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是有大运加身之人,运气自然不会太差,能遇到贵人相助也是必然,只是——”
青年顿了一顿。
“这般早,到是有些奇特了。”
“是吗?”
渠家主放下象棋,朝青年看去,拧紧了眉头。
“我记得,先前你曾说过,那毛小子的贵人会在源境内出现,且,亦会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们兄弟二人有机会跨仙行列?”
“嗯,确实。”
青年点头,从怀里掏出龟壳,修长的双手一叩,摇了一摇,松开,让其掉落在棋盘上,然后,望着上面的轨迹,声音有些惊疑。
“咦?”
“怎么了?”
他这般模样,让渠老爷子心头一跳,生怕再出了岔子。
“无需担心。”
望着渠家主那般担忧的模样,青年摇了摇头,声音清灵依旧。
“二位公子的命理命格已经发生了改变,二公子的改变久一些,大公子的,少许,想来,二公子早一步遇上了贵人,大公子因为二公子的原因,稍逊一步,遇上了贵人。”
“这样?”
渠老爷子亦盯着那龟壳看了许久,然,他却瞧不出任何变化,可见他着实没这方面的天赋,枉费他私下里也研究了许多。
至于,那速度非常快的冲了个冷水澡,一身干净清爽,乃至发梢还往下滴着水珠,朝这边走过来的渠长歌,亦听到了这话,这让他的眉眼垂了一垂,闪过了惊讶。
这人,好生厉害的卦术。
仅是一占而已,就能将来龙去脉给看个清楚,不愧是窥天者。
只是,不知为何,在此时,他的眼前却浮现起那个少年笑容潋滟,以及,偶尔笑意加深的模样,以及那少女扯的跟画皮一样的假笑,不知怎么的,便脊背一凉。
“傻站那儿干什么?”
早在他过来的一瞬间,便觉察到他气息的渠老爷子,扭过头瞥他一眼,让渠长歌淡定抬眸,朝他们走来,坐到侧面,望着桌上象棋盘内的龟壳。
却被渠老爷子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差点儿没把他打的背过气去,让他眉心跳跳,朝他看去。
“看什么看?不知道叫人吗?”
渠老爷面露嫌弃,让渠长歌吸了口气,冲着那青年拱了拱。
“惑公子。”
“二少不必如此客气。”
青年轻笑摇头,望着渠长歌。
“冒昧询问二公子,可是遇上了不同寻常之人?”
当然遇上了。
何止是不同寻常?
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窜天猴儿好吗?
面色无情绪的渠长歌,终究崩了人设的在心里吐槽了起来,但,鉴于刚刚想到那二位之时,嗖嗖直发凉的脊背,让他求生欲极强的看向青年。
“最近,源地之内涌来了许多外门之人,那些外门之人,出乎众人意料的高强,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对少年少女,也就是被国府下达特级通缉令的那两位,他们,算是同寻常之人吗?”
“这——”
青年沉吟了下,还未开口,对面的渠老爷子却奇怪的瞅向渠长歌。
“你在瞎扯什么?听不出来惑公子是在问你,是谁对你们‘出手’?还修补毛小子的识海?”
……我当然听出来了!
但我敢直言吗?
我的求生欲不允许好吗?
您没听出来我是在拐弯儿抹角的表明吗?
渠长歌面无表情的瞟了他家爷爷一眼,很是淡定的伸手,拿过边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压了压越加发惊的心脏跟发凉的脊背,才开口:
“先前,那二位去了贸易中心楼的十七层,然后又去了二十层,我带着请帖去那里,便有看到他们在那里,正同一位老者说话,还动了起手——”
“那里是喻烬的地盘,所以他出手阻拦了,正好的,我也走到了他们附近,那老者先是奇怪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突然就对喻烬出手了——”
这话一落,他垂眸,放下茶杯。
我尽力了。
真尽力了,说谎什么的,我打小就不擅长,所以,就这么着了吧——
然,似是没有瞅出自家孙子,在明晃晃的忽悠自己的渠老爷子,拧拧眉。
“他是先瞅见毛小子,再瞅见你?才对毛小子动手的?”
“嗯。”
渠长歌点头,却不自觉的抠了抠膝盖。
“真奇怪,难不成——”
没注意到他这小动作的渠家主,神情肃了一肃的朝对面的青年望去,眉眼深处多了忧虑。
“惑公子——”
“无碍。”
看了渠长歌一眼的青年,似是对渠老爷子的担忧明了于心一样的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二位公子的命理命格虽然发生了变化,但却无大凶,隐有吉兆,所以,家主无需太过担心,不过——”
他顿了一顿,笑望向渠长歌。
“如果二位公子有机会再遇见那位贵人,便也那位贵人多多相处,对二位公子有益无害,至少目前是这样,以后的话,且走且看。”
……好吗?
他才说是老者了,这位惑公子却依旧提着贵人,可见,他的谎言压根儿就瞒不过这位惑公子。
不过——
他家爷爷好像还没发现?
嗯,那就算了——
于是,脸皮子也不薄的渠五爷,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望向二位。
“我去看一看喻烬,爷爷与惑公子慢慢下——”
赶紧的,瞅瞅喻烬醒了没,串串口供!
嗯,对了,再给喻烬的手下们通个气儿,不然,回头若是让爷爷知道了,不被打死也要被撸成皮下来!
“去去去,碍眼!”
似是对渠长歌嫌弃到骨子里的渠老爷子,皱巴着一张老脸,跟挥苍蝇似的赶人,这让渠长歌鬓角跳跳,却没接话,也没搭理他。
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可是自己的爷爷,不仅是亲的,更就这么一个的那一种!
忍着吧!
“嗤——,德性,不知道自个儿一说谎就不敢看人,还总抠自己裤子?打小就这样,长大了还这样,真是没救了!”
却不知,在他离开后,那嫌弃他万分,更似是被他给忽悠住的渠家主,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吐槽。
说实在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真没瞅出这臭小子在骗他,可逐渐的,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再仔细一品惑公子的话,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只是——
他很是狐疑。
“这臭小子到底碰上了什么人?让他连我都瞒着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