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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四、立场2(1 / 1)

秦九遥似乎被陆衍能调查如此深入而感到一丝讶异,一时间也不再说些嘲讽她的话,一开始他只以为她最多查出应欣生下皇帝的孩子将其隐藏的过程,却没料到她竟然会将应欣同茵妃联系到一起,甚至笃定茵妃就是冷宫里的那个应欣,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也说明他确实没有看错人,陆衍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她也算是通过了他的考核,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告诉她,于己于她皆有好处,况且大事将近,届时自己未必能理会她这方面,一旦事发,若是她没能搞清楚局势,对他也有牵制。思虑了片刻,秦九遥音色低沉道:“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对你隐瞒什么了,你可知茵妃本名叫什么?”

陆衍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秦九遥似是回忆到了什么,目光晦暗,随即又恢复了清明,道:“她本名秦漓瑾,与我系出同门,真要论起来算是我的师侄,当年她不顾师门阻拦硬要跟那昏君进宫,因此被逐出了师门。原以为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未曾想一年前她忽然通信于师门求救,因此师门便将我派来查看,我到了此处才得知她的遭遇。”说着呲笑了一声道:“她师傅一早便同她说过那昏君不可信,她偏偏不听,如今被人骗了便想报仇,结果仇没报成,还带上了一个拖油瓶,自身难保不说,还想叫人帮忙救孩子,实在是够蠢,药谷的传人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后一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然而陆衍还是听到了,药谷?茵妃是黎国医女的事她确实从陆循那里听过了,但药谷却并不知晓,秦九遥又说自己同茵妃是同门,那他也是药谷中人,但从他的语气并不像,况且她也曾听他说过他并不精通艺术,显然这个药谷只是其门派的一个分支罢了。陆衍对于这样的门派提不起太多的兴趣,大抵同她的前世有些关系,今生她更愿意独来独往,也不愿依附于任何组织,因此陆衍对此也没有过问。

陆衍见秦九遥讽刺完茵妃,便问:“茵妃写信求援,所以是你将她设计转移出皇宫的?既如此为何不设计将成德一并带出?”

秦九遥看向陆衍道:“茵妃并不是我设计弄出去的,而是她自己等不及才想出那样的馊主意,如今被旁人囚禁利用,也是她自己傻。”说完又呲了一声。

“等不及?囚禁?为什么?你不是接到信之后就来浔州了吗?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帮她?”陆衍对他的古怪性格已然熟悉,索性将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分析他的话上。

秦九遥一副无语的样子看着陆衍,顺带白了一眼陆衍,道:“我来浔州另有目的,哪里会为了她放弃计划而急着救她。况且她已然是师门叛徒,我能答应帮她都已是仁至义尽了,哪里还管她死活。”

陆衍虽觉他的话实在无情的很,但是毕竟是他们门派的事,她一个外人说不得什么,况且也确实在理,当初是茵妃自己执意要脱离师门,如今求援于师门,他们能来也算是尽了师门之情了。

于是陆衍也不纠结与此,追问道:“那她为何会等不及?明明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为何等不了这一时?”话音未落,陆衍突然灵光一闪,惊道:“皇后?茵妃知道皇后要派人杀她?”既然林诲说之前夜袭她跟陆循的人是皇后宫里的人,而那些人又是为了冷宫之事来杀他们,显然要杀茵妃幕后之人就是皇后,只是这其中缘由陆衍却是不知道的,所以想让秦九遥来解答,如今他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再等她慢慢调查必然不现实,陆衍此时只希望秦九遥能够将更多的有效信息告诉给她。

但秦九遥听到她说皇后之时却是摇头道:“杀她的人确实是皇后没错,但并非真正想要杀她的人,想要杀她的是萧昇。你应该已经查出蛊毒一事了对吧。”

陆衍经他提醒点头,将放在怀里暗袋中偷拿出来的蛊虫拿出来交给秦九遥,秦九遥拿过玉瓶端详了一会儿,将玉瓶打开之后,那股刺鼻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间书房,陆衍皱眉地捂住口鼻,却见秦九遥像是什么都没闻到一般,仍旧如刚才的姿态一般,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他遒自沉默,陆衍只得等着。过了有一会儿,秦九遥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将玉瓶重新装好握在手中。陆衍见此放下手,问道:“这个是什么蛊?我先前无意中看见皇帝的神色似乎不太好,可是将要毒发?”

秦九遥在见到玉瓶之后整个人便似沉淀下来了一样,一改之前随性的样子,陆衍心想这蛊毒难不成他曾接触过,且有什么重要的回忆不成?这厢秦九遥总算开了口:“此蛊名唤相离,是茵妃一族自创的一种蛊毒,茵妃当年离开之时年纪尚小,还未曾学过,后来出事之后忽然写密信给她的族妹询问此蛊,她的那个族妹为帮助她便将方法泄露与她。此蛊毒性霸道,一旦发作中蛊者将倍尝苦痛,药石妄效。”

听到这儿,陆衍忍不住便问了一句道:“这蛊没有解救的方法吗?”

秦九遥摇头道:“有,只是这解蛊方法几乎不可能。”陆衍不由疑惑,既然有解蛊的办法也就是说还是有救的,既然有机会谁会因难而放弃。

秦九遥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相离乃是双生蛊,所谓双生蛊,便是种蛊者同受蛊者皆服此蛊,两蛊相互感应,以种蛊者心中的恨意为养料,种蛊者有多狠受蛊者,受雇之人身上的蛊毒就有多强烈。若要解蛊,除非种蛊者放下心中仇恨,且以自身所养的蛊虫为引将受蛊之人身上的蛊虫一道引出。此法凶险万分,想要引出种蛊者身上的蛊虫需种蛊者自己的意愿,且蛊虫离身之时会将种蛊者的心脉一道带出,等同于将种蛊者置于死地,试问谁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去解蛊,况且制此蛊之人是要满怀恨意才能制作出此蛊,既是如今的滔天恨意,又哪是轻易便能放下的。一生执所爱,两心即相离。这便是此蛊的名字由来。”

陆衍听其解释,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实在是这个蛊毒太过霸道,可其背后含义又是如此叫人心酸无奈,诚如他所言,一个人要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忍着噬心的剧痛用这种方式报复别人?看来这茵妃对皇帝真的是恨之入骨了。

陆衍想起之前那只蛊虫,又问道:“既然是双生蛊,那为何还多出一只?”

秦九遥以指摩挲着玉瓶,道:“这个不过是一个失败品而已,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你弄死了。真正的相离剥开药壳应该是两只,相拥而生,无色无味,一旦接触人体便如水滴一般融入其体,让人无知无觉之间被下蛊。而这只虽也是无色,但明显并未出现两体分离的情况,所以只是一件失败品。”说着还将瓶子摇晃了一下,似在想其它的事。

陆衍未曾注意他的异常,只暗自思索。茵妃因恨向皇帝下蛊,而此事发生在她被医官查出身患怪病之后,所以她那时便已经对皇帝怀恨在心。那所谓的怪病只怕是有人串通了医官捏造出来的借口罢了,毕竟以茵妃的医术应是不可能这般轻易便被人下毒,而当时能够软禁她的人除却皇帝便是皇后,按照情理自然是当时与茵妃不睦的皇后最有可能,如果是皇后,那现在中蛊之人必然是皇后,但如今看来中蛊的是皇帝,也就是说当时皇帝必然同茵妃之间产生了什么问题,以至于皇帝将其软禁,甚至因听信方士之言将其活活烧死,如此情况茵妃哪里能不恨他入骨。

陆衍将心中猜想说与秦九遥,末了还问道:“茵妃与皇帝之间的问题是不是还牵扯到洳贵妃?皇帝同那位洳贵妃……”

“皇帝确实仰慕洳贵妃,抑或者说是深爱。”秦九遥说着将两副卷轴从暗袋中取出递与陆衍道:“想必你定会问这与茵妃有什么关系,这两副画像,一副是茵妃,另一副画的是洳贵妃,你大可看看两人有什么联系。”

陆衍接过画卷将其打开,一副画卷上画的是一个绝美的宫装女子,眉眼如画舒展,明眸皓齿,纤薄的绛唇不点而红,眼角一点泪痣为其凭添一丝柔弱之美,但从其眼神中却明显又能看出她绝非躲在温室中生长的娇花。洳贵妃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其能力才干不输男子,即便嫁于比自己父亲还老的先帝也并未埋没她的才华。

陆衍一直相信当今皇帝能坐上皇位绝非偶然好运,漓州水患出了纰漏虽与几个夺嫡的皇子有关,但为何出事那些皇子不曾撇清关系,毕竟为求将来的皇位胜负,众皇子即使多想将对方拉下马,也要考虑到自己也牵连其中,因此陆衍觉得以当时夺嫡的几个皇子的才智不可能不会想到这点,他们必然会一致将责任推脱给其他人绝非自己。那么又是谁会将这件事情捅破?自然是最后的受益者,而这其中表面上看似是最大获益的皇帝实则未必是真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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