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床上掉下来后,云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云烬见她睁开眼睛,顿时呆住了,一时间在心里急剧闪过了好几个念头,想着该找什么理由遮盖过去他来这里的企图。
而云棠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梦呓似的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跑到我梦里来了。”
魔王少年眨了眨眼睛,解释的话才要说出口,就见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胸口上一重,低头看才见她又睡着了。
云烬如释重负地轻呼了一口气,原想起身将她抱回床上,但是她这会儿还趴在他身上,要想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将她抱回床上,好像有点难。
正当云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睡梦中的云棠就跟抱玩偶似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还下意识的在他胸口处蹭了蹭。
他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下了衣服,这会儿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她趴在他身上时,她的体温也一并传导到了他的身上。
而她下意识的轻蹭,在他的胸口处划过了一道软软的小电流,让他不自觉的屏紧了呼吸。
衣领本就是交领的设计,原是很宽松的,经她这下意识的一蹭,衣领就敞开了一小片。
靠近心口的地方,在衣领处隐约露出了一点疤痕似的边缘。
云烬一时间也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儿后,他试探性的伸出手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见她没有反应,确定了她睡熟了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将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动作很轻的给她盖上。
等做完这些后,云烬才又抬手搭在了她柔软的腰际,将她圈在了怀里。
瞧着她安静的睡颜,云烬忽而觉得,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也已经很足够了。
他抬手覆在她柔软的发上揉了揉,终于是做了在她清醒的状态下,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她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睡着时微微嘟着唇,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两片儿小扇子似的睫毛,又长又翘的,像只黏人猫儿。
虽然他不曾养过猫,但这会儿的她确实很像。
他又一次低下头,在她柔软的发上亲了亲,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之后,这才阖上了眼眸。
她睡得也极不老实,一会儿趴在他身上,一会儿又从他身上滑下来睡到了他身旁,要么将手搁在他脸上,要么就是把腿搁他身上。
而她搁在他身上的腿,就又会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
睡到半夜,云烬闷哼了一声,又一次被迫醒来。
偏生她缠他缠的紧,他又怕等会儿掰开她的手时会把她吵醒,所以就忍着煎熬继续躺着。
但有些事儿并不是忍着忍着它自己就能消退下去的,加上身旁还躺着一个对他诱惑极大的人,就更加是火上添油了。
云烬将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拢进了被子里,咬着下唇,俊颜逐渐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云,微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了一抹胭脂似的红,衬得眼尾的那颗泪痣愈显妖冶惑人。
窗外的夏虫鸣声随着夜风飘进了屋里,似在为少年从喉间溢出的低喘声做着掩护。
许久,许久之后,虫鸣声逐渐弱了下去,少年也终于松开了被咬住的下唇,眸光迷离的望着头顶上雕着虬龙的房梁,呼吸有些粗重。
他这会儿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身旁熟睡的人,心里总有一些好似做了什么错事的愧疚感。
他就这样一直躺到了天际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待她稍稍松开了一些自己,他才小心起身,将她抱回了床上。
而他在收拾完了“犯罪现场”后,就仓皇的出去了。
待去后山的温泉里清洗整理过了之后,他这才重新穿戴整齐的去了厨房,利用着厨房里简陋食材,开始准备四人份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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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按了按太阳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神香质量不太好的缘故,这一觉醒来并没有觉得很神清气爽,反而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在床上坐了一回儿,等完全清醒过来之后,这才去院子里汲了一盆冷水来,拍在脸上后,果然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不少。
果然是安神香质量不大行吗?
她洗漱完后,长欢也和小珉之一起出来的。
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时时刻刻都很旺盛,一早上起来,在看见云棠后,就从长廊上小跑了过来,脆生生地喊了声:“小姑姑早上好!”
云棠半蹲下了身子,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小珉之早上好啊。”
看着小珉之这么可爱的样子,云棠忽然就很是怀疑她那便宜兄长的脑子莫不是被驴踢了。
明明家中有贤妻还有可爱的儿子,偏偏还要搞外遇,让她的嫂嫂受尽委屈,连着小孩都要被影响。
她当然是很支持长欢踹了她那便宜大哥,但她也实在忍受不了小三鸠占鹊巢的得意劲儿。
看着小珉之,她决定要回一趟娘家。
虽然长欢不在意世子府的东西,但世子府里一切本来就是他们夫妻的共有财产,没道理白白让给一个不要脸的插足者。
云棠打定了主意,等吃过早饭后,在小珉之和云烬到前边儿去喂兔子的间隙里,她就和长欢说了她打算回娘家一趟的事情。
“……可是你现在回去,你兄长定会以为是我让你回去的。我走的时候他都还在气头上,我怕到时候他会连你一块怪罪。”长欢听着她说的打算,不由皱了皱眉头。
闻言,云棠不甚在意的说道:“他再横能横过我吗?更何况这件事情错不在你,是他做错了事情,该踩着尾巴过日子的人是他和那插足人家庭的小三才是。”
不过就是一个被高级绿茶迷昏了头的家伙罢了,她要是治不了这小绿茶,就枉费她在现代位面世界里学到的鉴茶治茶宝典了。
而能被绿茶迷惑的男人,她不用现场考查就能推测出是什么德行了。
更何况原主可是和竹隐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隐虽然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大致还算是个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