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了东家大叔的话,他一脸惊诧不敢相信的表情,瞧着东家大叔一脸肯定的神色,他低声问:“东家,你觉得他不如表面那般的待小懒好?”东家大叔抬眼瞧向他,冷冷嘲讽的笑一声:“那般人家走出来的人,有几个简单的人物。你觉得他的情绪会这般的外露出来吗?他表现得情深如海深,恰巧我不相信他会对一个什么都平平的女子如此的好?
他是欣赏小懒的性子,觉得她比一般的女子好。小懒,是什么样的人?她从小扮成男子身份,她看多了男人本色。你以为她会信男人说的表面话,她不过是性子懒散得不去计较,说句不客气的话,连将军的情多与情浅,她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她一心想着把小日子过得顺心如意。我不过是想小懒以后老了有人陪着说话,连将军自愿送上门去,那我就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掌柜瞪大一对眼睛瞧着东家大叔说:“东家,小懒可是女子?”东家大叔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说:“女子又如何?男女老了,都会希望有人陪伴着。小懒要是男人,那才好办,我会想法子给他送几个女人。女人长情,一定可以陪伴他终老。她是女子,我这几年才会一筹莫展,直到连将军主动送上门来。小懒,她现在是两个孩子年少,她不觉得日子太过寂寞。一旦两个孩子大后,有了各自的生活,她年纪渐长,日子会一天比一天过得寂寥起来。
等到那时候。许多的事情已经晚矣,儿女双双未必肯去成全她的心意,而且是儿女纵使孝顺到极致,也没有她如今这般好找一个愿意陪着她的男人。连将军误她前半生。现又自愿陪她下半生。这么的事情,只有小懒那个笨人才会坚拒之门外。我为她思来想去,觉得以楚大人端正的性子。只怕是赞同小懒的决定。可是我年纪渐大,看透许多的世事,我唯愿我瞧着长大的人,有一个可靠的老年生活。”
掌柜的一脸惊色之后,一脸佩服的神情瞧着东家大叔,他长叹一声说:“东家,小懒是有福气的人。你视她为女儿,才会这般为她着想谋划。连将军现在顶着情深意重的名头,将来纵然有心想反悔,想来都不可能流与表面,而在暗地里。以他的性子只怕也出不了手。何况小懒那一对儿女,也不是可以让人小瞧的。东家,以后遇事还请你多提点我一二。”东家大叔瞧着他痛快一笑,指着他说:“我刚刚不过是跟你说最差的结果,我并没有全盘否定连将军的情意。”
掌柜的觉得他刚刚好不容易爬上一个山峰,正在得意的欣赏美景时,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还有更美的风景在前面。他现时听了东家大叔的话,他一脸无力的瞧着他说:“东家。我在你的面前,从来是心眼不够用的人,你瞧在我是真心关心小懒的份上,你对我一次性的把话全说完,好吗?”东家大叔瞧着他笑起来说:“我自是知道你是关心她,才会在你面前提起她的事。来。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话。
小懒是坐着等人来打,才会站起来反抗的人,我可不是那般忍性強的人。现今不比几年前,那时无人知她是我手下人。现今人人皆知她是我手下的得力人,知我们夫妻两人待她不薄。他们既然不顾事实,敢睁着眼说那种毁一个女人一生的瞎话,已经等同直接伸手打我的脸面。这件事情,连王府和连将军自是要给我一个明确的交待。而今晚,你和我一块去找老刘聚聚,他不是一向觉得自已是一个公正的言官,我们先去听听他的说法。”
掌柜的听这话后,笑逐颜开的望着东家大叔说:“东家,你是想让刘大人出面说话?”东家大叔摇头笑着说:“刘狐狸不会关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我们不过是好久不见他,约他在一块闲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顺带提提小懒今日借我两百两银子的事情。”东家大叔笑得意味深长,掌柜的瞧后觉得室内一下子凉爽起来。他惴惴不安的说:“小懒和连将军定下再次成亲的日期,却找你借银两,这话让连王府的人,听进耳朵里面还是会介意三分。”
东家大叔听掌柜的话,抬眼瞧着他说:“你以为连王府的人,有当小懒是一家人吗?小懒,找我拿银两才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她凭自已写字已养活自已多年。不管何时,凭这一点,无人敢小看她。你以为连将军为何会对她生情,那是因为小懒从来没有真正在他面前低过头,从来没有象别的女人,瞧着他的俊逸,腿脚就发软得移不开步子。小懒,有那样一对生父生母,她对男女情事不会太过上心。毕竟一朝遭蛇咬,终身怕井绳。你瞧她这些年行事,就知她从来不是胆大的人。”
在掌柜的心里面,江婉沐是一个少有胆大包天的女子,她小小的年纪,就敢女扮男装出来凭着写字挣银两。年纪稍大后,经人把她介绍给东家之后,她行事磊落大方,从来不觉得她的言行,已经超出一个女子的所为。她嫁人合离几年后,坦荡的带着自已一对儿女回到京城,不惧别人打量她的眼光。这个世间,大约也只有有间书肆现在的这位当家东家,会接纳这么一位特立独行的女子在手下。
掌柜的常选择性的忘记他的东家,在年少时,是京城里有名的放荡不羁浪子。他不过是在年纪稍长之后,在家族的重托下,不得不接下有间书肆当家后,他的言行举止渐趋向众望所归。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浪子,造就今日有间书肆的兴旺发达。以至于如今,已无人能记起他年少时的浪荡放肆行径。
东家大叔笑瞧掌柜一眼,自是瞧明白他脑子里面转着的想法,他微微一笑不出声,由着跟随他多年的掌柜自已去纠结。东家大叔大半生经历,早瞧明白世间的许多是是非非,他一向不喜那些活在众人的眼光下,时时注意自已言行不超出规矩范围的人,他觉得那样的人,在大难来时,常常最易行小人之事。他当年面见江婉沐第一眼时,已瞧出她的女儿身份,只是暗喜她面上瞧着我行我素,实际上应该是非常守规矩的人。
东家大叔瞧着掌柜的焦急想开口分辨的神色,他笑着开解说:“她如果不是胆小如鼠,当年为何不敢在我们面前自揭身份,而是由着她的家人,把她嫁入王府?除去她想还尽生恩外,还有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旁人可以倚赖。”东家大叔突然嘲讽一笑说:“外面的闲言,大多数是不能当真话听。外面纷纷扬扬的人言传,说连将军在那三年里,待她已是情深意重。我从来不去向小懒打听事实真相,我能想得到,她听了那些传言,一定会暗自发出冷冷嘲弄的笑。
世家嫡子有几多真情可言,兄弟之间尚且都会隐瞒三分。他当年纵然待她有些情意在,只怕那时对她算计多过那些情意,他情再深,最多也是将那份休书改成合离书。世人最擅长把所有的不好,转化成自已想象中的好。而当事的两人,一人自以为自已如世人所言情真,自是沉默不语,而另一人根本不屑开口去辩解。”掌柜的听这话后,再次震惊的瞧向东家大叔,他一再让他从高空直直的垂落下去。
掌柜的瞧了又瞧东家大叔,又望向窗子外面炎炎阳光,他略有些艰难的开口说:“东家,你既然不看好他,为何现时会想着成全他的情意?”东家大叔瞧着掌柜的神色,他神情舒展般的笑出来说:“那是连将军经过血火拼杀后,他已经能自立与人前,不必事事按着家中长辈们所言所行。而我早已瞧出小懒在男女情事上面的没心,她性子本来就清冷,男女之事与她而言,有,不过是锦上添花,无,不过是少一个相伴说话之人。
连将军愿意付出一生情意与她,小懒最终如果还是对他生不了男女之情,以他的性情,也不会肯对她放手,那便是他这一生摆不脱的桃花劫。如果小懒最终感动与他的情深,那这情意便是他们两人的桃花运,他们会过上伉俪情深的日子。与我们这些关心她的人来说,能安然在一旁笑瞧他们的花开花落好年华。
我思来想去,觉得连将军是最合适小懒的人,他们之间除去连王府那一家的事情外,没有太多别的人挡在中间,想来想去还真算得上是良缘。小懒,从来没有过烂漫年华,而连将军却可以许她未来烂漫岁月。世间所有的情意,都抵不过光阴似箭流失之后,他们能够相伴一生终老一世的情意。只要连将军能坚守如一下去,小懒不是硬石头心肠之人,他终会等到他想得到的情意回报。”
掌柜的瞧着东家大叔一脸终将会心想事成的神情,他同从前一样执着相信东家能够再次谋划到极致,一切都会往东家所想之路行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