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家里七八十两还是有的,可为了自己家的俩小子,怎么也不能豁出去吧。自家大宝二宝后续马上要考秀才什么的不要费银子吗?村长想了又想,都想不出办法。
这事于公于私还真得自己出面,不出面不行。世杰骨折毕竟是事实,唯一办法只能找王林氏商量少拿点了。夫妻俩商量妥了才出门解决问题去了。
按原来商量的,为免王林氏狮子大开口,村长先去隔壁村找了里正来主持这赔偿数额。后来里正出面,听说牛家兄弟给了35两。王林氏不高兴的天天指天指地的骂,说是被欺负了。气得里正又来了一次,说她要不服赔偿,里正村长要代表孩子们去衙门里去告她这几年虐待大房孩子。王林氏总算消停了下来。
世雅和哥哥们没人关心赔偿多少,每日里就守着世杰。想叫王林氏拿出点银子去买草药,王林氏总一顿臭骂,跟施舍叫花子一样丢个二钱银子给世忠他们,再让给就要上手打了。值得一说的是,事发后没人要把世杰送到镇上接骨。傍晚时,世雅趁着天色上山采了一些必须的药,加上原来杜郎中给的药,虽然一时没法弄齐需要的药,但总算大部分都有了。当晚,世雅顾不得哥哥们都在,假装帮大哥清洗伤口和换药,给世杰正了骨,把自己捣的药敷上,并按前世作法没有棉花,弄了一件自己穿不了打补丁的细棉衣裁成长条裹上,给上了俩个夹板绑了。世忠看了妹妹作法,很奇怪的问妹妹怎么知道接骨。世雅说是原来在镇上看杂耍时,见过他们受伤这么处理的。哥哥们信以为真。
万幸世杰虽然伤重,因为这几年劳作,身体反而结实,只头三天痛得难过点,连烧都不曾有。这几天王林氏想叫几个小子去挣钱,因为世忠才13岁,世宏才10岁,实在没地方安排挣钱,只得让孩子们每日弄俩把柴,割俩背篓猪草,如此心里才算踏实点。且看在牛家给的35两,只能骂骂咧咧的勉强一天给吃俩餐。世杰受伤吃喝拉撒都在炕上,就累得弟弟们照顾。世雅拿了之前存的鸟蛋,趁着上房又只剩王林氏和李婆子在村里,每日时不时偷偷在灶里用余温捂了3·4个给世杰吃。如此过了几天,没剩下几个鸟蛋,趁着和世忠一起上山。世雅交代世宏照顾大哥,表示自己和二哥可能晚点回来,就带着一个大口袋想进山里边点找找有没有可以吃的野果子。
近山口的树基本上已经被世雅摸了个遍。望着一路盯着各个树梢试图找鸟蛋的世忠,世雅摸了摸鼻子,对他说,“二哥,走快点。我们到山里面点看看有没野果子,大哥老躺床上嘴巴没味呢。”世忠这才加快了脚步跟上世雅,小兄妹一路走一路聊。
“小雅,你几时那么厉害摸了那么多的鸟蛋?”
“你们忙的时候,我来割猪草没事就学爬树。我现在爬的可快了,你一定没我厉害。”
“哈哈,我家小妹当然厉害!不过要注意安全,也别被人看到。你已经7岁了,被人看到要说你的。”
“嘿,管他们的,我是锻炼身体呢。你看大哥平时一直在做事,他身体练得真好。这次伤这么重,他精神恢复得多快。”
“是啊!对了,小妹,你说大哥的腿以后会不会瘸啊?虽然你总跟大哥说不会,可我们心里都没底。”
“一定不会瘸的。原来我看人家治疗时,人家说了的。”世雅心里想着,前世这种小伤根本不算啥,虽然这里没石膏,自己用那俩个夹板也一样能治好。
正说着,忽然世雅看到边上草丛里一丛红艳艳的,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是了,来这个世界,再没接触过这东西。前面的世忠感觉到世雅停了脚步,转头看向世雅的视线所在,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妹妹,你没见过这个果实吧?这个好看,可不能吃的,会毒死人的。以前听二槐哥说过,他试咬了一口,嘴巴里就火辣辣的满口,用了好多水都冲不掉。差点没被毒死呢。”
“额!”世雅不禁满头黑线。“这东西我在镇上见过外乡人卖,没卖掉。他说了好几种吃法。当时我可流了好多口水,可惜咱没银子买不起。”世雅为了名正言顺的把辣椒弄回去一饱口福,只好又瞎编,反正五凤镇人来人往,虽不如大县城,但胜在位置在南北要道上。
“妹妹,别不是人家骗人吧?这东西真能吃?”
“真能!二哥,我看见他自己吃的干粮里都是这个炒的,可香了!”
“嘿嘿,妹妹,那咱们收了给二叔卖去!”
“二哥,还是不要给二叔了,咱们自己收了留着,最好谁都不告诉,免得大家都来采。给二叔我们还落不到好处,奶看到了只说不知道能不能做药,就采回来了。”
于是兄妹俩本来上山为了野果,变成了满山找辣椒。这时节的辣椒特别辣,红彤彤的果实在秋意黯然的山里特别好认。即便如此,找了好几个地方,到中午一人只采了大半背篓。很多辣椒还青青的,就没采,等过几天再来。
俩人在采辣椒时还找到一窝野鸡蛋,世雅看着窝边新鲜的粪便,只取了其中的6枚蛋,留了一个在窝里。世忠看着那个鸡蛋,恋恋不舍的跟着世雅往回走了。
妹妹说明天带他开始做陷阱抓野鸡,妹妹还说她会很多陷阱的作法,妹妹说在镇上转悠时遇到山民卖猎物,听山民说的打猎的方法。世忠觉得妹妹真行,原来以为妹妹只喜欢在镇上看泥人张做泥人卖,原来妹妹还学了这许许多多的生活技巧。
大哥受伤躺下了,本来以为他们兄妹会比以前更难过的,可好像从大哥受伤开始,妹妹开始运用这些听来的技能来教会他们生活,这个最小的妹妹似乎成了他们新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