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楚楚今天穿着白色的西装外套,下身搭配休闲裤,显得她整个人慵懒、随性,栗色的长卷发衬着那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让她看上去也不失女人的柔美,而言峤则是黑色的西装,身形秀颀修长,又是那样一张好看的脸,这对俊男美女打起架来的场面很是养眼。
店员在短暂的惊讶怔愣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期待而迷恋,既然言峤能一人折断五个高大健壮的保全人员的手脚,可见他的身手非同一般,平常人都接近不了他,何况是戚楚楚这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子?
但事实结果是在几分钟的打斗中,戚楚楚并没有被言峤踹在地上,这让店员对戚楚楚的崇拜之情又多了一些,戚楚楚不仅是她们心中的女神,而且戚楚楚不花瓶、不柔弱,简直是为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争了光。
当然,她们也不希望言峤输,因为言峤的身手好、霸道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外貌出众丰神俊朗,再看他的穿着和气质,就能判断出他的身份尊贵,是个有地位和财富的人,所以她们希望男神和女神打个平手就好了,谁都不能被谁伤到。
言峤和裴廷清一样,除了对自己爱的女人,他们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般不跟女人动手,若对方敢挑战他,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因此裴姝怡担心戚楚楚一个女孩子家会吃大亏,但此刻看到学过跆拳道的戚楚楚在一招一式中游刃有余,她顿时放心了。
裴廷清也没有制止他们,高大伟岸的身形立在那里,一手负于背后,就像曾经旁观言峤和段叙初打架一样,他的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波澜不惊,裴姝怡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唇边含着浅笑转头问裴廷清希望他们谁赢?
裴廷清的下巴昂起坚毅流畅的弧线,声音低沉不容置疑地说:“若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儿子输给一个女人,我就把他送去真正残酷的基地,再历练几年。”
裴姝怡闻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倒是希望楚楚能把言峤制服了。他从小到大被你宠得无法无天,做什么都由着他自己的性子,不听你这个老子的,处处跟你唱反调对着干,而且他还没大没小,干涉我这个做母亲的人生,所以若是楚楚能拿得下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后妈。”裴廷清也只是淡淡地睨过裴姝怡一眼,不想理她这个一心坑害儿子、见不得儿子好的亲生母亲。
前方一白一黑的身影移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映着两人,衣衫的摩擦声响传过来,偶尔的转身中,戚楚楚的卷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独属于女人的幽香之气涌入鼻尖,那么熟悉像极了他深爱着的,却从未得到过的蔚惟一,这让言峤有瞬间的晃神。
正是这个时候,只见一道锋利的寒芒闪过,裴廷清第一时间看到戚楚楚拿出的那把匕首,他条件反射般要出手,动作一顿,随后控制住了他对言峤的保护欲,收回正要取出飞刀的手,裴廷清从容地站在那里,唇边勾出一抹似笑非笑。
而言峤退出去几步,后面是一架钢琴,他抵上钢琴没有了后路,眼看着戚楚楚手中的匕首紧逼而来,言峤眸色一沉,忽然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枪,于是下一秒钟,他的枪压在了戚楚楚的胸口。
戚楚楚的匕首贴在了言峤的脖子上,一切静止下来时,几个胆小的女店员纷纷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这情形既紧张又刺激,她们屏住呼吸,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观看着。
言峤仰靠在钢琴上,处在身形高挑的戚楚楚下方,入目就是戚楚楚胸前的那两团绵软,饱满而又挺立,勾勒出的弧线特别漂亮,黑色的枪口压在那里,感觉不到女人的惊慌和害怕,裴言峤细长的眉眼一挑,忽然笑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用这么特别的方式接近我的女人。”
其他人在背后,戚楚楚把部分视线遮掩了,看过去他们两人的姿势很暧昧,但并没有看到言峤枪口所压的位置,言峤当众羞辱戚楚楚,戚楚楚却是脸不红、不羞涩。
一方面她了解前几年外界传闻中的花花公子裴家三少,其实都是他的伪装,事实上他对那些女人没有什么兴趣,再者戚楚楚想得开,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是裴言峤的妻子了,此刻何必介意他占点便宜?
戚楚楚并没有收回匕首,两人处在对峙各不相让的状态下,却都是一派的从容散漫,戚楚楚用那双柔美的眼睛凝视着裴言峤,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我若是不用这种方式,你会拿正眼看我吗?”,她摇摇头,表情里有难以言说的晦涩,却不影响那张脸上的光彩,“你更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不是吗?”
第一次在宴会上遇见他,她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在少女情窦初开时,她面对他会脸红紧张、手足无措,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她特别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然而裴言峤却仅仅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她,出于他的教养点点下巴算是回应,如此散漫没有兴趣,深深伤害了她的尊严,后来他们无数次同席,戚楚楚都没有再主动靠近过,裴言峤当真是个太凉薄的男人,戚楚楚觉得恐怕直到现在裴言峤也未必认得她。
“你倒是很了解我。”裴言峤这样回应戚楚楚,如果不是差点在刚刚败给戚楚楚,他确实没有兴趣多跟这个女人说一句话。
从外貌上来看,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但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千千万万,除了蔚惟一外,没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所以美与丑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戚楚楚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匕首,从容地推开裴言峤压在自己胸口的枪,她直起身子对言峤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戚楚楚,A市戚家的三小姐。”
裴言峤也收了枪,拧着眉头反问,“初初?”
“是楚楚,楚楚动人、楚楚可怜的‘楚楚’。”戚楚楚站在言峤的对面,她还不到言峤的鼻子处,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身高差,笑着耐心地对言峤解释。
言峤忽然来了兴趣,垂眸戏谑地凝视着戚楚楚,“从你刚刚的表现来看,你哪点动人、哪点楚楚可怜了?”
戚楚楚也不生气,用同样的方式反击言峤,“裴夫人给你用‘峤’,是高大如山之意,但你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人,你的形象是否高大。”
言峤:“…………”
裴姝怡看到这种情况,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她和裴廷清都管不住言峤这个熊孩子,在继段叙初之后,终于有第二个人制得住言峤了,裴姝怡觉得戚楚楚完全有机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只是眼看着言峤又要跟戚楚楚掐起来,她连忙走过去拉住言峤的胳膊,问言峤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并且还跟店里的人打了起来?
言峤的唇角再次沉下去,转头看过一眼倒在地上几个遍体鳞伤的保全人员,言峤冷笑着告诉裴姝怡他来找她和裴廷清,说是他们的儿子,结果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就直接去办公室,于是那些保全人员就来拦住他。
另一方面他还听到这些女店员私下对裴姝怡的议论,说什么裴姝怡六十岁一大把年纪了,配不上裴廷清,言峤当然不能忍,结果就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店员里有中国人,低声对其他人翻译了言峤的话,随后他们每个人都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言峤,偶尔再看过裴廷清,这才发现他们的长相确实有几分相似,但裴先生如此俊美年轻,若说他们两人是兄弟,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吧?
裴廷清让下属过来收拾了一下场面,挥退其他人后,言峤走过去站在裴廷清面前,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裴廷清了,在得知所有的真相后,也确认了裴廷清的病逝,言峤悲痛而又愧疚,在裴廷清的墓碑前跪了一天一夜,那种情况下,想用任何东西、包括他自己的生命来换回裴廷清。
此刻看到裴廷清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依旧那么高大伟岸,如同过去一样能为他撑起整片天空,言峤的眼睛渐渐红了,紧盯着裴廷清,他沙哑地叫出声,“爸…………”
裴廷清却没有久别重逢后的狂喜和激动,一方面确实因为言峤之前对他的误会而心灰意冷,再者刚刚言峤竟然跟戚楚楚这个女孩子打成了平手,枉费他苦心栽培言峤那么多年,这么轻易就被戚楚楚制服了,实在丢他的颜面,也不怪裴姝怡这个亲妈已经把言峤卖掉了。
戚楚楚和裴姝怡站在一起,察言观色之下觉得此刻的氛围很不好,她连忙插话说餐厅那边在等着,他们还是先吃饭吧。
裴廷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去,裴姝怡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言峤和戚楚楚走在了两人的后面。
中途言峤听到那些店员对戚楚楚的称呼,他忽然侧过脸,对戚楚楚说了这样一句,“把店里所有的人都炒掉,再换一批新的来。”
“他们没有资格议论我的父母。”想想裴廷清在国内时掌控着裴家财阀,在外人眼里是神一样的存在,如今来到异国他乡无权无势,这让言峤很心酸,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能让父母受人非议、被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