么没有想到放我一马,放我爸爸一马?”

“对不起,对不起!”方燕低头告罪。

莫梓鸢冷冷相望,她举手间即可让人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但却缓缓松开手,双眸流过寒光,冷笑着:“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吗?”

秦简因极度缺氧而大口的吸气,听到莫梓鸢的这句话倏然抬头。

“因为,是我爸告诉我的!”她的话带着一丝阴风,两人身子一抖。

秦简瞬间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浑身颤抖,摇头说:“他早已……”忽地想到了什么,脱口低呼,心里有不祥的感觉,抬头喃喃,“不要装神弄鬼!我才不怕呢!”

“装神弄鬼?呵呵,如果不是我爸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或许,医生没有告诉你们,自我醒来之后,我就拥有了阴阳眼!”见秦简于方燕听得大汗淋漓,继续开口,“也通俗一点的意思就是,我能见到你们见不到的东西,比如……鬼!我爸死不瞑目,我是她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安心离开!”

秦简心砰的一跳,目光四下扫地,颤巍巍的说:“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他就在你旁边,看着你呢!”莫梓鸢逼视着她,眼底里装满愤怒与凄凉。

“我……我才不信!”秦简虽然嘴上说的不信,但是却将身躯抱作一团,全身颤抖。

莫梓鸢一听,讥笑一声,“不信?不然要我和我爸给你表演一个?”故意托腮凝思了一番,对着虚空说:“爸,不如,你将我从这弄到二楼去!”

秦简倏地望向莫梓鸢的说话的方向,虽然她看不到,但是自她说了有鬼之后,便觉得始终有股阴沉沉的风将自己包围。

而再望向莫梓鸢,她居然在呼吸间便轻松的落在了二楼之上。

秦简与方燕自此已深深坚信,莫梓鸢所言非虚,这世上果然有鬼,不然,一个普通人,没有鬼力相助,怎么可能顷刻间便飞到二楼去。

“啊,鬼啊!有鬼!”两人两眼暴突,面目骇人,疯了一般抱着头没命的赤脚跑了出去。

莫梓鸢漠然看着两人仓皇逃窜,望着粲然的星空,“爸,您安息吧,或许,此刻您已经和妈重聚了,我会好好的活着!”

将爸妈留下的遗物收拾好,回首再最后望了一眼这个与爸爸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家,这个地方有她太多的回忆,免不了情思牵动,如今孤身一人,只空余身后的一个背包以及左手一个拉杆箱。

“泥土的芬芳!”

古老的村屋,满目的果园、菜地,青山绿水环绕,一股浓浓的乡村风情,小溪泉水叮咚,岸边垂柳倒映。

莫梓鸢离开了居住了十多年的城市,回到了乡下,这间村屋在她小时候经常一家三口来着享受没有污染的空气。

只是没有了妈妈在身边,现在连爸爸也离她而去,在这待了一周,闲来养花捕鱼,居然有种回到古代的感觉。

“金鱼!”

连日来都睡得安稳,只是这夜她却梦到瑞亲王在大雨中轻抚着墓碑,痛哭流涕,声声呼唤痛彻心扉的声音,“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汗透亵衣,抬眸望月,清夜无常。

脑中不断盘旋着这句凄然之声久久无法释怀,手腕上的紫鸢花手链愈加冰凉如雪。

终于,她打定主意,收拾行囊,再次踏上了阿尔卑斯山的路途。

或许,记忆从哪里开始,便要去哪里怀念。

满目都是一片纯白,阿尔卑斯山还是一如往昔,积雪皑皑,凌空往下飘落。

雪舞思念起,浩瀚天空雪花飘,落地人心颤。

此处便是当初遇到雪崩之地,轻抚着那串冰冷的紫鸢花手链,亦如她的心一般,冷彻心扉。

心中冷笑,来到这又能如何,以为还能再来一次雪崩,再将自己带回那个时空中去吗?莫梓鸢,你别傻了,往往机会只有一次,奈何情深缘浅,将两人阻隔,永不相见。

想到这,又径自讥笑一声,可是手腕一向冰凉的手链,居然倏然一热,移目望去,那手链居然发出耀眼逼仄的亮光,将她双目刺的生疼,只能硬生生闭目。

待她感觉光亮消失,再度睁眼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她竟然已经不在阿尔卑斯山了,此时的她,在一条干净的古代街道上。

拥挤的街道,热闹的人群,街道两旁的店铺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货品,老板和买家正唾沫纷飞地讲着价。

这一切竟然是如此熟悉,难道?我穿越回来了?

想到这,她激动的胡乱扯了旁边一人便问道:“这是何地?”

那小女子见莫梓鸢装扮奇怪,有些怯怯的回了句,“这是日冕城呀,姑娘!”

莫梓鸢鼻子一酸瞬间涌上心的喜悦令她有想大哭的冲动,将女子放开,继续问道:“现在是何年份,皇帝是谁?”

那女子深深看她一眼,细声道:“天佑五年,皇上乃……天佑帝!”

莫梓鸢见她支支吾吾,于是斜睨一眼,忽然想到,却是自己唐突了,平常之人怎敢直呼皇帝姓名呢,“姑娘,抱歉,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那小女子告辞!”那女子快速欠了个身,便匆匆离开。

莫梓鸢跺了下脚,心中微愠,为何穿越的地点不是大夏,而是到了拓跋逸的地盘,不会又落入他手中吧。

思及此,心中一紧,但是这次并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她原原本本的莫梓鸢,虽然样貌与萧灵确实相似,但却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他怎么可能认识二十一世纪的莫梓鸢呢。

不过,如果,找到金鱼,他可会认出自己?

“哎!”莫梓鸢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眼下并不是担忧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个办法把自己这身‘异域服饰’换掉,那周遭一双双如见了怪物一般的眼神让她浑身不是滋味。

正待莫梓鸢准备离开之时,却被几个官兵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手持着一张画像,仔细在莫梓鸢面前比划,眼神充满了探究,终于,他大喝一声,“像!确实像!把这个异族女子抓起来!”

“你们要干嘛?”莫梓鸢戒备的退了一步,做出了一个御敌的姿势。

“哦,还是个利爪?”那青年官兵哼唧了一声,手一扬,身后齐刷刷的出现几百个整齐排列的官兵,个个手举长矛,容色冷凝。

莫梓鸢呼吸一紧,这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别国的探子,或者是什么妖怪吧,于是赶忙解释道:“大哥,你们误会了,小女子不是坏人!来日冕城只是来寻亲的!”

“管你寻什么,带走!”那官兵却不听解释,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孔武有力的硬汉前来架人。

莫梓鸢自然不会妥协,还不知道他们抓自己的目的,现在的她很珍惜自己的小命,这可是她的本尊,如果死了,就真的没有了。

她一定要见到金鱼,完成她的遗愿。

只是普天之下,除了她,谁有机会,还能重来一次,此番,她没有了萧灵身份的约束,她仅是莫梓鸢而已。

思及此,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拳,待那两人向前,她屏息静气,脑中迅速闪过的招数已在手中运用自如。

那两个官兵眼见此女掌风沉沉,出手迅捷,直扑面门,一时竟忘记闪躲,硬生生一人受了一拳,轰然倒地。

“你若再敢反抗,大人便将你射成马蜂窝!”那领头官兵见莫梓鸢拒捕,一脸怨气。

莫梓鸢退开两步,街道旁的屋顶上被黑压压的官兵占领,端弩对着人群中的自己。

那人所言不差,可能自己反抗,便会被射成箭猪,以自己的功夫以一敌百尚且能应付,但是再加一队神箭手,自己断然不是对手,且看他们的目的,再想应对之法。

“我跟你走!”莫梓鸢向前一步,摆手道:“走吧!”

领头官兵没想到莫梓鸢变化如此之快,他倒是微微有些愣怔,等醒过神来之后,命人牵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而来,态度竟然三百八十度的大逆转,脸上的冷漠被恭谨取而代之,“姑娘,请!”

莫梓鸢心下狐疑,刚才凶神恶煞,现在又毕恭毕敬,犹疑的踏上马车之后,便开始平稳前行。

马车虽然驱使的并不算太快,可是仍有微微的晕眩感传来,难道自己的身子还晕马车?

不对,是迷药,虽然很轻微,但是……药性很强。

最后一个念头划过,莫梓鸢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待莫梓鸢渐渐地苏醒过来,睁开秋水美眸,一轮惨白的圆月,从窗户中照进来,洒出一地银光。

自己置身在一张铺满洁白羽毛的柔软圆形大床上,被褥里还散发着一股很好闻却说不出名的花草熏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莫梓鸢慌忙坐起身来透过白色的轻纱帐幔,环视四周,这是一间雕梁画栋辉煌壮丽的大殿卧室。

这卧室异常的熟悉。

糟糕,这不是拓跋逸的‘明月宫’吗?

想到这,她连忙下床,路过铜镜,却见镜中的女子绮衫罗袖,绿鬓玉容,这身装扮竟然是之前在明月宫时自己日常的装束。

压抑住满心的狐疑,脑中闪过无数个猜度,目光却被一架古琴吸引,那是一张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的古琴。

是她的‘绿绮’。

心中一动,轻轻抚上它的琴弦,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双手竟然鬼使神差的拨起琴弦。

“谁准你碰它!”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将兀自凝思的莫梓鸢唤醒,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定睛一看,视线所及处,杏黄的锦缎上有龙在飞舞,身子狠狠的被震住。

来者竟然是拓跋逸!

只见他翩然的走了过来,长身玉立,气质若莲,仿佛一个偏偏贵公子,让她想起梅林初遇,谪仙般的陆风大哥。

拓跋逸凝视她毫不畏惧的清澈如水的眼眸,这个眼神太过熟悉,再加上她七分相似的长相,他差点以为是那个死而复生,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前来。

凄然一笑,五年了,整整寻了五年,人人都道她已香消玉殒,可是他却始终不信。

落花回,谁手落子应无悔,可他却后悔了,当时毅然选择了江山而将她抛弃,如果那时未曾放弃,或许此时,陪他奏曲听歌,共赏山河的人会是她。

这么多年,得了江山却只能无人处暗弹相思之泪。

拓跋逸被那目光所牵引,如刀削般的俊容云密布,英挺的剑眉皱了又皱,终於忍不住发飙道:“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莫梓鸢正纳闷此话何意,却听得咯咯的轻笑声一落,便有一娉婷女子从绣帘后露出身来,朱唇轻启,“臣妾又为您觅得一位佳人,皇上不应该开心吗?”

莫梓鸢端眸望去,不是若青又是谁呢?

若青径自挑了一张太师椅落座,姿势优雅的端起一杯茶,送到鼻端轻轻一嗅後,浅浅的饮了一口,“怎么,皇上不喜欢吗?也是,这假的毕竟是假的,又怎及姐姐那姿色分毫呢!”

“你这贱人!”拓拔逸睚眦目裂,怒吼道:“不配提她!”说罢,修长的右手已经扣上了她的咽喉。

若青由于顿失氧气,俏脸憋的通红,但是眼中的傲气却是不减,目光如炬盯着他,嘴角泛着冷笑,“拓跋逸……你的心痛吗?求而不得的滋味如何?你这些年找了那么多与她相似的女人,将她们装扮成她的样子,现在你终于认清这个事实了吗?哈哈哈……我不会让你认清的,我要你跟我一样痛苦!”

拓拔逸被戳到痛处,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朕不会杀了你!”

若青闻言,却是自嘲一笑,毫无惧意,“你不会……你怎么可能让我就这么死去呢,你怕我去下面打扰她,对不对?”

“她没死!”拓拔逸心一揪,右手一松,冷冷望向她。

若青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看着拓跋逸脖子上跳动着的青筋道:“是吗?拓拔逸,你别自欺欺人了!”

“住口!朕的确不会杀你,但是朕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拓跋逸目光坚定,唇角抿出冷硬的线条,随即笑道:“既然你这么清闲,便打发你去洗衣院给最下等的奴才洗衣吧!”

“拓跋逸,你敢!”若青面色惨白,心中一阵阵绝望。

“朕……有何不敢!拉下去!”拓跋逸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将胡乱挣扎的若青给带了下去。

室内终于重归平静,呼吸可闻。

莫梓鸢在一旁讥诮的遥望这一幕,眼底的一抹不屑落在拓跋逸精明的眼里,他徐徐靠近,莫梓鸢只得不断的后退到墙角。

满目的明黄色刺得她眼角微微有些发疼,还未待她启口,拓跋逸已经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故意以琴声相诱!老实告诉朕,是谁派你来的,否则,刚才那女人就是你的下场!”

莫梓鸢满头黑线,斜睨他一眼,气势不减,笑道:“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也不能随便冤枉了人吧,你们无缘无故将我抓来,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恶人?你很大胆!竟然敢辱骂朕,除了……”拓跋逸猝然收声,原来玩味的俊脸蓦地一沉,哑声道:“朕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人!”

说罢,拓跋逸头一低,正要吻上那倔强的红唇,莫梓鸢心慌的一闪,手自动做出了防御姿势,一个勾拳就要落在他脸上,嘴里狠狠道:“变态!”

拓跋逸一个侧身已经翩然躲开,却在听到那一声‘变态’之后,猛地浑身一颤,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女子,便是从那一刻开始与她离心,在他欲对她施暴之时,她骂的也是这两字。

“鸢!”拓跋逸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光诡谲,一双健臂将她纤细绵软的娇躯紧紧纳入怀中,“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是吗?”

莫梓鸢身子一震,猛然呆住。

“放开我,混蛋!”等回过神来,莫梓鸢猛地推开他,拓跋逸不知是一时分神还是怎么的,他竟然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

拓跋逸心口蓦地一窒,眸底黯淡,此女虽有几分与梓鸢相像,性子亦是,但是这不是她。平素他自负冰雪玲珑看透世情,之前的女子虽有比她更加容貌更加相近的都未曾让他这番情难自控,此女,稍稍靠近,不知不觉便乱了方寸。

“朕不管你是谁,今后老实呆在‘明月宫’!”拓跋逸脸色变幻不定,突然长袖一挥打翻一个花瓶,碎片溅了一地。

莫梓鸢逼视着他,眼底里装满愤怒与凄凉,“你……拓跋逸!你放了我!”

“休想!”拓跋逸爆喝一声,便拂袖离去。

莫梓鸢气得直蹬脚,朝着拓跋逸消失的方向一顿臭骂。

月影细如碎金,暗生怅惘愁绪,搅乱一腔心事,怔怔的倚了雕花床板出神,拓跋逸无缘无故将自己抓来还将自己留在此处,到底意欲何为。

直到月上中天还未见他折回,莫梓鸢本想再跟她理论一番的气节也被瞌睡给消磨殆尽,心下倦意袭来,眼皮儿越发沉了,便和衣沉沉睡去。

等拓跋逸再次回到寝殿,却见到莫梓鸢恬然入睡的模样,心中又是一紧,为什么明明不是她,他却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氤氲香起,炉上彩云袅袅升腾,香气缭绕身际,活泼地扭动缠绕,撩起昔日情思,拓跋逸心中一动,本想出去靴子与她相拥而眠,可前进的表布一顿,几番犹豫,终是出了殿。

次日,清晨。

莫梓鸢一睁眼,一双深邃而充满了怜爱的眼眸印入眼帘,拓跋逸坐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莫梓鸢姣美的面容,情不自禁的正欲伸手抚上她不施脂粉却滑嫩细腻的瓷白脸庞,却见她睁眼的那一刻,猛地收回。

那一丝狼狈并未逃脱她的眼底,这男人在这自己为何全然不知。

惊觉身畔的熏炉里,香气袅袅升起,才恍然,莫不是被下了药。

拓跋逸饱揽她脸上变换的神情,低低问了句,“姓名?”

莫梓鸢白了他一眼,随即认真的想了想,莫梓鸢这个名字当然不能再叫,她知道即使自己现在不说,拓跋逸肯定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开口,反正就是一个名字而已,随便编一个给他好了,“我叫爱丽丝!”

“爱丽丝?倒不像这的名字,你从何处而来?”拓跋逸难得神情心情不错,莫梓鸢又是冥思苦想了一番,貌似大明湖畔已经用过一次了,这次换个,“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哦?还有这样的地方?”拓跋逸显然不信。

“当然有,离你们这很远,我从异域翻山越岭,漂洋过海而来!”见他一副并不轻信的神态,莫梓鸢也懒得解释,径自道:“审犯人也要给犯人喂饱才有力气开口吧!”

“传膳!”拓跋逸一声令下,不久之后便有宫女服饰的女子面带微笑迈着轻盈的步伐端着一盘盘香气四溢的菜肴鱼贯而入。

向拓跋逸整齐的恭敬行礼后,将菜肴一样一样的摆放好,方才退到一旁听后吩咐。

莫梓鸢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光是闻着香气就令人食指大开,她着实饿极了,自穿越至今,滴米未尽,也不管不顾什么礼节,连忙捞了一块糕点,皮薄酥脆,入口即化,毫不粘牙,滋味着实不错。

拓跋逸一直静静在一旁,看着狼吞虎咽的女子,这个画面很熟悉,也很温馨。

风卷残云的用完早膳,莫梓鸢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听到拓跋逸对她说道:“朕上早朝去了!”临行时分,又疾言厉色的下令道:“好生伺候,如若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莫梓鸢一愣,愤怒的目光迎向他,“你到底放不放我离去!”

“不放!”拓跋逸哈哈大笑,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一屋子的奴婢听得刚才拓跋逸的吩咐,纷纷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使劲讨好,“姑娘,您有何吩咐都可以随时差遣!”

“对呀,姑娘,奴婢第一次见皇上对人如此温柔体贴!”

“姑娘,您定能封上妃子!”

“好了,都退下吧!”莫梓鸢一扬手,止住了众人的呱噪。

将众人屏退之后,在房内巡视了一圈,看看能不能找着机会脚底抹油,看来拓跋逸并不预备放了自己,而且刚才言谈之中,这拓跋逸不会还想将自己收归这后宫吧。

“吱呀!”骤然开启的门声让莫梓鸢顿时怒意,“说了让我安静一下!”

可一个转身,看见的是一个五岁左右的瘦骨伶仃的漂亮而精致的小男孩,一双剑眉英气十足,双眼烁烁有神,闪动着聪慧的光芒,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意。

见到莫梓鸢在打量他,他居然扑了过来,像树懒一样挂在莫梓鸢身上,大声唤道:“娘!”

莫梓鸢一个激灵,差点要透不过气来,断断续续道:“乖……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

那小男孩却是不依不饶,两行鼻涕两行清泪长流,“娘,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莫梓鸢嘴角一扯,满头黑线,再次否决道:“我真的不是你娘啊!”

“你是,你就是,你不是我娘,你告诉我,谁是?”小男人仍是不放手,哭喊者更是抱紧了。

这个问题倒是把莫梓鸢给难住了,谁知道这小娃娃的娘是谁。

正在思附之间,却听得一声疾言厉色的怒吼之声传来,“谁让你来这的!”

那小男孩浑身一颤,蓦地从莫梓鸢身上跳下来,随即跪拜在地,恭谨地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梓鸢脚下一个趔趄,这小男孩竟然是拓跋逸的儿子。

等她抬头看向拓跋逸之时,却见他眼中充满了鄙夷,一甩袖见他仍跪在地上,厌恶的一脚将他掀翻,“滚,别出现在朕眼前!”

莫梓鸢倏然起身,将小皇子扶起,见眉宇间凛然有大人的傲气,心中生生一疼,“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如此对他?”

拓跋逸眼里有难以掩饰的狠绝,“他……就是一个错误!朕曾许诺过一个女人,只会承认与她的孩子!可就是因为他,朕背叛了这个誓言!”

蓦地想起,当初拓跋逸狠心将自己未成形的胎儿打去之时,确实对自己说过,他会给她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莫梓鸢眉角稍挑,揶揄道:“孩子是无辜的,你与她的娘亲在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止不住你的兽欲,却将这一切怪责在一个孩子身上!”

拓跋逸睚眦目裂,怒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莫梓鸢忍不住笑出声来,淡定优雅毫无惧色,雪衣素颜,说不出的妩媚,“你当然敢杀我,只是,这样做无疑不是承认了刚才我所说的!”

拓跋逸凝视了半晌,冷峻的表情忽然松动,打量她一番,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抚掌笑道:“有趣!”

“还不退下?”拓跋逸将视线稍移,见小皇子仍是跪着,眉心已然不悦。

“儿臣告退!”小皇子颤巍巍的匍匐着退后,撑起身黯然离开。

莫梓鸢心颤的望着那小小的孤寂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心中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拓跋逸,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如此心狠。

正在自己暗自为同情小皇子之时,拓跋逸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光诡谲,一步一步逼近。

莫梓鸢戒备地退开几步盯紧了他,“你……要干嘛?”

“干嘛?入了朕的销金帐,你问朕要干嘛?”拓跋逸语气沉缓,目光里有非同一般的感情,缓挥纨扇,透骨香风暗暗飘至。

莫梓鸢心蓦地一沉,有很坏的预感,敏捷地避开一尺,绮裙款款生香,被他压住一角。而渐渐感觉元神蒙昧,**皆浑,仿佛堕入无知的迷阵,四下里望见的景致都是虚妄,她伸手往虚空中抓去,却是触碰到男子坚实的胸膛。

她惊骇莫明,莫不是又被下了迷药,心上这个念头划过,她张嘴大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给我下迷药!”

“爱丽丝,你怎么样?”迷蒙中听道拓跋逸有些焦急而关切的声音,随即又是一阵爆喝,“谁让你们擅自做主的!”

殿外随侍的众人面面相觑,遥遥看见他眼中的凌厉之气,不敢走近,纷纷跪倒在地,其中一领头的宫女颤抖道:“皇上,您宠幸娘娘之时,都爱点这款香,奴婢……”

“放肆,随意揣测朕之心思,该死!来人,将这奴婢拖出去仗毙!”

拓跋逸怨气满溢的说完,却发现衣袖被人拉住,听得她低低说了句,“饶她一命吧!”

莫梓鸢眸中的光芒,柔和而温热,衬亮那一张欺霜赛雪的玉容,明艳灿目,落入他的眼中,那眉宇间透着熟捻的味道。

仅仅那一个眼神,便能牵魂动魄地在心头印下难以磨灭的痕迹,他鬼使神差的示意前来领命的侍卫饶恕那奴婢的性命。

莫梓鸢心下一松,眼皮不堪沉重倏然一闭,便陷入了酣甜的睡梦之中。

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昨日的那个领头宫女微笑着站在床榻边看着她,见她醒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泳儿多谢姑娘救命大恩,请受泳儿一拜!”

“别多礼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昨日自己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却不想拓跋逸竟然良心发现,不然以他一向狠戾乖张的个性,断不会收回旨意。

自榻上起身,泳儿倾身相扶,“姑娘,皇上吩咐了早朝之后会来看望您!”

“哦!”莫梓鸢就着她的手起来,淡然承受着宫女为她穿衣打扮。

不知道从前景瑜带她离开的那条密道是否还能通行,如果可以,那么逃走之事便容易许多。

“泳儿,我乃外族之人,不知这天下之事现今如何?”莫梓鸢假意对皇宫景色流连,实则探查密道,而泳儿小心翼翼服侍在侧,后面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足足跟了十人。

“回禀姑娘,现今天下除沧浪国外,另有夏国,两国近年屡有硝烟!”

听到夏国,莫梓鸢明显身子微微一抖,声线里飘着虚浮的颤音,“那夏国的皇帝是谁?”

“姑娘,夏国皇帝乃紫帝景瑜!”

“紫……紫帝吗?”莫梓鸢惨淡的面容有意无意的多了一抹温情,金鱼,你终于荣登九五至尊了。

虽我在现代才几日,这里却已是五年的光景,在你的心底,你可曾偶尔记起我。

轻叹了一声,一行人在一座飞檐攒尖,金色琉璃瓦铺顶的六角玲珑亭内休憩,远处,楼阁相间湖岸逶迤长提小桥纵横相连,近处,名木佳树绿草如茵回廊高低曲折,看着天边霞光万里。

那张脸又固执的出现在脑海,让她一颗心生疼。

“小杂种,连你也敢轻视本宫!”莫梓鸢在亭内伫立了半晌,直到一声熟悉愤怒的女声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望着不远处,双眼雾气氤氲。

又是若青。

泳儿低声在莫梓鸢耳边提醒道:“姑娘,此女乃皇上特封的‘兽妃’娘娘!”

见莫梓鸢一脸不可置信,遂又解释道:“奴婢听闻,这‘兽妃’娘娘在皇上还未登基之时,曾经伤害过皇上心仪的大皇子妃,而皇上登基之后,便赐了‘兽’字,而且从未宠幸与她!”

莫梓鸢忽地想到,当初若青挟持自己,对自己下蛊之时,拓跋逸曾说过会让她生不如死,想不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看着心爱的男人夜夜与别的女子欢好,她却得不到半点温存。

“不出声是不是,本宫最恨你这眼神!”若青高扬了声调,骤然间听到一声脆响,待莫梓鸢看清,原来若青发难之人竟然是昨日抱着自己喊娘的小皇子。

见若青仍是不肯善罢甘休,莫梓鸢横眉立目叫了声“住手!”便疾步上前,拦在小皇子身前,“你未免心肠太毒辣了吧,他就是一个孩子而已!”

若青眼神里有轻易可察觉的残虐之气,见有人横插一脚,本欲发难,却见莫梓鸢的容颜时,抖着唇喊出这两字,“是你!”

莫梓鸢微微一愣,难不成若青还能认出自己?

“爱丽丝!”若青明艳的双眼曳过流光,狠狠的道:“怪不得皇上一改常态,你与她无论外貌还是谈吐尤为相似,连这爱管闲事的毛病都一模一样,不过,假的终于成不了真,过了几天,你就和他的娘一样的下场!哈哈哈!”

四周回荡着若青离去时的笑声,莫梓鸢倾身将小皇子扶起,见他白皙的小脸上巴掌明显,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柔声道:“怎么样?疼吗?”

那小皇子方才的傲气一折,在听到莫梓鸢的关切之语时,眼中的泪滚落,不由扑在她胸前,呜咽起来,“娘!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莫梓鸢听他一说,心下一软,也不忍心拒绝,任由他长泪直流,将她肩头哭得斑斓成霜。

哭了半晌之后,小皇子忽地抬起萌动的双眼,朝着莫梓鸢可怜兮兮道:“娘,我饿了!”

莫梓鸢唇角浮上一丝笑容,垂下眼帘似乎在忍住偷笑,将这黏人的小家伙带回‘明月宫’便吩咐宫女上了满满一桌子的珍馐佳肴。

小皇子如饿狼扑食一般,风卷残涌的吃起来,完全没有一点皇子该有的形象。

莫梓鸢眼眶一热,忙忍了下去,无言地拍拍他的小脑袋,“别急,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真好吃,娘,你真好!”小皇子嘴角一弯,笑笑地搀起她一只手。

莫梓鸢笑意微微,摊了摊手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皇子语调轻松地道:“我叫拓跋野,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末了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现在有娘亲了,娘你不会再丢下我吧?”

莫梓鸢心头一震,强笑了一声之后,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叫她如何残忍的拒绝呢。

吃足喝饱,拓拔野打了个哈欠,莫梓鸢哄着他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睡熟之后,便将泳儿唤了来,问道:“泳儿,这小皇子的母亲呢?”

泳儿微微福身,恭谨道:“大皇子的亲生母亲廖氏早于一年前便已去世!”

莫梓鸢呼吸一紧,脱口问道:“廖氏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得病去世的,大皇子一直与廖氏两人独居冷宫,相依为命,廖氏被发现之时已死了好些日子了,而那时正值夏日,尸身已经腐烂恶臭,大皇子却以为廖氏只是贪睡,还一直在一旁照顾!”

莫梓鸢面色发白,抑住胸口的起伏,鼻息渐粗,又问道:“他为何抱着我喊娘?”

“可能是因为姑娘与廖氏却有相似之处!”话音一落,又觉得此语不妥,补充道:“姑娘恕罪,那廖氏虽眉眼有相似,却不及姑娘万分!”

“他是皇子,皇上都不管他?”

“回禀姑娘,皇上继位五年,虽设立后宫,亦宠幸妃嫔,但都不会令其有孕,廖氏却是因为那晚皇上酒后宠幸便被打入了冷宫而有了身孕,结果她却在冷宫偷偷将大皇子生了下来。皇上知道后十分震怒,不仅未赐名分,更是连大皇子都未承认。直到前两年大臣不断上书劝解,皇上不堪其扰才承认了大皇子的身份!”

“拓跋逸为何宠幸了廖氏又将她打入冷宫?”

“姑娘,不仅是廖氏,冷宫内有十多位风华正茂的女子,与廖氏的命运一样!”

“这拓跋逸到底为何要如此?”

“听说皇上还是皇子之时,十分宠爱那位未入门的皇子妃,只是在皇上登上帝位之后,那位皇子妃却消失匿迹,更有传言她已香消玉殒,皇上这些年,只要遇到相貌,神态与那皇子妃相似的女子都会收揽后宫,可是每每宠幸之后,第二日,那些女子都被打入冷宫!但是,姑娘,您是个例外,皇上还让您继续住在‘明月宫’,奴婢从未见皇上对其他女子这样呢,相信今后姑娘一定能获得皇上的宠爱。”

莫梓鸢听完,面容未变,但是心中却是五味陈杂,这十多位女子的命运间接也是由她所致,而小皇子亦是,他年龄还那么小,没了母亲的陪伴,父亲更是待他如同陌路,这些年,他小小的年纪,不知背负了多少。

伫立在窗棂前的女子终于收回视线,许久许久才低声问道:“拓跋逸在哪?”

泳儿恭敬谦卑地在她身侧,用低润的嗓音细语道:“皇上此刻,应在梅亭!”

思量一番,莫梓鸢吩咐另一宫女在旁照看熟睡的拓拔野,便让泳儿带路去寻拓跋逸。

亭上有一男子负手而立,白衣翩跹,衣袂飞舞,如墨的发随着风而飞舞,在骄阳映射下的俊颜更是魅惑众生,使星辰为之黯然。

“姑娘……皇上不喜被人打扰,您在此等候一番吧!”泳儿一路小跑跟着莫梓鸢的匆匆之步,不懂武艺的她微微有些气踹。

“他在干嘛?”又没有跟朝臣商议国家机密大事,又没有在宠幸妃嫔,还不许打扰,不过此处却是异常熟悉,之前拓跋逸送了她满园紫鸢花的地方,只是已值深秋,紫鸢花早已凋零。

“皇上每日下朝后都会在此处下棋,姑娘,您不知,如夏日来这,便能看到满园的紫鸢花开,那可都是皇上亲自栽种,皇上很是爱惜!”

“和谁?”莫梓鸢见拓跋逸孤身一人,连一个伺候茶水的太监宫女都没有,不禁心下狐疑。

“皇上都是自己与自己博弈!”

莫梓鸢听完轻笑一声,心里暗自揣度,该不会拓跋逸以为这世间只有他自己是他的对手吧,不过以他的性格,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这声轻笑,让伫立的拓跋逸霍然转身,一双墨色的眸子光彩潋滟,神色却很是严肃地道:“你来干嘛?”

莫梓鸢径自挑了一张石凳落座,端起手边的薄胎白瓷茶碗,递到唇边,安然地小啜了一口,“我想和你谈谈你冷宫那些妃子的事,她们都是无辜之人,既然不是你想找的人,不如放她们离去!”

拓跋逸耸耸肩,“你倒是很有善心!”

“这不是善心!”莫梓鸢顿了顿,又道:“只是同情!”

“好,朕可以答应你!”他倏然靠近,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但今夜,用你的身体来换!”

靠在他滚烫的身躯之上,莫梓鸢用力想要推开,无奈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根本无法动弹,只得用眼神瞪着他,“你不是很爱……那个人吗?怎么,难道你我才见几面,你便移情别恋了,说的那么痴情,我看你就是个登徒浪子,处处滥情博爱!”

听莫梓鸢如是说着,以拓跋逸的性格铁定会生气,没想到他却笑了,声音却是透着凄冷,“陪我下局棋,如果你赢了,朕或许可以考虑!”

莫梓鸢定定的看着桌满上的黑白字,正要考虑如何下手,却听拓跋逸淡淡道:“朕教你一种名为‘五子棋’的下法!”

听着拓跋逸耐心的为她讲解,忆起当初与大叔下棋之时的种种,不禁心下一痛,如果大叔泉下有知,拓跋逸并未成为一位明君,他是否会后悔将皇位相传。

应该不会吧,大叔那么爱他。

“听明白了没?”拓跋逸见莫梓鸢一颗心思并未在他身上,声音有些微愠。

莫梓鸢垂首思附片刻,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地笑,“皇上精于棋道,小女子从未听闻此法,如何能赢?不如换成,只要我在二十步内未输便算赢?”

“好,朕便依你之言!”拓跋逸尾音一收,拈起一颗黑子正要落下。

“慢!”莫梓鸢面容未变,但眸中立即流露出欢喜之色,“我选黑子,女子优先,男士靠边,我先走!”

拓跋逸瞳孔一缩,昔日的旧情香浓软语的快乐萦绕心头。

莫梓鸢将处于愣怔状态的拓跋逸手中的黑子夺走,落下一子,便催促道:“换你了!”想我当年五子棋下的也是登峰造极,虽之前赢不了你,至少保证二十步没输变成。

当莫梓鸢正暗自得意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冷宫的妃子救出之时,却听拓跋逸语调轻松地道:“你输了!”

莫梓鸢心头一震,眉头一条,拓跋逸所言不虚,自己竟然二十步没到便输了,强笑道:“我换这!”

“落子无悔!没听过吗?”

“听过啊,落子无悔大丈夫,说是你们男人,我是女子!”莫梓鸢径自换了一地,催促道:“赶紧的!”

“吧嗒!”棋子掉落在在棋盘之上,莫梓鸢一抬眸,却被他灼人的目光盯得发寒,底气不足地唤道:“皇上应该有气吞上河之气势,不应与我这凡人……”

话未说完,却已经见拓跋逸扬起衣袖将棋盘上的棋子扫的七零八落,扭头便走,末了,竟然头也不回的命令道:“将她打入冷宫!”

莫梓鸢脚步一个趔趄,这拓跋逸为何无端发怒,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悔棋?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有两个侍卫过来,“姑娘,请!”

泳儿走近一步,眼神充满了惋惜和宽慰,低声唤道:“姑娘!”本以为爱丽丝与其他女子不同,定能获得皇上宠爱,不想她还是将皇上惹怒,最终免不了被送去冷宫的结局。

“泳儿,回去寝殿之后,好生照看大皇子!”

冷宫似乎也不错,至少可以不用面对拓跋逸,还能伺机实施她的逃亡计划。

冷宫,真是不愧一个冷字,这与之前自己在‘清苑’的居所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阴森冰凉的寒意透入骨髓,颓垣碎瓦,荒草冷月,一副萧条,人若住久了,不疯才怪。

轻轻推开紧闭的门扉,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投向她,目光肆虐地在她身上打转,有冷漠、有审度、有嘲弄、有同情……

莫梓鸢眼角扫过,面色登时微微一白,想必这十几人便是之前被拓跋逸打入冷宫的女子,果然,那些人或眼睛、或鼻端、或嘴唇……皆有与萧灵相似之处。

“大家……好……”莫梓鸢眯着眼睛,轻笑着与她们打招呼。

众人都朝她微微颔首,其中一长相甜美的女子瞅着她半晌,莲步上前,握上她的手,问道:“你被皇上宠幸了吗?”

莫梓鸢脸上微红,讪笑道:“没有!”

那女子撇撇嘴,“哎,我们都是苦命,唯有廖兰好命,那夜皇上喝醉才宠幸了她,还为皇上生下了皇子!”

“你说的是大皇子的生母?”

“对呀,姑娘,你新来的不知道,这廖兰偷偷在这冷宫瞒着众人生下皇子,只可惜,走的早了点,留下小野草一个人!”那女子叹气一声,又微微的摇摇头,“我叫素锦,你呢?”

“爱丽丝!”

“哦!好奇怪的名字!”

“我从……外族而来!”

“外面如今是何模样,我已来这两年,对外头的光景很是想念!”

“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莫梓鸢凑近耳边,低声询问。

素锦掩嘴轻笑,“深宫内院,如何能离开,虽然我们仍是完璧之身,但都是被传言宠幸过的妃嫔,即使出去恐怕也无立足之地!”

“你们全都没有被皇上……”莫梓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哎,我跟你说,虽然咱们这皇上表面看起来……可实则是个十足的情种,也不知道那个被皇上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何方神圣,能让皇上几年如一日的想念着,不过,听说已经去世了,所以,皇上遇到与她长相有相似之处的,都给抓了来慰藉相思之苦,但是我们始终是假的,皇上自个也清楚,我还记得那夜,皇上自言自语跟说了好多话,俨然把我当作那个叫鸢的女人了。我真的好希望皇上爱的那人便是我!皇上生的那么俊,那么深情!”想着拓跋逸丰神如玉,姿容潇洒,那如神仙般的气质,让人不敢仰视,心神便一阵激荡。

莫梓鸢见她眼神充满了爱意,一副花痴的神态,不禁道:“你有牡丹一样富贵的外表,梅花一样坚韧的品质,荷花一样纯洁的心灵,桃花一样甜美的笑容,葵花一样飒爽的风姿,我左看右看,你活脱脱就……”

素锦扬起期盼的眸子,“爱丽丝,真的吗?我有那么美吗?你说皇上还会想起我吗?活脱脱是什么?”

莫梓鸢扑哧一笑,接着道:“花痴!”

素锦也附和轻笑道:“这世上谁见了皇上这种人能不动心!别说你不会为他搅乱一池春水!”

莫梓鸢拈过绢子算是一笑,又随意问道:“那你就甘心在这空等一辈子?”

“哎,出去又能干嘛呢,如今这天下征战连连,饿殍遍野,在这至少不用颠沛流离,免了战乱,也不用饥寒交迫!”

“这卫国……”

“我还想从你这听点外面的事呢,想不到你比我知道的还少!”素锦又是沉沉的吐纳了一口气,方才说道:“这卫国早已被灭了,如今天下只有我们沧浪与北方的大夏国,不过……我听说那夏国的紫帝也是丰神俊朗,才气无双,亦是天下女子都追逐的男子,可惜……”

莫梓鸢见她停顿,紧张的追问,“可惜什么?”

“他与我们皇上一样,亦是一个痴情之人,自先皇后殁了之后,皇后之位便一直悬空,而且常年在外征战,那些后宫的女人跟我们这些冷宫里面的女子想来也差不多的遭遇!”

“先皇后……”莫梓鸢呐呐的重复这个词语。

景瑜曾答应过董静萱若是登上帝位,凤后之位只会留给董静萱。

“那大夏皇上亲赐谥号‘端柔敏恭和元妃’,自古哪位皇后谥号如此之长,初祭之时,皇上亲笔纂写祝文,还下跪奠酒,宣读祭文,更是在其棺柩前失态痛哭!”

董静萱竟然也未能陪你至最后,不知我离去时,是否有半分伤痛?

心一阵阵抽痛。

恨吗?其实自己是有恨的,但是爱却大过了恨,恨意最终被思念所磨灭,否则,她也不会再次登上那阿尔卑斯山,不奢望与他再续前缘,只希望见他一面,完成她前世的遗愿。

有时候我们愿意原谅一个人,并不是我们真的愿意原谅他,而是我们不愿意失去他,不想失去他,唯有假装原谅他。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句话,莫梓鸢淡淡一笑。

素锦见她思绪悠远,正要启口,却忽闻大门被用力推开。

拓拔野小小的身躯出现在门扉处,融融阳光丝丝折射在他瘦弱的身上,眸光撇了一眼正向他走来的莫梓鸢,嘴角多了一抹鄙夷,“想不到你这般无用!”

莫梓鸢忽略他的小情绪,倾身充满怜爱的轻抚着他的头顶,道:“怎么,谁给你气受了?”

拓拔野噌的跳开,嫌恶道:“以为你跟这群女人不同,结果还是落得如斯田地!也对,那人本是无心之人,又怎会突然因你而转了心性!”

纳尼,这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该有的言辞和表情吗?

这合着自己被一个五岁的孩童给算计了?被他嘲笑了?

“呵呵呵……”此刻除了笑,似乎没有其他适合的表情了,总不能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拳脚相向,揍他丫的一顿吧。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不愧是拓跋逸的儿子!

“傻子!”拓拔野冷哼一声,并径自越过她而进了内室。

“爱丽丝,你别怪小野草了,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素锦尴尬上前一步,犹顿了下,终是沉声道:“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面前一点点腐烂,他还那么小,天真的以为,母亲只是睡着而已,自廖兰尸首被抬走之后,他便换了个人一般,原本开朗的性子也没了,越发的不爱说话,见谁都如同见仇人一般。”

莫梓鸢轻轻蹙眉,望了他骄傲的背影,淡然微笑。

她又怎么会和他计较呢,她只是心疼他。如果她的孩子没有被打掉,如今也有这个年纪了,思及此,又有丝庆幸,如果最终萧灵会死在五年前,还不如那孩子从未来这世上,免得没了母亲,孤苦无依。

又与素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该是晚膳的时刻,却不见拓拔野出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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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孤儿院活了二十二年,被亲人一朝认回,原以为找到家的温暖,却不想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

传闻陆家少爷天生命硬,克死了两位前任未婚妻,为了给冤死的母亲报仇,她豪不犹豫的嫁给了陆家大少。

关于洞房:

苏晚情看着面前脱的光光的男人,大叫道,陆奕辰,不是说好的形婚嘛?

陆奕辰看着身下的女人邪魅的一笑,你男人我身心健康,怎忍心让你独守空房,说完身子就压了下去……

第二天,苏晚情拖着酸痛的身子瞪着某男。

某男抹抹嘴巴,一副吃饱魇足的说,我助你斩妖除魔,你助我性福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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