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放下手中的面包,只是尚未说话,裴言峤的一只手已经按住了我的胳膊上。
他代替我回答说裴家财阀的长夫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出去上班、抛头露面的?而且上班很累,早上不能睡懒觉,晚上还要陪酒,每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紧,想出去消遣一下都没有时间。
“我娶楚楚回来是要宠的,我们家有钱,不需要她再添什么收入。”说着裴言峤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他低头凝视着我,又开始走老套的煽情路线了,“我负责赚钱养家,老婆你只要貌美如花就可以了。”
闻言我想亲裴言峤一下,但当着这几个人的面我有些难为情,只能紧紧反握住裴言峤的手,满心的甜蜜。
一直以来裴言峤的财产都在裴姝怡这个母亲手里,他说如今自己有老婆了,就不用劳烦裴姝怡了,让裴姝怡把他所有的家底交到我的手里。
裴廷清闻言说了一句熊孩子,裴言峤的意思好像是他和裴姝怡想独吞儿子的财产,裴言峤想辩解什么,裴廷清脸色一沉让他闭嘴,他们是在问我,言峤不能替我做决定。
裴言峤敢怒不敢言,憋屈地瞅了裴廷清一眼,他在餐桌下碰着我的腿,让我给他挽回点颜面,必须提高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我忍住笑意,抬头对裴廷清和裴姝怡说:“我怎么样都可以,全都听言峤的。”
裴言峤一下子就扬眉吐气了,昂着下巴别提有多傲娇,“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楚楚很乖,什么都听我的。所以往后有什么事,你们不用征求她的意见了,一切都是我说的算,只要通过我这一关就可以了。”
言潇听后看着我,笑着接道:“嫂子你太不为我们女人争气了,言瑾就是什么事都听我这个老婆的,你不能太惯着我哥,否则他得寸进尺,整天欺负你。”
裴言峤面色严肃地问言潇瞎说什么呢,他疼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下,我们几个人无声地笑。
后来裴言峤去了公司,裴姝怡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让我跟她说实话,裴言峤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我点点头,诚恳地告诉裴姝怡我和言峤并没有故意在他们面前假装恩爱,裴言峤对我确实很好,虽然没有说过爱我,但我能感觉到裴言峤很在乎我,恐怕除了裴廷清他们这几个亲人外,在裴言峤心中,我就是最重要的。
“我们也感觉到了,从言峤看着楚楚你的眼神里,我们就知道言峤是真的对你动心了。楚楚…………”裴姝怡叫着我的名字,多年来仍旧年轻的面容上露出笑意,她的眼睛却有些红了,“谢谢你,不仅让你和言峤结了婚,更重要的是他果真爱上你了。当初我们赌这一次,真的是对了。”
如今我的心越来越柔软,裴姝怡这一掉眼泪,我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抿了一下唇,安慰着裴姝怡说:“是,早上的时候言峤对我说他很满足、很幸福,你和爸为他这个孩子操劳了那么多年,如今总算可以放心了。我们两人会更好的…………”
话音刚落,裴姝怡眼中的泪珠子就滚了出来,她弯起手臂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
我也反抱住裴姝怡,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忽然想起离世多年的母亲,我的眼眶里越发酸涩,轻声对裴姝怡说:“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
“不管是你和爸给我的来自于父母一样的关爱,以及这个家庭的温暖,还是言峤的温柔和宠爱,我没有做什么,却幸运地得到了这么多。”
裴姝怡的手抚着我的脑袋,怜惜地叹了一声,“傻孩子…………”
自此以后,我就留在了裴家,裴家财阀是大家族,房子里的佣人和在外面办事的下属总共加起来并不少,各个豪门贵族之间的礼尚往来有时候也是必不可少。
裴姝怡把所有的事务都交到了我的手上,告诉我裴家财阀最近几年跟哪些家族来往密切,或是和哪个人有什么仇、什么怨,混在圈子里还要了解每个家族的祖宗十八代,以免到时候失了礼仪。
而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很得心应手,有时候我故意问裴言峤去参加谁的婚礼,我们应该拿多少份子钱?
但由于一方面裴言峤比较懒,再加上他从来不去记谁是谁,就像我曾经是众所周知的戚家三小姐,七年里他却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让我自己看着办,不懂的就去问裴姝怡,他不想管这些家里长、家里短的琐事。
但如果我告诉他我出席哪个场合穿什么衣服和怎么配首饰,他就要评头论足了,最后总结下来他还是不允许我露胳膊露腿的。
某个傍晚他在电话里让我陪他去参加商业酒会,我把栗色的长卷发挽起来,戴着白色珍珠耳环,身上穿着的则是冰蓝色的单肩、缀着花朵的长裙,到了时间后,下属送我过去。
结果裴言峤看到我的穿着打扮后,就黑了一张俊脸不理我,再回去换也来不及了,我挽着裴言峤的手臂进去后,我成了焦点。
这让裴言峤的醋劲更大了,有人要主动跟我握手时,他一把拽住我,阴着一张脸告诉对方我有洁癖,弄得几个人都很尴尬,下不了台。
晚上回去后裴言峤就开始各种方式折腾我,说我不乖,让我穿得保守一点,我偏不听,他见那些男人的目光往我身上瞟,他就恨不得剜了对方的眼睛,不知道他们回去怎么意淫我。
我不觉得我穿得不适合,身为裴家财阀的长夫人,就要有那个风范和气质,只能说裴言峤的占有欲太强,我给他长脸,让他做最被羡慕的男人,他不领情。
我鄙视地告诉裴言峤我应该生在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个街还要蒙一层面纱。
裴言峤听后从我身上下来,弯起手臂一把将我裹入他汗湿的胸膛,用下巴蹭着我的头顶,他邪魅地笑着说:“如果我是古代的某个王孙贵族,那我就可以三妻四妾了对不对?”
“你现在也可以。”我不以为然地说,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彼此身上都是汗水,贴合在一起很黏腻,但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在裴言峤胸膛的肌肉上亲了一下,轻轻笑着威胁他,“但你不要忘了我是蛇蝎心肠,若是你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我就用菜刀把你那个罪魁祸首剁了。”
裴言峤低沉地笑了一声,脸埋在我淌着汗水的肩上,用下身再次苏醒的硬物顶着我,他咬着我的耳朵沙哑地问:“把我剁了,以后谁来喂饱你这个小妖精?”
我动作一顿,紧接着猛地把裴言峤掀翻了,让他平躺在床上后,我抬腿坐在了他的腰上,用手抚着裴言峤的脸,我调戏道:“应该是我喂饱你吧?”
***
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在此之前我就和裴姝怡一起筹备言潇的订婚、结婚,按照裴廷清的要求,他们订婚宴的排场不比我和裴言峤小。
当天晚上,段叙初和蔚惟一也过来了,我挽着裴言峤的手臂,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裴言峤和我并没有刻意在他们面前秀恩爱,记得那次在戚家时,楚辞和戚善美故作亲密,想在我脸上找出失落或不甘的表情,其实看在对方眼里,这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而今晚在面对段叙初和蔚惟一时,裴言峤没有逃避或是僵硬,他表现的很自然,这也就足以证明他放下蔚惟一了,也解开了心结。
段叙初端着杯子向我们敬酒,“叮”的碰撞声后,他用低沉的声音问裴言峤:“过年可以去裴家拜访教官吗?”
“我爸爸肯定很欢迎你。”裴言峤说完后动作一顿,随后走上前,伸出一条手臂,他猛然把段叙初抱住了,我听见他沙哑地叫了一声,“二哥…………”
段叙初点点头,也很动容地反拥住裴言峤,无需过多的言语,因为从未在心里疏远过。
而我和蔚惟一皆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们,随后相视一笑。
大年初一那天下着雪,段叙初早上在电话里说晚上要过来,所以我们几个人就没有去其他地方,我想和裴姝怡去厨房做饭。
裴言峤却搂住我的肩膀,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唇,说他二哥很多年没有吃过裴廷清做的菜了,晚饭交给裴廷清就可以了。
外面的雪停了,红色的晚霞洒满整个院子,在白雪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裴言峤牵着我的手去院子里堆雪人,后来言潇和言瑾也加入我们,提议我们来比赛,最短时间内堆出最好看的雪人,就赢了。
我和裴言峤刚堆了一半,段叙初和蔚惟一就在管家的带领下过来了。
他们的两手里牵着三岁的儿子,很漂亮的小男孩,一双眼睛乌黑如琉璃,睫毛闪动着显得特别长,还不等我和裴言峤说话,他就挣开了段叙初和蔚惟一的手,跑上前抱住了裴言峤的一条腿,用脑袋蹭着,“干爸爸。”
我和裴言峤几个人都惊呆了,好像我们还没有对这孩子自我介绍吧,所以这是自己就会认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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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O(∩_∩)O哈哈~,萌儿子,曾经在机场抱住教官腿叫爸爸的三少,所以二货你快和楚楚生一个啊!!会不会到时候是个小二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