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招魂幡内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阿痕!”碧落一声惊呼,冲上前去,到底还是及不上忘尘的速度快,他的剑意一使出,招魂幡却颇为忌惮。缩了回去,饶是如此月痕心神还是受到了波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忘尘抱起了月痕,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刚才哪来那么的勇气冲过去,在场中有谁的实力不如她?
于素仁诧异于自己的招魂幡竟然敌不过忘尘,知道这人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准备开溜。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元婴师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于素仁说着狠话,带上了几个师兄弟便匆匆逃离了。至于那些个凡人轿夫他们的死活他才不会管呢。
碧昀想要去追上前去,碧宜看了一眼似乎对诸事都不关心的忘尘,对碧昀摇了摇头。
不知道忘尘是什么来路,招魂幡对他居然半点的影响,想当初他和罗天一起来的时候,诸人只想到首阳山派他前来只是为了让门下的弟子得到更好的磨练而已,可是这一回却是相差了。忘尘若不去追,他们去追了也没用。
玉虚长老倒想去追来着,可是看着冲虚长老受伤这么重,自己冒然前去肯定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于是乎,诸多金丹高手在场,却白白的让于素仁给跑了。当然,若于素仁跑不成以苍澜派老怪洪鹰护短的性子也会在瞬移到此和他们拼命!
正因为此众人都不曾追赶,蝶舞望着于素仁远去的方向,眼眸中一丝杀伐之意乍现,只是瞬间消逝,却让罗天捕捉到了。
以蝶舞的心性又怎甘于做小,她志比天高,怕想的是有朝一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问鼎仙路!
可是她的志向却被凭空抹杀了,她心中有恨有怒,不能平息,又怎会甘心?罗天眉宇间闪过浓浓的担忧,蝶舞不会屈服,只会蛰伏,若她真嫁给了于素仁,介时可能他收到的可能会是佳人香消玉殒的消息,又或者与于素仁同归于尽了。『雅-文*言+情$首@发』
把月痕带回到屋子里之后,碧落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幸而看过了她的伤势之后,并无大碍。给她喂下了一颗定神丹,月痕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这孩子,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勇气?
打心眼里,碧落是真心喜欢月痕这个弟子,否则的话也不会费劲心思的去栽培了,月痕有植灵方面的天赋有肯勤奋,这样的弟子该是做师傅的最为感到的欣慰的了,可是唯一的遗憾的是这个弟子太死心眼了些,修真的世界哪儿有那么多的义愤难平,只管好自己就行了。
碧落叹息着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看到忘尘还在。几番想要开口询问,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眼前的少年表现出的实力太为惊人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首阳山门下的弟子,碧落几乎都要怀疑他是活了几百年的修仙界老怪。
而他表现出来的平静与淡漠,尤为显得不寻常。
罗灵的目光时而看看忘尘,时而又望了望屋子。
她虽然什么都不明白,心里头却有了隐忧。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存在根本引不起他的任何关注,痴痴地望了他良久,他的目光却始终不曾正眼瞧过她。终于她恨恨地跺了跺脚,跑开了。
月痕醒来的时候,月光已经透过窗棂洒落进了屋子中,看看四壁依旧,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不知道结果是谁赢了呢?她依稀记着救她的人似乎是忘尘,他的那双眸子她最为明晰,没有能够像他那般做到淡漠。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淡漠也曾为她打破过,出现了瞬间的惊讶。
屋外,有人舞剑,却是如水般平静的剑气。
月痕惊讶,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忘尘的身影。
今宵,没有凌厉霸道至极的剑意,只是平静到波澜不惊的剑招,舞得似乎不是剑,而是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
仔细看,他的身子上下翻飞,灵动的有如蛟龙,使出的剑招于飘逸中又见刚猛,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就是那天她舞得【盈袖善舞】,为什么每次看他舞时感觉又有着很大不同呢?
月痕看着,招式还是那样的招式,但是或刚猛或轻柔,似乎是随意发挥的,没有特定的概念,也没有说突然凌空一转就变得极为霸道。
这个时候月痕不过是默默地观望着,渐渐地看着他舞得剑,成了雪花漫天。她心中的感悟更深了。
剑本就是空灵之物,不该有太多的束缚。
有了这一层明悟,月痕盯着忘尘的身影,就再也躲不开眼了。
夜色中的那名青衫少年,周身包裹了一层淡淡地发白的剑气,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心境当如秋水,古井不波。
第一式舞毕,他转身看到她痴痴地模样,情知她是有悟了。
他也不打断只是静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不知过了多久,月痕再次提剑,剑气中少了几分花俏与华丽,多了一层随意。
这一次她的剑气的光芒比起之前耀眼了要多了,第一层【盈袖善舞】她已然到达了巅峰!
“忘尘师兄,谢谢你!”等到真正的明悟之后,她收了剑,浅笑着对他说道。
他的目光瞬间也变得柔和起来,“练剑不是主要目的,悟剑才是真谛!”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儿,遂问道:“他们没事吧?!”
他眯起了眉眼,闪过了一丝茫然。随后目光又变得淡漠起来。
“不知道!”他的世界中只因有剑,他们的事儿和他有关系吗?
感觉得到他有些不高兴,却又琢磨不透,他的情绪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月痕心想果然剑痴师兄是个怪人。
“我来济月剑门派只是为了历练,从十岁如首阳山之后我就没有出过师门,这一次出来我就想不想回去了。”他很少有人向人解释的时候,他的话语中也没有多少对于首阳山的眷恋。
月痕明白了,他的志向远大,小小的首阳山,小小的天水界是困不住他的。
“那你有同掌门人说起过吗?”月痕问道。
“没有,但是他知道我早晚都要离开的。”这句话何其霸道,他知道他早晚都会离开,既然留不住,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月痕不理解忘尘的这种心思,最起码她是不会轻易地就离开济月剑门派。
气氛有些沉闷,忘尘转而问道:“你呢?想要走吗?”
月痕摇了摇头,要走也不是现在。
“苍澜派的那个元婴老怪身手很厉害,连首阳山的师祖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今日的招魂幡你也看到了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所有人的灵力吸的一干二净,一个修士没有灵力就等同于任人宰割的牛羊。他日若大举进攻济月剑门派,这里便是人间地狱!”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月痕却终于明白师傅和师伯严重深深地忌惮。可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不是还有你可以抵挡得住吗?你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办法?他看着她,定定地看了她半响。
她也知道自己太过贪心了,两颊露出了两腮红晕,“我的意思是……”
“我没有办法!”他打断了她的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的身体就百毒不侵,甚至是妖物元神无法入体,我把它当成了我的保护物。”
说着,他捂住了胸口,眼神中出血了少许的柔和还有一丝的茫然。
他的身世,他的过去都是未知之谜。甚至他所追求的剑道也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哪来那么强大的执念,非要问鼎剑道!
他转身看着月痕,月痕的脸上难掩失望。她想到的是日后济月剑门的大劫。
“对不起,我是真的帮不上忙,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元婴修士比我强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