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玥荷与姬婉玕拥抱了一下,说了声“珍重”。在转身时,看了四周一下,扎木罕没有出现。
她没有停顿,转身上了车。朱天佑从二姐夫手里接过小五,递给车里的连玥荷。
他与姬婉玕和她的两位夫君道了别,上了马,向前面车队挥了挥手。“出发!”
车队启动了,连玥荷与小五趴在窗口挥着小手绢。
姬婉玕擦着眼泪,“小五,等来年,干娘来看你。”她是真的舍不得小五,她认为是小五为她带来的孩子,加上孕妇本身就是易感动,所以弄得泪流满面的。
“干娘,等小弟弟出生了,你带小弟弟来,我会保护他的。”小五在车里喊着。
“夫君,呜呜,真想把小五留下来。”姬婉玕扑到二姐夫的怀里,一行人看着车队越走越远。
大姐夫感觉身边有人,他一转头,扎木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
“都走了,才来,你刚才去哪儿了。”他有些奇怪。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这样也好!”扎木罕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个人自言自语。
虽然他说得前一句后一句的,但是大姐夫却懂了他的意思,有些叹息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段时间来,他从扎木罕看连玥荷的眼神,知道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娇娇俏俏的,但是聪明有主见,待人真诚,又极能生养,是个好女人。
但是她的身份特殊,而且看得出,她很专情,而且梁国与凤国的国情又不一样,女子绝不会有三夫四侍出现的,所以扎木罕与她是绝无可能的。
这一别,可能他们今生再也不会见面,所以扎木罕不敢与她见面,怕有那离别的伤感,就当她从没离开过了,一直都在他的心里。
小五被朱天佑带在外面骑马,连玥荷一人躺在车里,半眯着双眼,在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昨天,她正在府中休息,整理着给扎木罕留下的,改善族人生活状况的建议书。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一阵风的进来了,还没让自己反映过来,就把自己一下子抱了起来。
“啊!”自己当时吓得本能的叫了起来,等觉得是熟悉的气息时,一下抱住他的脖子。
手却在他的背上直掐,“要死了,吓我一大跳。”
“呵呵,你的反映真慢,快说,有没有想我。”是朱天佑,自己的亲亲夫君。
“有啊,你怎么来了。”双手抱着他的颈,脸对脸的说着。
“想你了,来接你回家啊!”说着在她的嘴上轻啄了一下。
“哇,爹爹抱娘了,还亲娘了,小五也要亲。”旁边突然传来小五的声音。
连玥荷转头一看,扎木罕与抱着小五的二姐夫真看着他们。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一下子从朱天佑身上跳了下来。
“我不要活了。”从他们身边跑了出去。
“哈哈。”二姐夫大笑起来。
扎木罕也跟着苦涩的笑起来。
朱天佑抱过小五,亲了几口,看着扎木罕的神情,眼神闪了闪,他就是故意的。
他刚到扎木罕的领地,就招了贺立过去问了话,贺立本就是他的人,把连玥荷与小五的事都说了一遍,并隐晦的告诉他,扎木罕对王妃存有爱慕之意。
当时他就有些怒了,但是又听说,这事是扎木罕的单相思,王妃不知道。就想出了这么一出秀恩爱,来告诫他,不要有那种念头。
如果,他知道扎木罕曾偷亲过自己的王妃,估计他会提刀直接给他一刀了。
在晚上的时候,连玥荷把小五的事的跟他说了一遍,并且把扎木罕对大夫人的处理也跟他说了一下。
大夫人一直,在暴室关着,他们的儿子,现在直接由扎木罕管教。她还跟朱天佑说,她偷偷让贺立,去暴室看过大夫人,大夫人在那里被关得快要疯了,估计等她们走了,才能放出来吧。
看到连玥荷有些可怜她的样子,朱天佑有些生气,“如果要我说,只有让她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枉我如此信任他,却差点害了我的儿子。”
“你别生气了,开始的时候,我杀她的心都有,后来,小五没有事,我也想通了,这事就这样算了。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她的孩子也还小。受过这些教训,她的心应该不会那么坏了,再说,就此一别,说不定,我们再也不会与这里的人相见了,何苦要让另一个无辜的孩子受伤害。”
听到连玥荷说,就此一别,再也不会与这里的人相见,他的心服帖了。是啊,儿子反正没有什么事,何苦再生事,与这里的人有牵连呢,她说这事算了,就算了吧。但是,他不想她再留在这里。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连玥荷与儿子启程了。
他还有句话,到死也不会告诉给连玥荷,扎木罕送给小五的小玉环,正是他家大玉环最中间,最上面的一层。他有大玉环就娶了连玥荷,如果扎木罕知道这玉环与连玥荷有关,估计他是不会送给小五的,会直接送给连玥荷,而达到与她接触的目地。
连玥荷奇怪的是,他们走时,扎木罕怎么没有来送行,自昨天他撞见了自己与夫君亲热的场面后,一直没有见到他。
但是听夫君说,昨晚他陪着喝了不少酒,估计,他是有要事担搁了,最后,那些建议书,只好给姬婉玕,让她转交。
希望能帮到他,也算报答了他一直来对自己的帮助。
连玥荷想到这里,有些累了,昨晚被朱天佑缠了一夜,身上都像散了架,撑着与姬婉玕道了别,现在要好好睡一会儿了。
朱天佑的耳朵特别灵,走到车边,听到连玥荷打着小呼噜,有些得意的笑了,这么长的时间没见,昨夜,是累着她了。
扎木罕的书房里,他接过大姐夫手里的建议书。
“这个郡主认的妹妹,真是我们的福星啊。你看她一来,带着郡主有了好消息。”姬婉玕现在被医师确诊了,是怀孕了。大姐夫说得一脸开心。
“还有,这个建议书,我与郡主看过了,如果按她说的做,你的部落应该能富裕起来了。”大姐夫接着说。
“是啊,你看,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草场从古至令,都是让它自生自灭,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们可以像种庄稼一样,把它种好,打理好,那样草就多了,养的牛羊就多了。那么族人的收入就多了。
还有你看,她还帮我们想到了牛羊多了,可以把牛羊肉制出多花样的肉干制品,还可以变出更多的钱,族人的钱多了,生活就可以稳定了,就可以养活更多的小孩,孩子多了,人手就多了,就可以种出更多的作物,做出更多的草原特色的制品,你说我的部落怎么会不富强起来呢。”扎木罕说得一脸向往的样子,好像他看到那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呵呵,是啊。这都是她不私藏。你看,她让你的人,去她那里学习海外作物的种植,还有,她提出来的物流运输方案,这不但方便了你,在我们凤国更应该推广,这件事我们还是让王爷来操作,毕竟两国互相合作,还是要由皇室中人牵头。”大姐夫接过话说。
“还有,你看,她对我们牛车的改造。这种车出现了,更方便我们的族人了。
车轮加大了,可能以直接碾过茂密的草丛,深厚的积雪,河边湖滨的沼泽地带,超越这些障碍。还备有那么多的木厢,就可以有不同的用途。
可以装牛粪的木厢,用柳条编的篱笆圈,也有用板子做的长方形木厢,把水箱(木缸)、水桶固定在车辕上,还可以放置生活用品。坐人的车上固定宽、高约半人高的篷,篷顶呈半圆形,外覆毛毡,防日晒雨淋,婴儿和儿童坐在里面。
春、夏、秋天羊群需下夜守护时,牧人在这里面打更。冬天羊群需要搭圈时,十几辆车又可以成为一扇扇哈那的支撑物,一般是两扇哈那绞合后绑在两边的牛车的车轱辘上。更妙的是,这些车厢还可以连在一起,就是女人或小孩都驾驭,那样省了更多的劳力……”扎木罕越说越高兴。
“你说这么好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拥有呢。”扎木罕最后喃喃自语。
“你可别乱来,她是有夫之妇,而且身份特殊,别到时候却害了她。”大姐夫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
“我知道,朱天佑配得上她,也能保护她,所以我只会在一旁看着她,她过得好就行。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朱天佑辜负了她,我会把她带回来的。”扎木罕眼眶有些红,他没有说的是,看着连玥荷的马车在自己眼前慢慢的远去,心就像被剜了一大块。
“缘分这东西谁说得清,你与她是有缘无分了。”大姐夫想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句话真是说到点子上去,他与连玥荷的缘分本早就注定,结果却是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