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家“倒霉”的咖啡馆,俩人就近找了一家商场走了进去。
商场里的暖气还是不错的,在一楼的休息区俩人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圆子先是脱下了那件满是污渍的风衣。
“我说你这次是怎么了,被那个熊孩子泼了咖啡,你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还把我给拦了出来,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安伦一边唠叨着,一边拿过圆子的衣服用湿纸巾小心地帮她擦拭外衣上的污渍。
一直以来,圆子的性格是要强硬于他的,受了欺负正常是她耍强出头。
而这次,她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算了,恶人自有恶人魔,我何必再去动这个气。”更懒得多看他们一眼。
“哟,我们的圆子长大了嘛!倒是越来越成熟理智了。”安伦秀眉轻扬,拍了拍圆子的小脑袋。
安伦虽然婆妈了一点,可却总能在圆子受伤的时候挺身而出,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她喜欢。
看着安伦好生“贤惠”地帮她擦拭衣服,圆子的心也慢慢沉静:“安伦,你真好!”
“好什么呀,你刚才不也帮我挡了咖啡。”
“那你还不是为我出头,才这样的。”
“我们是闺蜜吗,这都哪儿跟哪儿,别这么客气让人瘆得慌!”
哈哈,圆子被他逗得仰面大笑。
“你看你,一不注意就露了原形!”看圆子笑得如此豪放,安伦撇嘴踢了她一脚:“别笑得四仰八叉的,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话没说完,一对身影从他们身边珊然飘过,一个高个的帅哥搂着一位穿着红色连衣群的女孩,往首饰类的柜台走去。
他们出众的气质和登对的外形,很快就成了人群中注目的焦点,圆子的目光也是很自然地被吸引而去。
“哇哦——”还没来得及感慨,安伦就抱着风衣扑到了圆子的怀里:“圆子,我看到TA了,TA竟然有了心上人,他们果真还是走到一起,圆子,唔唔!”
无法言语,安伦将脑袋深埋在圆子肩头,回避那里的闪亮一对,并且开始樱樱抽泣。
“怎么了!”见安伦如此尿性,圆子知道他一定是见到了重要的人,没办法每次都是这样。
刚才还有兄长风范的安伦,这一下就成了怀里的小可怜,圆子再次往前方看去,男的又高又帅颇有英伦风范,女的长发披肩气质优雅。
“喂,告诉我你说的那个TA,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位呀。”圆子有些晕。
让他如此不安的“导火索”,到底是那位翩翩帅哥,还是那位优雅少女!
谁叫他一直都是取向不明呢!
“你别问了,别问了,唔——”此刻,他只想将自己掩藏。
“好好好,不怕不怕啊,有我呢!”圆子即刻变身“护花使者”,轻轻拍安伦的后背,安抚他激动地情绪。
“安伦,你们!”一个熟悉的声音背后传来。
从超市出来的张梦梦,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果然是安伦,可他和圆子“紧紧相拥”又是怎么个情况?!
拎着大堆物品的梦梦,愣在了他们面前,火辣辣地眼神向他们射来,充满了疑惑和愤懑。
“梦梦!”俩人触电似的闪开,慌忙地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圆子推开安伦站立起来,拉了拉有些皱褶的衣服,可在梦梦眼里却成了“凌乱”,圆子的风衣还在安伦手里。
“不是我想的那样?”梦梦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面部却在开始抽搐:“你们,你们还脱了衣服在一起拥抱,还让我怎么想!”
而此时,安伦却是眼神放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圆子只身一人,越解释越苍白,“哎呀!”简直手足无措的直冒汗,推了推傻坐在那里的安伦:“安伦,你怎么了,你快说句话呀!”
无论怎么推他都无济于事,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你别让他解释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这个样子不就是默认吗:“安伦,你是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吧!”
“噗通!”吼出这一声,梦梦将手里的购物袋,一股脑地砸向安伦,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向门外。
“别别别,梦梦、梦梦,你别走啊,听我解释!”对着梦梦的背影,圆子一个劲地手舞足蹈。
这怎么滴,还就说不清了呢!
所有人的目光又注目到了这里,让人好不自在。
很快,梦梦就没了踪影,再一回头,那一对璧人也不知何时已不在一楼大厅。
“哎呀,妈呀!”看张梦梦走远,圆子一股脑地瘫坐在休息椅上,来了个“葛优瘫”!
“你等着吧,安伦,她肯定要找东方墨告状去了,天啦,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夜幕渐渐降临,月明星稀,几缕微云慢慢飘过。
早就下班的萧朗,没有回他所在的小区,而是开着车满无目地的行走。
到了一出空旷之地,他终于将车停了下来,拿起手机走出车外,俊逸地面庞蒙上一阵黯淡。
“喂,妈,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一下!”电话接通,他的声音明显地消沉。
“怎么了,儿子啊!”萧朗母亲听出了儿子声音的不对,预感有事。
没有其他的原因,那天婉如一气之下离开之后,萧朗就拿着B超检验单找到了,妇产科工作的同学。
虽然同学告知,检验单不能说明婉如是否有过多次流产,可为了消除自己的疑虑,萧朗还是偷偷请同学帮忙查了婉如三年前的看病记录。
今天,同学打电话过来,告诉了他一个很不幸是消息,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妈,我的同学告诉我,婉如三年前在N市第一人民医院有过俩次打胎记录,其中、其中一次还是引产!”虽然难于启齿,但他还是非常遗憾地告知了父母实情。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乱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什么!”对方一声尖锐的叫声,紧接着是大口喘息的声音:“我、我早就感觉这个丫头不对,她、她竟然——”萧朗母亲已经气得语不成句。
“妈,您别着急!”萧朗知道母亲心脏不好,只得劝她冷静。
“你能不能先听儿子慢慢说,看你急的。”电话里传来了萧朗老爸的讲话声。
“那,那医生是怎么说的?”萧朗母亲急切地问道。
“医生说,她的子宫壁已经非常地薄弱,以后想要孩子可能不太容易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萧朗母亲更加地急躁不安了;“儿子啊,这个媳妇我们萧家不要了。”她早就看婉如不顺眼了。
“上次订婚,我不过就是收了东方总裁的贺礼,吃他们家多少白眼,不就是二百万吗,我们给她那个订婚钻戒五百万,她怎么不说。”萧朗母亲一个劲地唠叨着,一直憋着的怨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好啦,好啦,这是儿子的事,你怎么能替他做主呢,你说不要就不要!”
“死老头子,我讲话你别插嘴,给我滚一边去去。”
老夫妻俩在电话那头争辩起来,到底还是一贯强势地萧朗母亲占据了上峰:“萧朗,我跟你说,这次一定要听妈的话,这门亲事赶紧回了,你不好说我去给你说,咱萧家的香火不能断在这个不正经的女人手里——”
唉!一贯是乖乖崽的萧朗无奈地挂断了电话,没想到折腾到现在落得这样的结局。
初冬的寒风微微刺骨,看着空旷的原野,萧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此时已没了回家的**,想到以后一片迷茫。
看着被风吹拂的小草,忽然想起了圆子,她在干什么,她已经睡了吗?
惶惶恐恐到家的圆子,当然是坐立难安。
抱着小枕头在床上打滚,时不时敲打着床面:“安伦,你个死安伦,你竟然说你没爱过张梦梦。”
他非常遗憾地告诉圆子,自己根本不会恋爱,所以不想拖累人家了,既如此就分手吧。
“啊,我的苍天啦!”圆子着实的头疼。
不仅是分手的问题,她还被误会成和安伦“有染”,谁知道这会子张梦梦会怎么跟东方墨表诉。
这撬人总裁“表姐夫”的恶名可不好当啊!
咦,圆子跃起身体看向窗外,他是不是在外面呢,自从那次楼下截过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车子停在楼下过。
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他今天会来吗?
跳下床,圆子光着小脚胡乱地踩到拖鞋里,拉开窗帘往楼下看去。
楼下一片暗黑,圆子又是一次落空,那个熟悉的位置没有总裁的车,连同圆子的心一起空空荡荡。
而某个隐蔽处,东方墨平静透过车窗观察五楼某处,圆子清丽的小脸在窗前晃来晃去,他当然知道她在找谁。
看她四处探看却又一无所获的模样,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忽然,口袋里一阵颤动,发现的张梦梦的电话,东方墨有些意外,她这个时候怎么会来电,修长手指有力地一滑:“喂——”
“喂!”电话里传来张梦梦的抽泣声,本不想这个时候打扰表弟,可是她越想越不顺心,越想越委屈:“小墨,我、我跟安伦分手了!”