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承树看到裴姝怡那个样子,他走过去就要把她拽出来,“小小姝你在别扭什么?从刚刚开始你就不正常了。”
“我.........”裴姝怡两手紧紧抱着椅背,仿佛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任凭蔚承树怎么拽她,她也不下去,“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忙,就不去凑热闹了。”
蔚承树眉头紧锁,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缓和下来,他耐心又温和地对裴姝怡说:“我和廷清到底算是朋友,不想跟他大动干戈,而廷清很疼你,你跟我一起进去,我也比较容易带走诗娴。”
杜诗娴和蔚承树都觉得裴廷清很疼她,但那是曾经了,她现在不想以任何理由靠近裴廷清,免得裴廷清又说她若即若离,吊着他的心,而且很显然蔚承树还有理智,不至于真的跟裴廷清动手。
裴姝怡咬了咬牙,“你是去抢我大哥的女朋友,你觉得我大哥会轻易让你带走诗娴吗?打架就打架,你去吧,我支持你。”
蔚承树:“..........”
他挺拔的身形就站在那里,低着头用一种阴沉的目光看着裴姝怡。
僵持了一会,裴姝怡终于还是妥协了,“好,我跟你进去,但你们真打起来了,我.........不会帮任何人。”
“嗯。”蔚承树渐渐冷静下来,不像刚刚那样气血上涌恨不得揍裴廷清一顿,他抬手在裴姝怡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随后拽住裴姝怡的手腕下车,两人一起走进去。
而这边楼上的包间里,裴廷清绅士地帮杜诗娴拉开餐椅,等杜诗娴坐下来后,他坐在杜诗娴身侧的餐椅上。
侍者把菜单递给裴廷清,裴廷清修长的手指翻过去,眉眼不抬地问:“杜小姐想吃些什么?”
“啊?”杜诗娴心里很紧张,没有听到裴廷清说了什么,抬眸看过去,他那双手白皙干净,特别好看,弹钢琴的人都有这样漂亮的手吧?
杜诗娴咬了咬唇,又低下头,“我随意。”
裴廷清这才掀起眼皮,见杜诗娴坐姿挺直僵硬,放在膝盖上的两手攥在一起,他勾了一下唇角,“你喜欢吃鱼,清蒸的,莲藕、茄子、糖醋排骨.........”
话还没有说完,杜诗娴猛地抬头看向裴廷清,“你调查我?”
“你不爱甜食、最喜欢的颜色是碧绿、会弹钢琴、学过空手道、很听父母的话、也很喜欢小孩子,有时候会去福利院..........等等这些,不是调查,而是对准未婚妻最基本的了解,往后我们两人也好相处。”裴廷清说这话时,面容清隽如画,声音也是一如往常淡淡的。
但杜诗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去亲近裴廷清,反而觉得裴廷清是个很可怕的人,根本不像裴姝怡说的那样她大哥很温柔。
杜诗娴很想找借口离开,然而若是传到母亲那边,母亲必定会责骂她,她还不敢挑战母亲的权威,再者既然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逃不掉早晚都要走这一步,杜诗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裴大少爷看着安排吧。”
她一看就知道裴廷清这个人的心思很深沉,不是她一个高中生能琢磨透的,也应付不了裴廷清,她只期盼着快点结束这餐饭。
裴廷清点点头,“抱歉,可能吓到你了。”,接下来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声对侍者叮嘱着什么。
过了一会侍者离开房间,只剩下两个人,杜诗娴又开始紧张了,倒是裴廷清仍是高高在上的,手里捏着茶杯优雅地品着茶,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门后。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猛然被人推开,紧接着蔚承树大步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拽住杜诗娴的手臂,微一用力将杜诗娴拉过去。
裴姝怡跟在后面,看到蔚承树果真是直接抢的架势,而她深知裴廷清是个占有欲太强的人,未婚妻被另外一个男人带走了,怎么说也太没有面子,她担心裴廷清像上次那样对蔚承树开枪,咬了咬唇还是开口劝道:“承树,有话好好说。”
裴廷清仍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饮茶,眉眼都不曾抬一下,彰显着他的气度和风范,“承树你拉着我的准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杜诗娴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臂,但蔚承树的大掌死死捏着她不放开,她又羞又怒,张口想说些什么。
蔚承树在这时冷笑了一声,讥诮地接过裴廷清的话,“你的未婚妻吗?”,他满身的戾气,漆黑的眸子里燃着一簇火苗,“如果我说杜诗娴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你裴廷清会和另外一个男人共用一个女人吗?”
杜诗娴闻言面色陡然一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蔚承树,他在说什么?
“是这样吗?”裴廷清漫不经心地说着,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那个姿势散漫慵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我横刀夺爱了。所幸还没有正式订婚,杜小姐既然喜欢承树,我会跟我母亲说清楚。”
不管怎么样,就算杜诗娴不想跟裴廷清订婚,但蔚承树这样说分明是在毁她清白,这是她不能接受的,“裴大少爷。”,杜诗娴走上前要解释。
谁知下一秒她的两条腿被勾住,紧接着她整个身子腾空,蔚承树拦腰抱她在怀里,顿时让杜诗娴的脸又红又烫,同时也有些恼怒,“你做什么学长?放我下来。”
蔚承树却抱得更紧,对裴廷清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了。”,然后他也不顾杜诗娴的挣扎,就那样抱着杜诗娴走出去。
裴姝怡还是第一次见到蔚承树这么霸道,她一直觉得蔚承树是温吞沉静的,事实结果证明那是因为之前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让他爆发,而如今杜诗娴快要跟裴廷清订婚了,他就没有办法再冷静了。
裴姝怡看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想到和裴廷清的关系,她咬咬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把裴廷清当成透明的,转身就要走出去,裴廷清却在背后叫住她,“回来。”
裴姝怡顿在那里,脊背一僵,“做什么?”
“陪我吃饭。”
裴姝怡还是背对着裴廷清,“你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下一秒钟身后就传来一声低沉的笑,那么熟悉又魅惑,他的声音也很温柔,“现在我心情好,想看你了。”
裴姝怡:“..........”
她猛地回过头去,就见裴廷清的手肘抵在桌子上,一手则撑着脸,手中拿着白玉一样的茶杯转动着,那个样子邪魅而又危险,尤其是一双细长的凤眼里含着笑,炙热的目光望向裴姝怡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半晌裴姝怡又转过身去,指甲掐在细嫩的掌心里,她平静地说:“但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心情更差。”
“吧嗒”一下,裴姝怡一颤,身后的裴廷清用力将茶杯掷下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陪我吃饭,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不然我很难保证让你下午不迟到。”
他一发怒,裴姝怡就不敢跟他对着干了,她知道裴廷清什么都做得出来,裴姝怡咬了咬牙,最终在裴廷清的对面坐下来,距离他整整一个桌子。
裴廷清的脸色还是很阴沉,“坐到我身边来。”
裴姝怡:“..........”
过了一会她又起身走过去坐下,想了想为什么要听他的,裴姝怡就又有了要走的念头,裴廷清在这时开口问她:“还有几天高考?”
“八天。”
“做好准备了?”
“嗯。”
“有把握?”
“嗯。”
裴廷清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陷入沉默。
裴姝怡埋着脑袋,在心里琢磨着裴廷清问她这些做什么,走到这一地步,几乎是相互厌弃仇视,不想看到彼此了,他还关心她吗?
两人相对无言,从认识到现在,气氛还是第一次这么僵硬,只是依旧谁也没有再主动说什么,所幸侍者在这时把饭菜分别端上桌。
裴姝怡惊讶地发现竟然全是自己爱吃、符合自己口味的,她的心里一颤,怔怔地抬头看向裴廷清。
裴廷清却是没有什么表情,拿过筷子帮裴姝怡夹菜,不温不淡地说:“吃吧,差不多要上课了。”
“哦。”裴姝怡端起装着米饭的小碗,用左手拿着筷子,吃下去时心里泛起酸意。
或许正如裴廷清刚刚所说,他今天心情好,才有兴致逗她玩玩吧。
两人安静地吃着,裴姝怡吃得有些快,不小心噎住了,正要找什么来喝时,裴廷清不知何时在她手边放了一碗汤,她端起来喝着,汤不冷不热刚刚好,眼中的泪水差点就滚出来。
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致入微。
裴姝怡拿过餐巾纸擦着嘴,随后拉开餐椅,站起身对裴廷清说:“我吃饱了,谢谢大.........你了。”
裴廷清点点头。
“我回学校了。”裴姝怡礼貌地打过招呼,走出几步后,裴廷清忽然在背后低沉地开口,“其实裴姝怡,若不是因为杜诗娴是你唯一的朋友,我对她不会这么心慈手软。”
裴姝怡的手猛地僵在门锁上,她缓慢地回过头,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地问裴廷清,“你.........什么意思?”
裴廷清的唇畔勾出一抹笑意,让裴姝怡的心都凉了一大半,他优雅地点了一支烟,抽过一口后吐出字音,“记得给杜诗娴请几天假。”
***
蔚承树一路抱着杜诗娴走出餐馆,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把杜诗娴弄进去,他坐进去让司机开车,紧接着弯起手臂再次把杜诗娴抱在胸膛,紧紧的不让杜诗娴有挣扎的余地,“诗娴。”
他箍得杜诗娴瘦弱的身子都在发疼,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边,如电流让杜诗娴颤抖着,她想推开蔚承树,却发现浑身乏力没有一点力气,“学长.........”
杜诗娴无措地叫着蔚承树,蔚承树将她的脑袋按在胸膛,两条健壮的手臂抱着她整个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摩挲着,蔚承树低沉地说:“诗娴,这些天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不再喜欢姝怡,也早就跟她说清楚了,是我移情别恋爱上了你。”
蔚学长喜欢上她了?杜诗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往上冲,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燃烧着,蔓延出被压制已久的热烈和火热,她几乎就要掉下眼泪。
然而也只是那么短暂的半分钟,理智回笼杜诗娴猛然挣开蔚承树的怀抱,摇摇头悲凉地说:“不行学长.........我快要跟姝怡的大哥订婚了,我们两个人不可能的。”
“这不重要。”蔚承树用两只手捧住杜诗娴的小脸,漆黑又深邃的双眸紧锁着她,“诗娴,只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我只问你,你还喜欢我吗?我知道曾经因为姝怡而利用你,伤害了你,让你对我失望了,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诗娴?”
“我..........”杜诗娴望进蔚承树的眼睛里,那里头的温柔和深情几乎就要让她沦陷了,但尚存的理智还是让她躲开蔚承树的手,“对不起学长,我想我........”
接下来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蔚承树炙热的唇贴过来,用火热的亲吻堵住了杜诗娴。
“嗯........”杜诗娴挣扎着,两手推拒着蔚承树的胸膛,然而身体里却涌出奇异的感觉,又燥又热很空虚仿佛渴望着什么,双手不由自主地揽住蔚承树的脖子,闭着眼睛回应着蔚承树,杜诗娴意乱情迷地呢喃着,“学长,我爱你。”
蔚承树的肩膀猛然一震,下腹倏忽抽紧,最后一根弦崩断,结束绵长而又深邃的吻,车子也恰好停下来。
蔚承树付过钱后,又拦腰抱住杜诗娴,一路走向自己的公寓,腾出一只手开门,再用脚从里面关上。
他把杜诗娴抱到卧室的床上,健硕的身子压上去,脱掉杜诗娴的校服,直到两人赤裸相对。
“诗娴,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一辈子。”蔚承树沙哑又信誓旦旦地说着,贴过去吻住杜诗娴的唇,下身的火热抵着她,“告诉我诗娴,你愿意吗?”
杜诗娴乌黑的双眸里一片迷离幽魅,绵密的睫毛颤动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半晌不曾回应蔚承树。
她才18岁,还是高中生,正要参加高考,人生最关键的转折点,而蔚承树也不过只有22岁,事业未成无权无势,两个年少稚嫩的人,又如何能许给对方一辈子?
彼此的人生不过刚刚开始,有太多难以预料的变数,对比起来,母亲让她和裴廷清订婚,才是最有保障的,她今天把自己给了蔚承树,就等于赌上了自己的一生,也不可能再嫁给裴廷清了。
说实话,她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尤其她母亲灌输给她洁身自爱的思想。
然而她是那么喜欢蔚学长,无论是身体和自己的心,她都愿意交付给他,就算以后有太多不确定,她也想要一一去战胜,和蔚学长有个结果,再苦再累,若蔚学长此生不辜负她,她甘之如饴。
那么就赌一次吧,赌她自己的眼光,也赌蔚承树这个人不会让她失望,有时候人生需要一次冒险和奋不顾身。
杜诗娴阖上双眸,两行透明的泪水从眼中流淌而下,她却是伸出手抱住蔚承树的脖子,心里忽然不再害怕了,更多的是甜蜜和平静,她贴在蔚承树耳边说:“学长你轻点,我是第一次。”
蔚承树浑身的肌肉猛然绷紧,薄唇颤动着艰涩地说:“我的第一次给了右手,但诗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爱你诗娴..........”
话音落下,蔚承树缓慢却坚定地进入杜诗娴,动作温柔直至冲破那层阻碍。
杜诗娴的两手死死抓在蔚承树的背上,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蔚承树低头用炙热的唇吻住她。
这场huan爱持续了半个小时,蔚承树虽然没有满足,但顾及杜诗娴是第一次,他还是很快地结束了,最后一刻抽离而出,洒在杜诗娴的外面。
随后蔚承树大汗淋漓地瘫在杜诗娴身上,用两条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喘息着嗓音沙哑到极致,一遍一遍呢喃着杜诗娴的名字,情深入骨,“诗娴........诗娴.........”
杜诗娴早就泪流满面,分不清是汗水多,还是滚下的热泪更多,这一刻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圆满,仿佛到达了人生至高的顶点,很痛却很充实,这种感觉无与伦比。
她知道蔚承树是避免她怀孕,才没有弄进去,双手抱住蔚承树的脑袋,杜诗娴回应着他,“学长.........”
蔚承树的唇勾出柔软的弧度,全身心放松下来,“我爱你诗娴。”,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拨开杜诗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再次吻上她娇嫩的唇,无比温柔而又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