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重,烛火摇。
萧轻尘站在墨雨阁前坪上,身上披着狐裘,手中拿着的依旧是一杆鱼竿,夜里钓鱼。
而烟颜等人早就睡下了,虽然以前她们都必须等萧轻尘睡下之后才可以休息,不过今天萧轻尘显然心不在焉,有些烦闷,便是让的他们先歇息,自己拿着直钩鱼竿来到前坪钓鱼。
寒风呼啸,流觞墨舞也是披着狐裘走了出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人半响不说话。“哗”的一声,萧轻尘将手中的鱼竿一抬,带起轻微的水声,他将鱼饵重新上在鱼钩上面,然后一甩,甩了出去。
流觞墨舞冷声说道“既然要愿者上钩,那为何要钓鱼饵?”,萧轻尘转过头来,拿起摆在地上的酒囊灌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只炼心,不求上钩不上钩。”
流觞墨舞闻的一丝酒气,说道“心坏了?我看你是为闻人清浅要镇守后方而担心吧?”,萧轻尘没有说话,流觞墨舞继续说道“现在阿幼朵呆在青云山山,苗疆那边,李丰华也应该到了圣山,这样一来,从苗疆北上一事是万无一失了。你的打算也已经满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萧轻尘直接坐在了前坪上,偏过头来说道“你说如果这次我们萧家败得一败涂地,我应该怎么办?”,流觞墨舞冷眼一抬,看向远处黑夜,说道“你不会败。”
萧轻尘笑道“为何?”,流觞墨舞冷冷说道“我说过,大不了,我引千雪大军入关,我杀皇室,我让天下大乱,我让萧家在乱世之中寻得生路。”
萧轻尘哈哈大笑,指着流觞墨舞说道“就凭你!?你就不怕天下人唾骂?你就不怕轮回转世的恶因恶果?”
流觞墨舞淡淡说道“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我死后也是要喝孟婆汤的。”,萧轻尘冷哼一声,将手中竹竿一拉收回到前坪之上,冷声说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明天还得去边关。”
说完,萧轻尘站起身来,拉了拉身后的狐裘遮住两颊,转过头来看了流觞墨舞一眼说道“既然我是男的,有些事你们女的就别插手,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好好活着,我还等着你为我超度呢。”
流觞墨舞回了萧轻尘一句,“我只给活人超度。”
萧轻尘却是踏步走入了墨雨阁之中。
而流觞墨舞待得一会儿,将萧轻尘放在前坪的鱼竿给放回一旁,随后也是走进屋内。
。。。。。。
寒风萧瑟之中,顶峰之上,忽地惊起马蹄声。
只见的顶峰立着两匹高头大马,两马之上人影披甲,铠甲铿锵作响。
有风无光,两人皆是看不清对方面貌。
忽地听得一阵裂地声,两人中间燃起大火,借助火光看去,世人只觉得震惊非常。两人,一男一女,手持大戟,一人是大乾西北统帅萧洛河,一人是千雪统帅舒天歌。
两人相对,借助火光,对视良久。
火光闪闪之中,萧洛河真气席卷之下,四周枯枝干叶落入火光之中助长火势。
半响之后,萧洛河开口说道“那封信?”,舒天歌只觉得心中急跳,如小鹿奔撞一样,听得萧洛河问道那份信,开口说道“我看过了。”
两人只得这一句话,无言无语,又是对视数眼,萧洛河跳下马来,将大戟放在一边,对着舒天歌说道“下来烤烤火吧,夜里冷。“舒天歌嗯了一声,下的马来,然后走了过来,与萧洛河对坐。
萧洛河说道“我们也有二十多年没有这样说话了。”,舒天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二十多年了,可是你却没有去过千雪。”
萧洛河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没有去过千雪?只不过我看见你,你没有看见我罢了。”
舒天歌一抿嘴然后说道“我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日相见,你想说何事?”,萧洛河盯着舒天歌,半响之后才说道“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多年,所以我们两个私奔吧。”
舒天歌听得萧洛河如此一说,轻轻一笑,此刻两人只像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对少年少女,现在他们不再是统帅数十万大军的大帅,也不是显赫家族的掌门人。
萧洛河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墨舞给我带信给你,我想我们两个到如今见面依旧是生死相搏。”
舒天歌嗯了一声,说道“当初,我接到你的信之后,才知道我其实忘不了你。既然忘不了,那我也不想忘了。当初我一向冷漠,最终还是骗不了我的心。”
萧洛河也是轻笑一声说道“我记得你曾和我说过,你只为我一人着绿,只为我一人抹红。我也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只为你一人梳头,我只为你一人画眉。二十多年了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也不想改。”
这是突然一阵疾风吹来,萧洛河猛然拔出身旁大戟,刺向舒天歌。舒天歌顿时大惊失色,只听的她喝声道“洛河!”
可是萧洛河并未停下手来,萧洛河狞笑道“舒天歌,今日约你来,就是想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萧家便可解除一个心腹大患!”
萧洛河离着舒天歌只不过半丈之距,这半丈萧洛河手中大戟瞬即便到。只见的萧洛河一戟将舒天歌刺穿,萧洛河眼神冰冷,面色狰狞,大叫道“去死吧!”
而舒天歌这一刻却是心灰意冷,凄惨笑道“洛河。”
“洛河!”,一声惊呼,舒天歌猛然起身,睁开眼,只见的身旁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舒天歌就这样坐在床上,突然之间,凄凄哭泣,嘴里轻声呢喃。她现在只知道现在的夜好黑,她好冷。
相隔数百里之外山海关之内,萧洛河猛然惊醒,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满眼通红,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嘴里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急急跑出去,跑到城墙之上,放眼望去,远处只剩下层层漆黑,他站在那里,双眼迷茫之中,猛然怒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啊!”,他只觉得怒气冲上天灵盖,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