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拧拧眉。
“什么情况?难道需要鬼节那天才能进?”
毕竟他们就是在那天被弄来的,多多少少应该跟鬼节当天有关吧?
“很有可能。”
钱富有点头,但却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还冲着金不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去再说,然后岔开话题,冲着恢复了高贵优雅(黑心浪皮)的少年,呵呵笑。
“咱们朝哪边走?这四面都是黄沙的,有点儿认不准这是哪里了——”
“唔——”
夙顾白环顾四周,随手一指。
“那边吧。”
三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瞅了瞅,可除了黄沙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不过根据太阳的方向,应该是南面。
“那就走吧。”
这四面八方完全一个样儿,瞅不出来啥区别,不过狗男人都这么说了,应该是辨认出了什么,舒千落便点了点头,率先将胖学海背上,抬脚那个方向走去。
金不换和钱富有提起包,也跟了上。
然,他们前脚走,后脚那被扔一边的蛋,就开始蠢蠢欲动的想要再次去啃少年的脑壳,显然是赖上他了。
谁知,它才刚晃一下,准备窜起来时。
那慢慢悠悠跟在四人身后的少年,唰的一下回头,眯着眼盯着它,眼底红光闪现,整人身上更是遍布黑暗,还悬刮出骇人的血腥阴风,浓郁迫压的连空气似是都被冻住了。
他脚尖在地上碾了下,那黄沙唰的一下凝窜成一片‘刀山’,被太阳映照的金灿尖利,仿佛稍稍碰一下,就能被穿成刺猬,焚成灰烬。
“敢跟!弄死你!”
阴气森森,狰狞鬼畜的魔鬼声音,让那蛋抖了抖,默默的待在被一片‘刀山’囚困的原地,像是死了一样,没敢给出半点反应。
它这像一颗废蛋的熊样儿,让少年冷笑一声,转身即走,连多看一眼的**都没有。
直到几人越走越远,快要消失在地平线线上时,那‘刀山’都没有消失。
而那蛋,在瞅不见人的时候,嗖的一下,竟然原地不见了!
但是在黄沙之下,却有一条奇怪的轨迹,以闪电游蛇的速度,朝着南面的方向钻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几人走了近一天,都没有走出黄沙。
让金不换和钱富有,撑着膝盖累到脱力之余,咬牙咒骂。
“这是被扔到沙漠了还是怎么着?咋走不到头了!”
别说走不到头了,连棵树都看不见,更不说其它活物了,简直让人绝望了都!
“有可能——”
舒千落擦了擦额头上朝下滚落的汗水,朝少年看去,问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然,话才刚出口,那被太阳炙烤成猴子屁股的脸就扭曲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别说热了,连点儿汗都没出一滴,悠闲自在的像是林中漫步的狗男人,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想控制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你什么情况!”
不知道热,不出汗也就算了,竟然连气儿都不喘一下的,忒招人恨了!
“唔——”
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拎着胖学海裤腰带的少年,对上校花大人那极欲冒火的眸子,眨巴眨巴眼,虚心求教。
“很热吗?爷觉得刚好啊~”
“很累吗?爷没啥感觉呀~”
……金不换面无表情的看向钱富有,钱富有面无表情的看向舒千落。
“丫头,带刀了吗?”
“带了!”
像个母夜叉一样的校花大人,从后腰抽出双短棍,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唰的一下,那双短棍上便窜出两片寒光凛凛的刀刃,看的面无表情的金不换和钱富有嘴角都是一抽,有些一言难尽。
“丫,丫头,你是出门在外才带这样的凶器呢?还是——”
“没离身。”
母夜叉的校花大人冷漠脸。
“防身用的。”
……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学生,会天天带着这样的凶器防身啊?
你是恐怖分子吗?!
突然不想说话的金不换和钱富有叹了口气,抬头望天。
“天快黑了,找个地势低的地方,过夜吧,天亮了再走——”
虽然这一路上没遇见什么毒虫野兽之类的,但是在沙漠里,夜间行走还是很危险的,不仅昼夜温差大容易生病,更会遇上龙卷风之类的,一不小心就会命丧,所以为了安全期间,还是先休息吧。
毕竟他们又不是臭小子(狗男人)这么耐操!
比不起~
比不起~
羡慕妒忌恨到面目全非都比不起啊——
真心操蛋!
一行五人找了个能够避风的地方,将包里的东西掏出来,准备过夜。
万幸的是,他们的包没丢,里头的东西也都没坏,就连帐篷都还在,这让金不换和钱富有松了口气,撑起帐篷把胖学海放里头,又给他喂了点儿水,确保他不会渴死,这才扎堆的坐一起,啃起了压缩饼干。
金不换和钱富有到底是年纪大了,坐一会儿就扛不住,进帐篷休息,舒千落倒不是太累,就是热的难受,直接贴着少年坐下,瞬间舒了口气。
这狗男人完全就是个移动空调,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虽然很能退热,但她还是抓住他的手,去探他的脉搏,只是依旧什么都探不到,让她拧了拧眉,心下忧虑加深。
“你真没事?”
“唔,应该没事。”
唇角微勾,笑意潋滟的少年,安抚性的伸手去撸她的脑袋,只是在快摸上去的时候,瞅见她那一头汗,嫌弃的停下了手,拐个弯儿,拍在她的肩膀上。
“安心,爷很命很大~”
“呵~”
一无所知的校花大人翻个白眼,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二人就这么相依而偎的坐着,望着太阳落山,星光闪现,月亮升起,很是安谧。
“你知道那个和鄯依娜做交易的黑衣人是谁?”
“唔~”
夙顾白眨了下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句。
“记得之前在孔雀城那石碑上看到的词吗?”
舒千落顿了下。
“天衍命,地衍君,黄沙百战终不还;莫邪裂,干将断,月光凄冷招魂处;孩婴哭,烈风卷,城——这话?”
“对。”
他点头。
“这话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