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清浅轻咬了咬嘴唇,不理还在笑的流觞墨舞,盖上食盒。解开包裹说道“这里面是我给你做的衣裳,我只是看过你,没量过你的身体,不知道合不合身,等到了北凉王府里在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流觞墨舞笑声渐停,说道“妹妹,你做的这件衣裳他肯定喜欢。不过妹妹,你与他虽是指腹为婚,但也不至于连夜寻郎,只怕是妹妹你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这次闻人清浅没有反驳流觞墨舞的话而是再次问道“一见在大军进城,二见在宫廷夜宴,那三见呢?”流觞墨舞看了一眼萧轻尘淡笑道“三见嘛,便是定终身!”
一句话说完,闻人清浅脸色绯红。流觞墨舞,真气一弹,弹到萧轻尘的腰间,萧轻尘疑惑的看了一眼流觞墨舞,流觞墨舞撇了撇闻人清浅,然后转身走向远离他们的地方侧卧背对休息。
萧轻尘对闻人清浅柔声说道“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吧?来坐下,你做的饭菜还挺香的勾起了我的食欲。”萧轻尘放下东西,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让闻人清浅坐下。闻人清浅低着头,小手捏着衣角,小声道“也没有了,都是欧奶奶背着我,倒也不累。倒是你们走了一天,我半夜还来打扰你的休息。”
萧轻尘把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摆在地上,然后笑道“不妨事,习惯了。”“恩,真好吃!”萧轻尘尝了一菜口说道。闻人清浅羞羞问道“是真的吗?”,她不知自己怎么了,怎会如此害羞,莫非是刚刚那位紫衣姑娘的说的定终身,让自己在萧轻尘面前变得这样害羞。对了,那位紫衣姑娘和他是什么关系,想到着,闻人清浅问萧轻尘道“那位紫衣姑娘呢?”
萧轻尘一指远处道“诺,在那边休息呢,这一天估计她也累了。”闻人清浅顺着萧轻尘指的方向看见流觞墨舞正侧卧背对他们。那紫衣姑娘真的很漂亮呢,闻人清浅见到流觞墨舞的背影暗暗道。
闻人清浅转过头来,犹豫了一下问道“那,那紫衣姑娘是你什么人啊?”萧轻尘一顿,笑道“她和我是从小的玩伴,而且曾学师与同一个师傅。她刚刚那是逗你呢,她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哦,这样啊。那要不要叫她一起过来吃点东西,刚才她说她有些饿了。”闻人清浅回头看了看流觞墨舞道,萧轻尘笑道“不用了,她也累了,就让她休息休息吧。来,你也吃点。”萧轻尘夹起菜放到,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道。闻人清浅也是没有吃晚饭,就匆匆赶来了,如今倒也是饿了,接住萧轻尘递过来的小碗,也慢慢吃了起来。
在篝火旁,一白衣男子和一白衣女子吃着饭说着话,远处一紫衣人侧卧于那。
“元帅!”帐外传来传呼声。“进来!”帐内沉声威严。萧洛河站在沙盘前,虽然舒天歌退去,谁能保证她不会重卷而来,那时候便是不知分晓了,经过这次的战争大乾消耗极大,但三年前舒天歌以雷霆手段夺下三州十二城,将其夺掠一空。要知那三州皆是处于战略前沿,都有战略物质储备,储备之量甚于东北军镇和南疆军镇的物质储备之和!舒天歌夺下这么多物质粮草,一解自己兵贵神速所带来的物质粮草缺乏的问题,又使得大乾物质紧张,那段时间大乾边关附近物质匮乏,物价飞涨,也影响到了大乾腹地,在一定的程度上消弱了大乾的实力。
兵法早有云: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弓矢,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杆一石,当吾二十石。萧洛河不得不承认舒天歌做的比他好。
帐外进来一将,那是骑军统领将军曲靖,他是北凉军系之人,从小被北凉王收为义子。是北凉八部众的阿修罗,武艺超群。
“曲靖见过二哥!”曲靖一身戎甲,北凉将,战不脱甲,守关不脱甲,巡防不脱甲。这是北凉系将领的准则,战时不脱甲,守城关不脱甲,巡视边防不脱甲,这是铁律!不说其余北凉系将领,单是北凉王义子,就绝对的要做到这一点。这次萧洛河让自己亲卫让曲靖说的是私事,萧洛河也不是那种死板之人,军营之中只称军职,私事说的自己的事,也不用这么多条条框框。八部众统称北凉王亲子为哥,不管自己是否比对方大。萧洛河是二哥,萧洛图自然是大哥。而曲靖排行第五,今年也有三十余岁了。
“坐!”萧洛河笑着对曲靖说道。曲靖规规矩矩的腰杆挺直的坐在椅子上,这是多年习惯了。“还有十二天,就是轻尘的冠礼之时也是大年三十,我这次快马加鞭,连夜赶到也是为了安排好边关之事,然后你随我一起前往回家。”听到回家两字,曲靖微微一笑道“恩,谨遵二哥吩咐。”天龙八部众在有北凉王亲子之时,皆是听从吩咐,虽然这个问题萧洛图和萧洛河说过多次了,可是八部众依旧没有改。
“对了,父亲也说了,这次你回去把婚给完了,那家人是大家闺秀,你可放心。”萧洛河笑道。曲靖微微一笑,他知道北凉王把他们看作自己的亲子一般。“不过二哥,你也该完婚了,过来今年你也就满四十了。”曲靖说道。
萧洛河哈哈一笑道“我的不忙,缘分到了,自然会来的”。曲靖似乎想起什么事又说道“二哥这次你回京,那些人怎么样?”这里边关里京城较远,又属于军队驻扎区对于外人的进出看管的极为严格,一般也就没有什么人来到这里,消息自然要晚一些。
“白郧,被我破了武心,死了!他的死讯今天天亮也就该到了,我是在他死讯传出的前一天赶过来的。而且沿途走小路近道,比他们驿站的消息要更快一步。”萧洛河淡淡道。“白郧死有余辜!就拿他第一个来为大哥祭魂!”曲靖冷声道。本来自己刚才不应该问这些,但是报仇之心太盛。
“那个差烟绯,还好好的开着的吃狗肉,被白玄死死的看住了,之前不能踏出京城半步。赵无极过的也挺狼狈的,一直躲在大禅寺里面,不过他的弟子赵天弃还是随我来了,他深得赵无极箭法精妙,之前还和轻尘打了一架,不过轻尘赢了。”萧洛河道。在他的眼里,八部众知道这些也无妨,而八部众里面觉得自己不应该知道这些,只知道效忠北凉王,效忠萧家。
“二哥,我下去准备了!”曲靖抱拳道,曲靖下去后萧洛河看着地图上标志着京城二字的地方,冷笑道“白郧如今过的可好?白玄你过的又可好?”萧轻尘坐到帅椅上,他知道自己离京三天之后,又该奉旨进京了。不妨,我进京看看,你这白玄的面目又如何?!
黎明,太阳刚刚升起。军营响起传旨声,一名太监身后百名御林军,太监拿起玄黄色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文献王白郧于十二月十六甍,呜呼哀哉。天下同悲,令三军披麻戴孝三天,镇西军元帅萧洛河进京守灵!”萧洛河冷笑,守灵!可笑!不过萧洛河还是满脸悲痛的接下了圣旨。送走太监的那一刻,他站在大营门口仰天大笑!
萧轻尘睡的正香感到有人在自己身旁,战场的反应让他身子下意识滚到一边,睁开眼,看见流觞墨舞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怎么样?滚的舒服?”流觞墨舞道。萧轻尘打着哈欠站起来道“什么啊?”
流觞墨舞又说道“她人呢?”,他口中的人自然指的是,闻人清浅。“走了啊!怎么了?”萧轻尘走到早已烧着温水的篝火旁,拿着萧易第过来的水盆道。
“不带他去北凉?”流觞墨舞早就已经醒了,也洗过了脸。萧轻尘洗完脸放下水盆道“去北凉过年?估计人家家里人还不直接杀到我家里来。”流觞墨舞在一旁不可置否的哼了声。
“怎么,吃醋了?”萧轻尘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流觞墨舞直接说道“你想死?”萧轻尘顿时蔫了。
“接到飞鸽传信,白郧已死,白玄赐下谥号文献”流觞墨舞道。今天她起来的时候接到京城那边传来的飞鸽传书。
萧轻尘不喜不悲道“估计这是我叔叔所为,他说过快过去二十年了,该收债了。估计白玄会下旨让我叔叔,回京守灵。不过按我叔叔的脾性,接到圣旨之后他会哈哈大笑”
“走了。我们回北凉!”一行四人,往北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