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死了吗?”我好奇的问一句,胖子向着我摇摇头,略显失落的叹道:“我说疯子,你住院脑子住傻了吗?要是确定护林员已经死了,还要咱们干嘛?”
这个时候,文彬已经从医院里走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的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日用品,我的装备早已经被我装进后车厢了,只等文彬上车,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文彬距离我们的捷达车还有一段距离,我趁着她还没到的空当,告诉胖子,替我劝劝文彬,让她早点回北京,这么跟着我们东奔西跑,万一出点啥事,文教授可要怪罪我们的。
可我却万万没想到,这死胖子不但不同意,还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我说疯子,人家文彬可不是小孩子了,她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你别老管着人家,除非……你是她老公。”
“……”我再一次无语了。
出了J市市区,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能抵达出事的林场,林场坐落在镇子的东面,一座不大不小的三层小楼便是林场的办公楼。
林场外停着几辆越野车,是这些护林员平时上山巡逻用的。
在林场的另一侧摆放着几个花圈,还停着一口棺材,一群人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她们冲着棺材不停哭泣,还有一个丧乐队奏响了丧曲,现场倒是很热闹。
我们把捷达车找个空位停下之后,匆忙走进了林场大楼,负责看门的门卫一脸怒气的拦住了我们,询问我们是谁,这里不让外人随便出入,胖子见他有些嚣张跋扈,立刻掏出证件,表明我们是警察,这人才勉强让我们进了大楼。
这个林场的负责人是个正科级官员,我们只知道他姓刘,姑且叫他刘科长吧。
刘科长得知我们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员,又是道子的手下,他很高兴,多次提起道子有留话,等我们到了让我们直接进山就行。
刘科长又给当地的企业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一个姓张的民警匆忙赶到了林场,他很热情的和我们依次握手,然后自我介绍:“我叫张德顺,你们叫我小张就行,这片区域是我一直在负责,上面也有交代,如果你们来了就让我陪着你们去转转,了解下情况。”
张德顺又匆忙掏出烟,给我们一人发一根,我问他是否曾和道子见过面,张德顺笑说:“你们指的是那个道子警官吧?我个人感觉,他更像个道士,我那天说要和他一起进山的,他不肯,非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只带了一个护林员就匆忙进山了,这一去就是两天,这不,到现在也没回来呢。”
张德顺自己也点一根烟大口的吸着,我们看了看窗外还在闹腾的那伙人,哪有把死者停放在这里的,不但影响林场办公,也是对死者的不敬,我看向张德顺问:“外面咋回事?”
张德顺笑了笑,瞥一眼刘科长,然后对我们说:“那个是伐木工的家属,人进山之后回来就迷迷糊糊的,后来干脆胡话连篇,整日里说有人要抓他走,没多久,这人就死了,家属觉得死者死得蹊跷,来林场讨说法,这不,刘科长也解决不了这事,况且,这也不是工作失误导致人员死亡,林场按理说,是没有责任的,所以家属就来这里闹了。”
张德顺说到这,长长的叹口气:“人没了,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可这么闹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时间拖得越久,尸体腐烂越严重,唉……没辙啊。”
屋里沉默了,刘科长也只是苦着脸摇摇头,他告诉我们,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至于如何赔偿家属,如何安排后事,他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
快中午了,刘科长想要带我们去吃午饭,为我们接风洗尘,希望林子里发生的诡异案件能早日告破,让他手下的工人们能早日开工,不用提心吊胆的上班。
我和胖子委婉的拒绝了刘科长,我们车上都有吃的,也就不准备在这里多停留了,我们离开大楼之后,一向心软的文彬想要去安慰死者家属,劝他们离开,却被我拽住了,这种时候,死者家属肯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只有尽早破案才是关键。
何况,道子已经进山两天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去找道子,帮他早点破案较为稳妥。
胖子也很赞同我的想法,我们几个回到捷达车上,张德顺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我们驱车按照张德顺的指引,向那片出事的林子行去。
路上,我问张德顺,道子他们在山里这么久,住哪,吃啥?
张德顺笑着告诉我们,林场在山林里有房子,也有食物,食物都是定期输送的,伐木工和护林员大多时候都会轮流在山里住,一是看着山林,二是为了工作方便,像伐木工这样的工作,离不开大山的。
我们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我又问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这么一问,张德顺的脸瞬间变紫了,他一脸木讷的看着我,好长时间,他才略微点了点头:“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说的很不肯定,看来,他也是一个非常迷信的人。
我笑了笑:“来之前我们已经看过这个案子的材料了,那个伐木工死得蹊跷,护林员消失的更蹊跷,如果不是有人策划谋杀,那一定是撞邪了。”
张德顺勉强冲着我笑了笑,我能感受到他心里已经极度恐惧了,我到不是故意吓他,可有些事,我们经历的多了反而麻木了,我现在谈论鬼神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张口即来,没有任何感觉。
文彬在旁笑了笑:“邵峰,这没凭没据的,你就别吓唬他了。”
我也只是话赶话说到这了,文彬这么一说,我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闭口不谈此事之后,车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僵,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过了一会,张德顺看了看我,笑问我是不是有伤,他总觉得我走路好像不是很利索,我笑着告诉他不久前一个案子,我负伤了,刚刚有些好转。
张德顺也笑着告诉我,去年,为了抓一伙偷树的团伙,他从山上滚了下来,胳膊都骨折了,也是将养了很久才好的。
我俩终于找到了新话题,侃侃而谈,却在这时,胖子猛然一个急刹车,险些把我们都甩出去,我的头猛然撞向了胖子的后脑勺,我俩都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哎呦。”
我刚想怒骂胖子缺德,刹车不提前说一声,却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雾蒙蒙了,再看车窗外,我隐约觉得,我们这台车的前轮怎么悬空了?
车子摇摆不定,摇摇晃晃的,我顿时流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